正文 四十二章 你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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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敬軒經過一夜的折磨,到了次日中午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沒見到伊雪,有些失落。隱隱感覺,伊雪好像生氣了,可是為什麼生氣他卻不記得。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情,依稀感覺到他吼了伊雪,依稀感覺到伊雪很氣憤。豁然明朗,搖頭自歎“哎,伊雪啊,我那是不想傷害你啊,哪怕是一點點,我都不願意。”
慢慢支撐起身體,對外麵守門的太監道,“來人”
“在,皇上”
“公子去哪了?”
小太監一愣神,對啊,公子呢?公子昨晚好像沒回來。“奴才不知”“稟皇上,公子昨夜沒回來。”
“什麼?那還不趕快去找?”歐陽敬軒聽到伊雪徹夜未歸有些不知所措,心中越發的不安了,就怕伊雪一生氣跑了不要他了。
“皇上,奴才還有一事稟報。”
“說”
“皇上,昨日公子殺了各宮五位娘娘,之後公子就不見了。”
這倒是讓歐陽敬軒出乎意料,按理說伊雪不是那敢做不敢為之人啊,可是他人又去了哪了呢?他不會是怕我跟他要個說法吧?
“先在宮裏找找,順便宣離嫣進宮。”
“奴才遵旨”
小太監退了出去,歐陽敬軒也沒閑著,打點好裝束便趕往宗人府。
宗人府內,各個嬪妃的家屬,伺候的宮女都在,哭的那真是嚶嚶噎噎,淒淒慘慘啊。看到歐陽敬軒來了,都伏地大哭說自己女兒死得冤。
歐陽敬軒一一查看了死者,每個死者喉間都有一條細痕,可見是一招斃命。若是伊雪所為,想必是當時很氣憤。依伊雪的性子,估計是她們先招惹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本身伊雪就心有怨氣,你們想往槍口上撞,活該自己倒黴。歐陽敬軒如是這樣想的,心中自然袒護伊雪,對他來說,殺幾個嬪妃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伊雪不受委屈。
歐陽敬軒不想多管此事,隻是履行義務的問了問。就算是伊雪所為,他也有一百種理由替伊雪開脫。
大致問了因由,幾個小宮女不敢欺辱皇上,把事情的經過前前後後敘述了一遍,麵麵俱細。歐陽敬軒越聽心裏越沉,越聽臉色越難看,眼睛裏爬滿了荊棘,恨不得將這幾個嬪妃拉起來在殺一遍。觸胸擰眉,拍案大叫“殺得好”
聽得眾人一愣,又不知如何回應。
歐陽敬軒橫眉怒目,心中自是替伊雪抱屈。口上更是咄咄逼人,“朕跟伊雪什麼關係不用你們妄加評論。是你們女兒出口傷人在先,伊雪隻是做了必要的回應。也不知如此沒教養的女人怎麼就進了皇宮,是眾愛卿黑箱操作?還是朕是非不明?汝家有女,看來朕不得不考慮在從新審視一下眾愛卿的德行根本。若是朕,就治他抄家滅族之罪,就不隻是讓她們死這麼簡單了。若有異議,去宮裏找朕。”
一句話說完,眾人抖如篩糠,哭聲也戛然而止。都恨女兒不成氣候,看不清皇上的喜好,忍不了妒忌心理,呈口舌之快喪了命。又得知歐陽敬軒逆鱗所在,明白了當日柳太師請皇上賜婚,皇上為何麵色不悅,將柳玉珠嫁給王爺之子的原因,這位赫連公子是旁人動不得的啊。常伴君王側,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哪能看不出歐陽敬軒對伊雪的維護?哪能聽不出歐陽敬軒對眾人的威脅?君王的震懾力不僅僅隻在於朝堂上,而往往有時就讓你有苦不能說。人道天威不可犯,誰還有膽子找他說理去啊?
歐陽敬軒俾睨眾人。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可畏是精彩之極,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難道他們不知道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難道她們不懂得什麼叫韜光養晦?自己言行不慎死在口舌之下,到來朕麵前惺惺作態。笑的是,他們敢怒不敢言吃個啞巴虧,該!真解氣!都說自古帝王薄情郎,那也是因人而異。
看夠了這些人違和的嘴臉,歐陽敬軒打算盡早回宮找回伊雪,心裏煩躁,冷冷道“你們還是領回自家的女兒各自安葬去吧。”說完,不管眾人詫異的眼光,大袖一揮,轉身離去。
待歐陽敬軒走後,宗人府又是一陣哭鬧。有的哭“女兒啊,下次投胎去個好人家,不要再嫁帝王家。”有的哭“女兒啊,你可真不爭氣啊,死了連皇陵都沒進去。”更有的哭“女兒啊,原本打算你能光宗耀祖,可現在連厚葬禮都沒有。”總之一句話,死者已矣,一切入定塵埃,縱有千萬報複,隻能一夢南柯。
回宮後聽小太監來報,皇宮上下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見伊雪。這下歐陽敬軒可著急了,便派離嫣到皇城內外四處打聽。
入夜,仍不見伊雪消息,一種不受掌控的無力感使人虛脫。伊雪就像那和煦的春風,你能感受到他在,卻始終抓不住,甚至他走了你都不知道到去何處去找他。今晚是月圓之夜,外麵月明柳絮飛,花開香迂回,如此良辰美景,卻苦於無人對酒當歌。歐陽敬軒拿出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行字
“勸君今夜須沉醉,樽前莫話明朝事。
珍重主人心,酒深情亦深。
須愁春漏短,莫訴金杯滿。
遇酒且嗬嗬,人生能幾何!”
一壺濁酒,一人獨飲,一樽玉杯,一人獨醉。不管那窗外花柳月夜,不問明朝是是非非。酒幹,人醉。。歐陽敬軒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翌日一早,離蕭就拿著邊關戰報來找歐陽敬軒,到門口讓守夜的小太監通報一聲,可小太監卻是一臉難色,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句“皇上還沒醒”。
邊關急報,事態重大,左右權衡之下,離蕭決定硬闖。可一推門,嚇了離蕭一跳,隻見歐陽敬軒伏在桌子上,一手握杯,一手持壺,杯壺都隨人形倒在桌子上,酒氣衝天刺鼻,衣袖翻飛,衣擺褶皺,這哪是往日如抵神在的君王啊?這明明就是活脫脫的一酒鬼。離蕭站了半響,歐陽敬軒也沒醒來的意思。
離蕭隻能輕喝一聲“屬下參見皇上”
····未動。
在大點聲,“屬下參見皇上”
歐陽敬軒受到外界的叨擾,皺著眉頭睜開眼睛,揉了揉太陽穴,不耐煩的問“什麼事啊”
“啟稟皇上,邊關傳來急報,請皇上過目。”
離蕭將信呈給歐陽敬軒,歐陽敬軒漫不經心拿起書信,打著哈欠將信打開,這一看,可不得了,剛才的萎靡不振一掃而空,換上了如鷹凖般銳利的眼神,上寫道“我主親啟:召宇國主,大仁大智,決定於我兵合一處,將打一家。我方圍剿,他方斷後,焚燒糧草。怎奈賊人狡猾,投蠱於陵水河畔,兩方受挫,死傷眾多,苦於無解蠱良方,還請皇上定奪。----離魅”
歐陽敬軒看完信,將信件揉成一團攥在手裏,咬牙切齒道“這蠱毒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離蕭跪在地上在等回信,不免心中有些著急“皇上,您看---”
“去把鬼手聖醫給朕叫來。”
“是”
時候不大,譚羽便隨離蕭趕到皇宮。也未通傳,一路長驅直入。
“皇上,聖醫到。”
“見過陛下”譚羽還是拱手,偏頭,欠揍的笑,這就算跟歐陽敬軒打招呼了。
歐陽敬軒本來心情就不好,在見到譚羽那副孤高自傲的死樣子難免說話帶些怒氣,“聖醫還是那麼灑脫啊。”臨時起意,把‘賤’改成了‘灑脫’。
“性格使然”愛咋咋地,理直氣壯,四平八穩。
倆字,得瑟!“朕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次想請你幫個忙,如今邊關戰事吃緊,眾多將士身中蠱毒,還請聖醫前去邊關走一趟。”
事真多!你說請就請?你說去就去?吃你家飯長大的?氣憤不服底氣十足,“陛下,在下一不為官,二不拜相,陛下對我如此頤指氣使,還真是難以讓在下信服啊。”
歐陽敬軒聽出譚羽言中的拒絕之意,但又不打算就此放過此人,眼珠一轉,一計了然於胸,奚落道“沒想到鬼手聖醫竟是見死不救之人,看來這醫德有待商權啊,更沒想到離嫣竟這等有眼無珠,還真是可悲,可歎啊。看來朕自能派離嫣舍身犯險了。”
譚羽一聽讓離嫣去,氣的渾身發抖,離嫣哪懂什麼蠱毒啊?去了豈不是送死?真後悔,給他行針解毒的時候,怎麼沒一針給他紮嗝屁了!
譚羽雙拳緊握,怒目圓瞪,咬牙切齒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你真卑鄙!”
歐陽敬軒露出得逞的笑,“好了,朕不跟你開玩笑了,還請聖醫盡早啟程。”
譚羽無話好說,隻能作罷,冷哼一聲,表達心中不滿。大袖一揮,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