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樂園》
    迷宮
    以名利的誘惑，讓他們迷失自我……
    以死亡等同於消失的謊言，讓他們膽怯害怕……
    繼而，以對恐懼的操縱，讓他們自相殘殺……
    最後，又在這精心打造的牢籠裏，讓他們渴望自由；讓他們頭腦混亂；讓他們忘記最初的自己，本就是自由……
    ……
    ……
    2016年9月2日晚，莫拉格學院廢棄大樓6層……
    關於利維坦的情況，卡本老爺子講述了一段關於痛苦的故事。而期間，隨著劇情的起伏，老爺子講的是一驚一乍，把維克托嚇出了一身冷汗。
    “哦，”維克托拍了拍自己胸口，“卡本先生，這劇情太複雜了。”
    “嚇到了吧！”瘋老頭笑了笑，“額嗬，額嗬嗬。”
    “呼，卡本先生，”肖宇凡也被結尾的一部分嚇到了，“好吧，這類痛苦的根源，您知道嗎？”
    “啊，嗯，好問題年輕人。”老頭兒吧唧吧唧嘴巴，“嗯，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再跟你們講個故事。”
    “依然是關於痛苦？”肖宇凡問道。
    “唔，”停了停，“是關於缺心眼，噗。”老頭子說著自己笑了，“嗯，好吧，那麼，你們都聽說過迷宮嗎？代達羅斯造的那個。”
    “喔，我聽說過，裏麵住著米諾陶洛斯。”維克托反應很快。
    “哦，是的，就是那個近親通婚生出來的倒黴孩子。”老頭子一臉頑皮樣。
    “長著牛角的那個？那不是希臘神話嗎？”肖宇凡也想到了那個傳說。
    “也許就是源於某段曆史，嗯，皇室爭權奪勢，或者糜爛的性生活。”
    “額，好吧，我並不了解故事的背景。”肖宇凡聳了聳肩。
    “不要緊，我會告訴你的。”老頭子見兩人都有所了解，便清了清嗓子開始了講述：“啊，那是在一個缺心眼的時代……”
    相傳，在遠古時期，化身白牛的宙斯與腓尼基公主歐羅巴，在克裏特島（位於地中海中央。）生下了三個兒子——米諾斯、拉達曼迪斯、薩爾佩冬。
    於是不久之後，宙斯的三個兒子就在島上建立了克裏特部落。然而，米諾斯為了能成為克裏特王，便先後設計，陷害了薩爾佩冬、拉達曼迪斯——薩爾佩冬在克裏特部落對戰希臘文明時，被帕特洛克羅斯的長矛刺死；而在這之後，拉達曼迪斯又被趕出了克裏特島，於是米諾斯最終建立了克裏特王國。
    “額，卡本先生，”肖宇凡突然打斷，“為什麼不是拉達曼迪斯設計陷害了薩爾佩冬，然後，這一切被米諾斯知道了，於是發起政變趕走了拉達曼迪斯？”
    “嗯，第一任國王就是拉達曼迪斯。”停了停，“如果你的推論是對的，那麼，你認為這樣一個人成為了國王，他還會被米諾斯抓到把柄驅逐出境嗎？”
    “嗯……”肖宇凡摸了摸下巴。
    “我記得薩爾佩冬的死不是被人陷害，是光榮犧牲。”停了停，“喔，宙斯還想下界救他來著。”維克托摳了摳腦袋。
    “啊，你看，薩爾佩冬的死如果沒有人設陷，米諾斯就沒有理由發起政變，將一位已經在位的國王趕出克裏特島。”停了停，“當然，米諾斯還捏造了一個說法——拉達曼迪斯愛上了宙斯的女人——阿爾克墨涅。而這個女人正是希臘英雄——赫拉克勒斯的母親。不過，這一切都不是米諾斯自己想出來的點子，因為宙斯的妻子——天後赫拉非常排擠阿爾克墨涅，以及她與宙斯所生的兒子；當然，歐羅巴也不例外。自然，你就可以理解，克裏特文明為何會與希臘文明發生摩擦，”捂著嘴笑了笑，“噗，那個缺心眼的特洛伊劇情——為了爭奪一個名叫海倫的女人交戰十年，這種理由居然有人信，而且還拍成了電影，額嗬，額嗬嗬。”笑了笑，“那麼，你們現在應該明白，薩爾佩冬即將戰死的時候，赫拉為何會慫恿眾神阻止宙斯下界。哼哼，如果不是這些，除非你們相信兩個文明的確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繼而，是薩爾佩冬的死，讓米諾斯靈機一動，噗。”
    “好吧，卡本先生，”肖宇凡聽著，感覺並不是沒有道理，“您繼續往後麵講。”
    “嗯，慢慢來，”老頭接上之前的故事，“據說，拉達曼迪斯被驅逐出境後，流亡到了皮奧緹亞島，從此，他就與阿爾克墨涅過上了幸福安定的日子。哼哼，”突然換上邪惡的表情，“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米諾斯編造的謊言？誰又了解這是不是拉達曼迪斯背負的屈辱？誰又知道拉達曼迪斯，他最後是不是投靠了波塞冬，並且在不久之後，讓波塞冬派了一頭牛來玷汙米諾斯的妻子——帕西法厄，然後生下了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米諾陶洛斯呢？”
    “Holy……這是報複嗎？真的是這樣嗎？”維克托表示驚訝。
    “啊，這個不確定。因為慫恿波塞冬的人，依然有可能是天後赫拉。”停了停，“嗯，讓我往下說，”吧唧吧唧嘴巴，“十年戰爭結束後，雅典城裏出了個有名的工匠——代達羅斯。啊，人們都說他刻出來的雕像具有靈魂，可是後來有個工匠超過了他，那就是他的外甥——塔羅斯。於是，這個小心眼的代達羅斯因為嫉妒，便把自己的外甥從雅典衛城上扔了下去……”
    ……
    ……
    2016年9月5日傍晚，日本千葉縣稻毛警視廳。在藤田的辦公室裏，藤田正與鷲尾就案件相關的信息進行了彙總。
    “今天上午，學院裏又發現了兩具屍體。”藤田說著停了停，“法醫已經鑒定出死者身份——他們分別是東校舍5號樓的喬治•弗朗尼，和北校舍2號樓的姬島繪裏香。其死亡時間均已超過了24小時。”
    鷲尾揉了揉太陽穴，“愈演愈烈了嗎？”停了停，“也就是說，宮本佳代子，是死於姬島繪裏香之手；而喬治•弗朗尼，正是殺死寺田不二夫的凶手嗎？”
    “我已經查過渡邊久和、鬆本良一澤，以及這兩個人的身份。”停了停，“除了喬治•弗朗尼以外，已經知道其餘三人都有問題。”
    “果然是這樣嗎？”鷲尾說道。
    藤田看了看鷲尾，“三人的履曆並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停了停，“他們根本不是姬島繪裏香、渡邊久和、鬆本良一澤。”
    “什麼？”
    “經過骨質鑒定，這三人的實際年齡均已超過了履曆上的年齡。而履曆本身所匹配的人，恐怕早已經在全球瘟疫事件中失蹤。”藤田說著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難道是冒充失蹤的人嗎？”鷲尾感到震驚。
    “恐怕是這樣。”藤田緩緩點了點頭，“另外，關於屍體上的文字，也已經知道那是《籠中鳥》。”
    鷲尾緩了一口氣，“我明白了，”停了停，“幸野，就整件案子來說，我們的立場將會非常困擾。”一言之下，藤田沒有出聲，於是鷲尾接著說道：“關於千葉科技學院，我查到了很多秘密進行的項目，其確立時間，都是在三年以前。”
    “你的意思，”藤田聯想到了什麼——姬島繪裏香、渡邊久和以及鬆本良一澤都是早已潛入了學院，“這一係列事情都與這些項目有關？”
    鷲尾頓了頓，“暫時，我還不能確定，”停了停，“但資料顯示，在三年以前，政府秘密加大了對科研的投入，並且逐年追加。”
    藤田托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如果第一犯罪組織是針對學院的項目，”看向鷲尾，“那麼，為何到現在才動手？”
    “同一時期，日本各大科研機構都有確立秘密項目，而千葉科技的項目尤其多。不過，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其餘的立項可能都是煙幕彈。”停了停，“那麼，我隻能假設第一犯罪組織，他們現在已經查明，千葉科技學院才是真正進行項目研發的地方。”
    “所以，他們製造恐慌來幹擾研發進程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已經不能稱為犯罪組織了吧。”停下來緩了口氣，“總之，以我們的立場來看，會十分難辦。”
    “被夾在中間了嗎？”藤田當然明白處境。
    “是這樣，”鷲尾看向藤田，“我想，政府是表麵上沒有讓安全部門介入，而實際上，卻派出了一支特殊部隊進行排除。”停了停，“關於隱形裝置的話，我也查到了早在2014年，各國的研究均有突破，包括日本。那麼，眼睛的圖形與《籠中鳥》的歌詞，很可能是特殊部隊在向該恐怖組織傳達某種信息。”
    “那麼，吉野光彥的身後，是政府在撐腰嗎？”藤田思考了片刻。
    鷲尾點了點頭，“所以，吉野約見我們，是純粹在做樣子，畢竟，事情是發生在我們的管轄範圍。當然，從外務省向千葉縣施壓，到地方官員向警界與學院施壓，也都是如此。”
    “所以……”藤田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對於兩股勢力來說，不論是情報還是裝備，警部都無法跟他們相提並論。而最終不論受害者是學生，還是第一恐怖組織偽裝的人，責任都會由警部來擔當。
    鷲尾看懂了藤田的表情，“幸野，這的確很不公平，但是……”
    “介一，這個案子，你退出吧，”藤田突然說道，“責任由我一人擔當。”
    一言之下，鷲尾看向了藤田，於是沉默良久之後，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老實說，我很生氣，”頓了頓，“我不會退出的。”
    “介一……”藤田剛剛開口，就被鷲尾阻止了。
    “我已經決定了，”停了停，“而這與誰來承擔責任沒有關係，與承擔多少責任也沒有關係……”
    “不錯的覺悟，”門外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而緊接著，一位年過50的中年男子便推門走了進來，“但可惜，你們兩人根本承擔不起。”說話的這位，正是千葉縣警視廳廳長——阪上柳兵衛。
    “阪上長官……”藤田立馬起身敬禮，“不知道您過來了。”
    “阪上先生。”鷲尾也起身彎了彎腰。
    阪上揮了揮手，“該道歉的是我，我沒有提前知會，而且，聽過你們的談話之後，沒有敲門就進來了。”說著也彎了彎腰。
    藤田與鷲尾對視了一眼，“那麼，事情您都知道了？”
    “不知道的話，會很奇怪吧？”阪上看了看兩人，“具體的細節，我會聽你的報告。”阪上朝藤田抬了抬下巴。
    的確，作為警視監，在其管轄範圍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要說奇怪，那真正奇怪的就隻有——為何現在才過來？
    這些疑問都寫在了兩人臉上，於是阪上緩緩將門關上，便說道：“之前，我接到了明確的指示——為了避免事情鬧大，讓我不要插手。”停了停，“但是現在，國家情報部門搜集到了一些重要的資料，那麼，我有必要讓你們也知道一些。”
    “果然牽扯到了深刻層麵嗎？”藤田表情嚴肅。
    “坐吧，我會慢慢告訴你們。”阪上說著，便在沙發上坐下。於是，藤田和鷲尾也相繼入坐。
    “我想，你們應該已經查出，這一係列事件當中存有兩股勢力了吧？”阪上問道。
    “是，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藤田回道。
    “那麼，對於這兩股勢力，你們是如何判斷的？”阪上看了看兩人。
    “根據作案手法來看，我們認為製造了第一類慘案的組織，是屬於恐怖勢力；而製造了第二類案件的組織……”藤田說著與鷲尾對視了一眼。“我們認為是本國的特殊部隊。”
    “嗯，”阪上點了點頭，“那麼，你們兩跟我來吧。”語畢，阪上便領著藤田和鷲尾走出了警視廳，並坐進了藤田的車中。
    “那麼，我來轉達情報部門的話，”阪上看向兩人，“根據搜集到的資料來看，的確表明有兩股外來勢力混入了學院。”
    “外來勢力？”鷲尾一聽糊塗了。
    “沒錯，而他們的目的，都是針對學院裏的秘密科研項目。”阪上看了看鷲尾，“不過，具體是什麼項目，我也不清楚。”
    “國家機密嗎？”藤田摸了摸下巴。
    阪上點了點頭，“恐怕，他們都是想奪取這一科研成果。”停了停，“所以，上級給出了明確指示，要求我們全力防範。”
    “防範……”藤田深知警部的力量難以與之對抗。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政府方麵，並不希望事情鬧大，所以，不會以武力排除。但是，為了保全科研項目，就不得不用到警部。”停了停，“當然，安全部門也秘密派遣了一支小組協助我們，那麼，我現在還能告訴你們的就是，責任由千葉縣警視監，任千葉警視廳廳長，阪上柳兵衛來擔當。”
    “阪上長官……”藤田張著嘴巴，不知該說什麼。
    “我不能過多插手，並且，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停了停，“所以，案子就拜托你們了。”阪上向兩人點了點下巴。
    “我們知道了。”“知道了。”兩人回了一句。
    “那麼，好好幹吧。”阪上說著便推開了車門，於是藤田和鷲尾也下了車，又目送著阪上離開。
    片刻後，兩人回到辦公室，便開始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行動。
    “兩股勢力，都不是本國的嗎？”鷲尾關上門後，嘀咕了一句。
    “也就是說，都是我們要阻止的人。”藤田在椅子上坐下，並撐著下巴開始思考。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該怎樣找出潛入學院的人，並且，也知道了他們的真正目的。”
    藤田沉默了片刻，“可以安排所有學生進行骨質檢測。”
    “我想這個，學院方麵也會配合的。”鷲尾點了點頭。
    “那麼，此舉是否會激起第一勢力的強烈反應，從而製造出更多的案件？”藤田想到了更多的問題。
    “這是難以避免的，何況，安全部門秘密派出的小組，也同樣會激起兩夥人的反應。”鷲尾說道。
    “這樣看來……我們隻能這麼做嗎？”藤田有些為難。
    “這是最好的選擇，”鷲尾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資料，“你我都明白，這夥恐怖組織，是針對學院的某個項目，”停了停，“那麼，他們最想接近，或者最集中的範圍，應該就在這個項目組周圍。”
    藤田突然想到了什麼，“也就是說，姬島繪裏香、渡邊久和等人所在的係，很可能與項目有關？”
    “沒錯，這很有可能。”
    “但站在我們的立場……”藤田有些不好做決定。
    “你是在擔心，我們的做法會阻礙安全小組嗎？”鷲尾猜到了藤田的心思，於是後者點了點頭。因而，鷲尾思考了片刻，便說道：“現在想起來，關於這點，吉野可能已經給過提示。”
    “吉野給過提示？”藤田眉頭一皺。
    “他不是說，在安全部門介入之前，也是希望我們能自己解決嗎？”停了停，“其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我們能以自己的方法阻止恐怖組織，那麼安全部門不會行動。畢竟，恐怖分子偽裝成學生的樣子混入了學院當中，他們不能明說；而學院如果繼續發生案件，也不是什麼好事。當然，這些都隻是我個人的猜想。”
    “似乎，也並不是沒有可能。”藤田起身跺了兩步，“那麼，”停下腳步，“我們先從這裏入手吧。”
    “嗯，開始吧。”鷲尾點了點頭。
    於是，藤田和鷲尾開始調查姬島繪裏香、渡邊久和、喬治•弗朗尼、鬆本良一澤所在的係，便很快查到了生物工程係、微電子工程係以及計算機工程係。而其中，喬治•弗朗尼與鬆本良一澤在計算機工程係重疊。
    因而第二天，藤田和鷲尾優先訪問了計算機工程係，但是，那並沒有獲取到什麼信息，而後來的微電子工程係與生物工程係也都是如此，這便讓兩人再次陷入了困局。直到，他們意識到一個漏掉的問題——關於東校舍8號樓的那段詭異錄像，因為事發時，不能完全排除被監控室安保看見的可能；而當時犯案的凶手，他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那麼，當天在監控室內值班的安保人員，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同謀。
    想到這裏，兩人又開始調查那名安保人員，但是院方表示，在東校舍8號樓案發當天，該人就提出了辭職。因而，藤田與鷲尾隻好一路追查到其住所，卻不料剛好趕上了火災。但至於住在裏麵的人，他早已不見了蹤影。不過，通過偵查組與技術組的努力，他們在一張燒黑的金屬盤中，找到了一份用十六進製加密的電子名單。
    “姬島繪裏香、渡邊久和、喬治•弗朗尼、鬆本良一澤、井上明美、艾薩克•索恩……”當晚在分析室裏，藤田看到了名單，於是，他猛然想到了什麼。
    “第二勢力列出來的名單嗎？”根據前麵四人的屍體已經出現，鷲尾與藤田得出了一樣的判定。
    “那麼這份名單上，應該都是第一勢力的人！”藤田看了看鷲尾。
    “的確是重要的發現，”鷲尾依然表情嚴肅，“如果這是真的話，我們可以利用這份名單，來找出第二勢力的人。”停了停，“不過，我總有些沒想不明白的地方。”
    “是什麼？”
    “如果你是第二勢力的人，你會這麼粗心大意嗎？留下這樣一份數據？”鷲尾點出了疑問。
    “原本是想銷毀數據吧？我想這場火災，正是他們自己點燃的吧。”
    “那麼，這也說明，他們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所以我們一找上門，火已經燒了起來。”鷲尾想說什麼，但似乎理不清頭緒，“不過，總有些邏輯不對的地方，不僅僅是在這裏。”鷲尾揉了揉太陽穴，“算了，我們先調查名單上的人吧。”
    這時，一名警務急匆匆地闖進了分析室，“藤田警官，學院東、南、北校區陸續接到報警，截至這一刻已經發現了4具屍體！”
    “什麼！”鷲尾感到震驚。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藤田心頭，於是他看了看名單——有八個名字，而前麵三人的屍體已經被發現，另外，鬆本良一澤也已經失蹤，也就是說，隻剩下4人；如果現在發現的這4具屍體包括了鬆本良一澤的話，那麼，就隻剩下1人。“快！通知追蹤組找出邁克爾•泰勒斯現在的位置！”藤田指著名單上最後一個名字下達了指令，他可不希望剛剛到手的線索又全部斷掉。
    “遵命！”警務回了一句便連忙跑開了。於是藤田和鷲尾也立馬跑出警視廳，並發動引擎向學院開去。
    “藤田警官，這裏是追蹤組，已經查到邁克爾•泰勒斯於五分鍾前進入了南校區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