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 第三十七章 迷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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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安保人員在樓道裏緩緩躺下,於是,鮮血順著他的衣襟染紅了階梯。而這時,不遠處的門被突然推開,可以看見那裏還站著一個人影,手裏,還拿著一把滴血的刀。
此人,正是邁克爾•泰勒斯,而這會,他走上天台深吸了一口氣又四下環顧了一番。因而可以看見,他亢奮的表情下,掩藏著內心的恐懼。
“第一層,陰謀者、策劃者、授權者、鼓動者……”一個聲音響起來。
“誰?”邁克爾•泰勒斯警覺起來。
“第二層,負責招募、訓練、提供裝備,稱為組織者、協調者……”聲音在圍著邁克爾旋轉。
“哼哼哼哼,”邁克爾開始胡亂揮動刀刃,“現身吧,我們好好玩一玩。”
“第三層,喪失了道德標準,仇視社會、仇視人類,負責安置炸彈、殺人放火,稱為實施者……”
“哼哼哼哼,道德……哼哼哼哼。”邁克爾臉上出現了病態的笑容。
“第四層,利己主義強烈,對生活極度不滿。隻要給予好處,給予發泄的機會,他就可以為實施者引路、造謠煽動人群、出賣舊時好友。稱為配合者……”
“什麼狗屎理論!出來吧!我們幹一場!”邁克爾揮了揮刀。但他沒注意,周圍的空氣中已經飄起了某種未知氣體。
“跳下去,你還可以製造最後一次恐懼。”聲音突然在邁克爾身後響起。
邁克爾轉身一揮刀,“是的,我正是這麼想的!”
“但活著,可以製造更多。”語畢,邁克爾沒有出聲,“還是你害怕,自己活不下來?”
“哼哼,害怕?害怕是什麼東西?”邁克爾笑了笑。
“恐懼的人,才會製造恐懼;害怕活著的人,會殺死其他人。”
“狗屎!”邁克爾罵了一句。
“童年的陰影、扭曲的價值觀、原教旨的信仰,”停了停,“是哪一個讓你害怕?讓你不敢麵對自己?”
“哼哼,你也殺了人,我們一樣。”
“我已經死了……”聲音忽遠忽近。
“什麼?”
“生與死,沒有區別。”停了停,“但你不明白。所以,你在活著不如意的前提下,開始變得仇恨、變得憤怒。以致今天,你用殺死其他人的手段來發泄不滿,來製造恐懼,並從人們的恐懼當中獲得‘成就感’。而當這一切過後,你為何不問一問自己——為什麼需要成就感?”
“哼哼哼,是的,我樂意看到人們的恐懼!因為我是惡魔!”
“惡魔需要成就感嗎?”一陣冷風。“你隻是一個,不敢麵對自己命運,而同時又渴望取得成就的可憐人。”停了停,“你不滿意自己的臉蛋嗎?還是不滿意生活賜予你的一切?”
邁克爾的眼珠子開始亂晃,“別囉嗦!給我出來!”又開始胡亂揮刀。
“是什麼讓你憤怒?”
“出來!”
“殺戮,能結束你的痛苦嗎?”
“出來啊!”
“哪怕命運讓你背負再多的悲苦、饑寒、嘲笑、辱罵、委屈,隻要有勇氣活下去,有勇氣去承擔這一切,那就是無上的成就。但為何,你不敢承受自己的命運?”停了停,“難道你的成就感是建立在他人的關注下嗎?”
“閉嘴!閉嘴!我要殺了你!”
“天使,不會在乎人們的關注;惡魔,隻會微笑著殺戮。”停了停,“但可惜,你兩個都不是。那麼你是誰?”
“我是……是……”
“迷茫嗎?”一個人影在邁克爾眼前漸漸顯形,“一開始,你是自由,但現在,你是痛苦。”
“我不信!”邁克爾說著就一刀刺了過去,但可惜,那隻是一個幻影。
“生與死,都不會改變存在……被你殺死的人和你自己,也都不會消失。”
“閉嘴……”邁克爾捂著耳朵。
“所以,不管是殺死別人,還是殺死你自己,都隻能延續痛苦……存在的痛苦。”人影又出現在邁克爾的身後。
“我讓你閉嘴……”邁克爾已經崩潰,於是,他將刀刃對準了自己喉嚨,隻不過,手臂已經使不上力氣。
“是安定的存在,還是痛苦的存在,你要自己選擇。”
“我沒有選擇……沒有選擇……”邁克爾雙腳無力地跪了下去。
“你的確無法選擇,所以,它會寬恕你的一生……隻因為,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
“勇氣……”邁克爾緩緩躺下,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回去吧,回到自然……當你再次睜開眼睛,請記得看一看身邊的一切……到那時,你若勇敢的接受命運,勇敢的活著,請借給我你的力量……讓我們創造,美好的存在……”
“別動!”門口的方向突然吼過來一聲,那是藤田。而他看見的,正是解除了隱身狀態的人影。
“砰!”藤田身後又突然飛過一顆子彈!這把他嚇了一跳,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影已經跑向了天台邊緣。
“砰!砰!”又是兩聲槍響,但都沒打中人影。而緊接著,藤田身後就追上來兩個穿西裝的人,隻是,當他們跑至天台邊緣的時候,人影已經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因而,他們舉起槍瞄準,卻又考慮到地麵的學生而沒有扣下扳機。
隻見,人影在下落的過程中抬頭看了看眾人,但是他戴著麵罩,人們並不知道他的摸樣。於是,人影突然抬手射出了一根線纜,然後就啟動了隱身裝置,讓自身的蹤跡消失在空氣中。
“可惡!”一名男子狠狠拍了下護欄。
“都別動!”藤田站在兩人身後,“你們是誰?”他抬起了手中的左輪。
“是藤田警官吧?”說話的中年人緩緩轉過身,然後張開了雙手,示意沒有敵意,“你就是這樣和上級打招呼的嗎?”
“什麼?”藤田還沒反應過來。
“中村健次,首都警四級探員。”中年人說著將腦袋偏向身邊的人,“井上淳司,首都警七級探員。”他說著便收起了槍,然後掏出了自己的證件。
“首都警……”藤田緩緩放下槍口。
“藤田警官,”中村向藤田走了過來,“由於你的打草驚蛇,我們錯失了擊斃暴徒的機會,”在藤田一側停下,“希望下次,你不要猶豫。”
“擊斃?”藤田轉過腦袋看了看中村。
“對手,可不是理想的談話對象。”井上說著便往門口走去,而在那裏,鷲尾正撐著膝蓋不停喘氣,但見井上過來了,卻仍然不忘表示禮貌。
“招呼,已經打過了。”停了停,“那麼,期待警部的表現。”中村說著便徑直朝門口走去,於是,又向鷲尾寒暄了兩句:“嗯,鷲尾先生對警界的這份戀戀不舍,真是令人欽佩。不過,作為普通公民,還是不要牽扯太多麻煩的好。你說對嗎?”沒等鷲尾回答,中村便微笑著離開了。
“介一……”藤田走了過來。
“現在我明白了,”鷲尾喘了口氣,“你為什麼不喜歡首都警。”
“算了,我們走吧。”藤田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心裏確實很惱火。
片刻後,警視廳封鎖了辦公大樓——除了邁克爾•泰勒斯的遺體以外,樓道裏還躺下了兩名安保人員。
“可惡!”警戒線外,藤田將煙頭狠狠摔在了地上。他之所以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剛到手的線索又全部斷掉;而好不容易找到了第二勢力的人,又眼看著他從眼前消失;並且,安全部門秘密派遣的小組,說話又是句句帶刺。
“幸野。”鷲尾拍了拍藤田肩膀。
“可惡!我們就像提線木偶。”藤田心裏充滿了無奈。
鷲尾歎了一口氣,“先冷靜一下吧。”
“現在,我們隻剩下最後一張牌了。”藤田緩了緩情緒。
“骨質檢測嗎?”停了停,“真的打這張牌的話,我們就難以找出第二勢力的人了。”鷲尾看了看藤田,“而且,我感覺事情並不是這樣。”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首都警的立場很有問題嗎?”鷲尾說道。
藤田思考了片刻,“直接擊斃第二勢力的人嗎?”
“這裏有三種可能——第一種,首都警接到的指令就是對所有勢力進行排除,一經查出,殺無赦;第二種,首都警與第二方勢力有關聯,所以直接開槍卻又故意射偏,為其製造逃跑的機會;第三種,首都警與第一方勢力有關聯,而第二勢力的人很清楚這點,所以首都警想直接擊斃第二勢力的人,讓其避免與我們接觸,避免我們獲取更多信息。”鷲尾一下子列出了事情的三個方向。
“真是大膽的推論。”藤田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他對首都警的印象本就不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有這些判斷。”停了停,“那麼,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
藤田思考了片刻,“暫時,隻能排除第二種可能吧。”看向鷲尾,“根據阪上廳長的指示,第一種是沒有問題的;而第二種,”停了停,“老實說,看了那人的身手之後,我想,剛才如果隻有我們兩個的話,會很難有勝算;那麼,在這個前提下,如果第二勢力的人,真有打算與我們交流的話,第三種可能性也並不是不存在。”
“問題就在這裏,第二勢力確實在和我們交流。”鷲尾看了看藤田。
“會不會你想多了?”藤田問道。
鷲尾歎了一口氣,“幸野,知道我為什麼退出警界嗎?”
“這件事情,”停了停,“我認為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和我說的。”
鷲尾抬頭看了看夜空,“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兩天以來發生的事情,總有些奇怪?”
“你指的是什麼?”
“比如,我們追查到安保人員的住所,恰巧就遇上了火災;而好不容易鎖定了邁克爾•泰勒斯,首都警也趕到了天台。”
一言之下,藤田也感覺到了什麼,“警部的信息走漏,之前我們也已經猜到了。”
“關鍵是,首都警可能在跟進我們的進度,”停了停,“但是站在情報搜集能力遠遠高過我們的前提下,他們並沒能趕在名單上的人被殺之前逮捕任何人。”看向藤田,“也就是說,他們也摸不清第二勢力的動向。”
說到這裏,藤田已經感覺到了一股暗流,“如果是跟進我們的進度……難道安保人員的住所失火……”
“就是這裏,”停了停,“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但現在好好考慮一下——那份詭異的錄像,最終是要經過警部的吧?”
“最終是經過警部……”藤田思考了片刻,便猛然抬起頭來,“第二勢力故意給我們看的?”
鷲尾點了點頭,“並且,他們一直在等著我們去調查安保人員。”
“所以,安保人員的住所裏麵,是故意留下的名單?”藤田恍然大悟。
“恐怕,還留了更多的信息吧,”揉了揉腦袋,“但都被燒掉了。”
一陣冷風吹過,“難道是首都警點的火?”藤田眉頭緊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第二勢力就可能是在向我們傳遞某種信息;而首都警的話,就可能是在阻止我們獲取。”停了停,“而現在想起來,關於那些信息,我們能早點發現的話,我們至少能逮捕名單上的幾個人。”
“也就是說,第二勢力是在幫我們嗎?”藤田當然想得明白。
鷲尾異常嚴肅,“而首都警,以及阪上廳長,就很可能與第一勢力有關。”
“這是……”藤田有些震驚。
“之前,吉野院長為何要繞過阪上廳長而直接約見我們,我已經明白了。”停了停,“而原本沒有插手的阪上廳長,他為何會以那種方式到來,我也明白了。”
“都是因為第二勢力的出現嗎?”
“沒錯,”停了停,“原本,首都警、阪上以及第一勢力的人,都以為吃定了千葉科技。但他們沒想到吉野的身後,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勢力來。”
藤田沉默了片刻,“恐怕,這還會牽涉到更多的層麵。”因為所處的立場,他有些不安。
“這是肯定的。我想,阪上廳長之所以偷聽我們的談話,也是想知道我們對事件的了解程度,以及我們對整件事情的態度和立場。”
藤田呆了一會,“介一,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退出警界了。”
鷲尾歎了一口氣,“總而言之,我們剩下的這最後一張牌,如果打出去的話,我們的立場就完全變了。”
“和千葉科技站在一邊了嗎?”藤田意識到了問題。
鷲尾點了點頭,“而且,你的上級——阪上柳兵衛、首都警、第一勢力,甚至還有更多我們不知道的人,都會瞄準我們。”停了停,“可是,如果我們任由兩撥人鬥來鬥去,而什麼也不做的話,阪上和首都警又有可能會意識到我們已經察覺事態,”看向藤田,“那麼,你認為阪上會怎麼對付我們?”
“可惡!”藤田從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鷲尾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命運……”深邃地望向夜空。
……
次日,在東京的某家酒店裏,一名官員在首都警與武裝警察的護衛下,秘密會見了一位外國友人。
“對方,似乎有預料之外的準備。”包房內兩人就坐後,官員就先開口了。而此刻,除了兩名貼身保鏢和兩名首都警一級探員以外,其他人都站在了門外。
“別擔心老朋友,我都看見了。”外國友人點上了一支雪茄。
“已經有應對方案了嗎?”官員伸長了脖子。
“哼哼,”外國友人笑了笑,“不管他們請來了什麼人,繼續玩下去,輿論壓力都隻會倒向千葉科技;人們隻會痛罵吉野光彥這個老頭子。”
一言之下,官員麵露欣喜,“可是寶箱(科研成果。)的話,該怎麼挖出來呢?”
“哼哼,我們根本沒打算挖掘出來,而且我們早就知道那是什麼。”友人吐了一口煙。
“什麼?那麼這是……”
“千葉在秘密研發的東西,我們也在研發。”友人看了看官員,“但我們絕不能讓千葉搶先完成。”
“原來如此。”官員點了點腦袋,但他根本不明白,那項技術對日本來說是多麼重要。“那麼現在,我們還是按計劃行事嗎?”
“不,”外國友人往沙發上靠了靠,“既然他們要玩,那我們就陪陪他們,玩一把大的,哼哼哼哼。”
官員看了看外國友人,“難道,已經有計劃了嗎?”
“計劃?”笑了笑,“已經開始了,我的老朋友。”
“什麼?”官員不知其意。
“出於保密考慮,原諒我沒有提前通知你們。”停了停,“那麼現在,你會知道千葉縣人,即將遭遇一起集體遇難事件。哦,然後經過你們的努力,你們會向全日本的國民宣布——原來遇難事件,是吉野光彥所在的T黨派,為轉移人們對學院恐怖事件的注意力而一手操辦。”
“喔……”官員驚訝的張著嘴巴,“高明啊!這招太高明了!T黨派怕是根本抵擋不住啊!”
“哼哼,”笑了笑,“這樣一來,九月下旬的政黨選舉,T黨派將毫無勝算;那麼,貴黨派就可以連任,而我們的合作,也可以沒有任何阻礙的延續下去。”
“嗬嗬嗬嗬,”官員樂了,“太好了!嗬嗬嗬嗬。”官員笑了好一陣,但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不過,發生在千葉怕是不合適吧?而且,這招萬一被T黨派看出來了怎麼辦?”
“哦,老朋友,你一定喝多了。”笑了笑,“你不明白嗎?如果事件發生在北海道,而遇難者也不是以千葉縣人為主,那麼千葉公眾的注意力依然不會離開學院;另外,這招即使被T黨派看出來了,哪怕發現與貴黨派有關,他們也隻能揭發出來。到時候,你們再加上一句——這是T黨派使出的苦肉計,他們原本就是想要嫁禍給F黨派,所以,T黨派先是製造了集體事件來轉移公眾視線,然後被F黨派發現是其一手操控之後,又說這是F黨派製造出來,用以嫁禍給T黨派的陰謀。”
“可是這樣的話,仍然不足以說服人吧?因為最初的種種恐怖事件,T黨派是沒有理由在自己管轄範圍製造出來,然後讓自己難辦的吧?在這個前提下,他們又犧牲一批自己人來嫁禍給我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計策嗎?這說不定隻會讓人們聯想到競選黨派,也就是我們啊。”
“放心吧老朋友,媒體和公民想不到這一層,”笑了笑,“何況,不管人們會如何看待,T黨派都會陷入輿論漩渦,而為此,我們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對於外國友人來說,底線是不能讓整個日本都陷入混亂。因為,他們還要用日本來控製東亞。當然,他絕不可能向官員這麼說。
“準備?什麼準備?”
“老夥計,你難道不明白這種事情,幸存者跟黑匣子是最有發言權的,不是嗎?”外國友人笑了笑。
聽到這裏,官員麵露喜色,“這麼說來,你們已經安排好了嗎?”
外國友人得意地點了點頭,“連好萊塢都無法想象。”
“嗬嗬嗬,”官員笑了笑,“那麼,T黨派背後的神秘勢力……”官員依然考慮到了這股未知力量。
“哼哼,表演已經開始,他們還能做些什麼?”看了看官員,“實在不行可以撕票,那樣的話,就是一次純粹的意外。”笑了笑,“哦,抱歉忘了告訴你——我們可是準備了兩個黑匣子,哼哼哼……哦,不,”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們要嫁禍給T黨派背後的勢力,這樣一來,就算T黨派沒有受到重創,它也會懷疑自己請來的援軍,那樣將會更完美……”
“喔……”官員發出了意味深長的感歎,“那樣的話沒問題嗎?幸存者裏麵應該有你們的人吧?”
“哦,你是說我們培養的傀儡?還是指那些被收買的人?”笑了笑,“我的老朋友,你要明白,這些人要多少有多少,是我們賦予了他們存在的意義。所以,”看了看官員,“你完全不必珍視他們,哼哼哼哼……”
官員想了想,於是喜笑顏開,“好!”一拍大腿,“這下T黨派根本無法招架!嗬嗬嗬嗬,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別客氣,老朋友。”抬了抬手,“我們都是為了日本的未來。”
“是嗎?”房間裏突然響起了另一個聲音,“繼續囚禁這個國家嗎?”
“誰?”官員與外國友人警覺起來,而保鏢和首都警立馬掏出了槍。
“乒乒!”兩支針頭從牆上微笑的《蒙娜麗莎》射出,於是分別紮進了官員與外國友人的脖子。而針管裏麵,是一種可以溶解血紅細胞的液體。
“在隔壁!”眾人抬起槍就朝牆麵穿透射擊!而房間外的武裝警察,也在走廊上對著隔壁房間一通掃射!於是刹那間,碎屑與煙霧騰飛!然而,當整個房間變成了蜂窩,眾人停火走進去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可是,官員和外國友人已經躺在沙發上,再也不能動彈……
……
當晚,千葉市海濱區、稻毛區各發生一起案件,奇怪的是,死者的後腦勺居然也留下了眼睛的圖形。而他們,原本都是要搭乘次日的航班,和眾多千葉縣人一同飛往大阪。隻是,沒有人會想到,位於成田機場的這架航班,最終會因為故障而沒有起飛。
於是,這一係列有關聯的事件引來了國際刑警(FBI),而調查的方向,又集中到了千葉科技學院。因而,隨著時間的推進,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2016年9月8日,藤田與鷲尾還是找到了吉野,那一天,吉野對他們說道:
上個世紀90年代,某個巨大的手臂,以印鈔票塞入日本的方式,造成了日本嚴重的通貨膨脹。因此,當經濟泡沫破裂,日本的多數企業都麵臨倒閉之時,它又以收購的名義控股了這些公司……從此,日本的經濟、軍事、政治、科研都相繼被其掌控。
那首童謠——《籠中鳥》,它所象征的,其實是金字塔頂的眼睛。而被這牢籠囚禁的,正是整個日本……所以,我們在後麵畫上另一個眼睛,因為我們已經看見了它……
……
2016年9月15日,一名FBI探員追蹤到了隱形人的位置。但他沒有想到,隱形人曾經是蘭利的特工。那天,隱形人說道:
20世紀30年代,世界經濟重心悄悄從歐洲向美國轉移。而當時的歐洲,除了大不列顛以外僅有德國察覺。於是,這間接導致了二次世界大戰……
二戰結束後,山姆大叔一邊宣講反對暴政的民主,一邊提供了至少1萬億美元的外援,並且,從50年代開始,還每年撥出了1千億美元用於增強西歐的防務。而即使如此,仍有不少國家和地區的人們走上街頭舉行了反美示威、圍攻美國使館、焚燒美國國旗……
而對此,一位年邁的英國間諜頭子曾這樣解釋:年輕人,如果你軟弱,你就不會被人憎恨。如果你貧窮,你也不會被人憎恨。你沒有那萬億美元是不會被人憎恨的,你之所以被人憎恨,就是因為那萬億美元……對你們國家的憎恨,並不是由於你們攻擊他們,而是因為你們在保護著他們的安全;不要去尋求普遍歡迎,因為,你們可以擁有至高地位,或者可以被世人敬仰,但絕不會兩者兼得。記住,人們對你們的感受,永遠是百分之十的反對,和百分之九十的嫉妒。所以,沒人會感謝他的保護者……
但是,沒有人真正明白,人們之所以痛恨不全是因為那萬億美元,而是因為那萬億美元上麵印著金字塔頂的眼睛;因為那萬億美元本身就是從世界各地搜刮的財產,是數個世紀以來,由長期宗教統治所積累的財產。
所以,我們堅信自己,是在向其他國家和地區提供的保護,其實是通過軍事存在而強製要求人們使用美元。並且,通過那一張張美元,不斷吸收著各地區的資源。
所以,我們以為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卻不曾想過躲在五角大樓裏的神秘之手,可以直接威脅到國會與白宮;所以,我們義無反顧的鏟除恐怖勢力,卻不知道那些原教旨主義培訓出來的狂熱穆斯林,正是出自我們身後的眼睛……
……
2016年10月16日,美國率先發布了一項科研成果——腦波輸出儀。而實際上,基於這項技術衍生出來的腦波操控、腦波輸入、五感模擬等設備,都已經有了雛形……
……
……
回到2016年9月2日晚上,卡本老爺子的故事還剩下一部分……
代達羅斯將自己外甥從雅典衛城扔下去以後,便被法庭判了死刑。於是,他隻好逃到了克裏特島。在那裏,他遇見了國王米諾斯,並且與之成為了朋友。因此,米諾斯就讓他給米諾陶洛斯建造了一處住所,那就是迷宮。而米諾斯之所以這麼做,正是為了囚禁自己的恥辱,因此,這就打造出了一個性情暴躁的猛獸。
之後,作為戰敗方的雅典一直不敢招惹克裏特王國,但天後赫拉希望雅典與克裏特之間的憎恨更加強烈。於是,赫拉遣人在阿提喀殺害了米諾斯的另一個兒子——安德洛革俄斯,並且又將其嫁禍給了雅典。因而,米諾斯一怒之下,便再次起兵殺入雅典。
接著,雅典為了祈和,便答應米諾斯,以後每隔九年都會向那個牛頭人身的怪物——米諾陶洛斯進貢七對童男童女。但沒人想到,在第三次進貢時,克裏特公主阿裏阿德涅再也看不下去了,於是,她幫助了年輕的忒修斯將迷宮破解,並且又交給了忒修斯一把利劍,最終將米諾陶洛斯殺死。
“啊,總的來說,就是一個缺心眼的神明背後,總會有一個犀利的天後。嗯,是的,她撫育著人們的欲望、恐懼以及災難,嗯,並最終用這些來吞噬人們自身。”吧唧吧唧嘴巴,“所以,貪婪成為了君王,而愛情隻剩下可憐的怪胎;所以,妒忌殺死了創造力,並且,還逃過了製裁;所以,當恐懼殺死了怪胎,無知卻成為了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