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鮑臻聽到這話是趕緊勸程小爽別這麼想，離婚這事是萬萬不能想的，困難隻是暫時，總有一天能過這個坎，“再說了，你跟瑩姐兒都有孩子了，咱麼能說離就離呢。”
    “你少提孩子這事，當初我要不是跪地下管她叫媽，這孩子根本就保不住！”程小爽是越說越生氣，“自從結婚之後是一天好臉色都沒有，就沒有笑個模樣，就跟我欠她似的，我跟你說實話，我要不是因為她我上不了這個當，現在房子沒了跟我急眼，我前幾次掙錢她怎麼不說了？趁早離，她愛跟誰過跟誰過去。”
    “這屋裏沒外人，裝這能耐梗幹什麼？就你跟瑩姐兒那點兒事誰不知道啊？”孫鮑臻這是話裏有話，沒好意思點破，程小爽雖然娶了張露瑩，但是這口鮮兒他沒吃到，不過這口氣也就隻能忍了，換句話說他不忍也不行，張露瑩長得漂亮，想娶她的人是人大有人在。
    “大哥，說真的，你這以後想幹什麼？”孫鮑臻給程小爽又到了一杯酒，“要不然這樣吧，現在快到年底了，我們車隊缺乘務管理員，要不然你來幹這活兒吧。”
    “什麼乘務管理員？賣票的？”
    “現在大公共都是無人售票了，小芸生完孩子我還想讓她學個本開車呢，乘務管理員就是車上的保安，你坐車沒見過？”
    “原來是幹這個啊！”程小爽聽到這話笑了笑，“穿身黑製服，帶個破帽子，跟個特務似的，這活兒外地人才幹呢，我要穿上這身行頭還不讓別人笑話？”
    “這不是臨時的嗎？你就湊合幹兩天，這活兒其實不累，一天也能掙個百八十塊的，我的意思是你現在心情這麼不好，咱哥倆兒在一塊我跟你聊聊天，解解悶。”
    “那好吧。”程小爽知道孫鮑臻這是好意，再說現在自己一時半活兒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委屈一時先給大公共當兩天保安也不是不行，“那我明天就去車隊找你。”
    “別明天找我了，我明天早班，你今天晚上就住這兒吧，咱明兒一早一塊去。”
    “你們一家老小的，我就不住了，我去車隊總站旁邊的澡堂子住吧，那兒又能洗澡，又能睡覺，也不貴，挺合適的。”程小爽話沒說完，這時候就見程小芸從臥室裏走出來，“你有完沒完？孫鮑臻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不像您跟大爺似的整天遊手好閑。”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大哥明天就到車隊當乘務管理員去，今晚你就住這兒吧。”
    “不用，我都跟澡堂子說好了，再說那兒裏你們車隊也近，明早見。”程小爽說罷穿好大衣推門走了。孫鮑臻見他坐電梯下樓，扭臉對程小芸是一臉埋怨，“你說你讓天住澡堂子，那是睡覺的地方嗎？”
    “他活該，自作自受！誰讓他把房子賣了，你要是可憐他你跟他一塊住去，你們哥倆兒不是好嗎？這叫患難之交。”
    “我要是跟他住一塊誰伺候你啊？你明天抽工夫去一趟齊大媽家。”
    “找小瑩兒她媽幹什麼？”
    “你去跟老太太好好說說，我看你哥這心裏還是挺惦記瑩姐兒跟孩子的。”
    “不管！”程小芸瞥了孫鮑臻一眼是回到了臥室裏，“過不到一塊就離！張露瑩壓根就沒看上我哥，也就是人家給她甩了，沒人要了，這才想起我哥，這大傻冒還當個寶似的，整天當牌位供著，都是別人玩剩下的了！”
    “你別說這話，什麼剩下不剩下的，回頭傳到大哥耳朵裏你讓他這連往哪擱，再說現在都有孩子了，你明天過去看看孩子，省得大哥擔心。”
    孫鮑臻是個實在人，真心希望程小爽跟張露瑩兩口子能重歸於好，但現實的情況程小爽這心裏是十分明白，房子如果要不回來，那麼他跟張露瑩的婚姻恐怕是要走到盡頭了，他一邊琢磨心事，一邊來到了公交車總站旁邊的一家小澡堂子，因為是經常來，所以這的老板對他很熟，老板姓孫是個外鄉人，連同搓澡的夥計也是他的老鄉，澡堂子有個三四個人。
    “小爽過來了？”孫老板熱情的對程小爽打了聲招呼，然後把更衣櫃的鑰匙牌遞給了他，“十五號，你拿好。”
    “老孫，我跟你商量個事，我晚上打算住這兒行嗎？”
    “你小子是不是讓媳婦攆出來了？今晚你要住就住吧。”
    “不是這一晚上，反正要住一段時間，我們家裝修，我沒地方住。”
    “這都年底怎麼又想起裝修了？”老孫聽到程小爽這話感到有點兒納悶，“晚上住澡堂子也行，隻能就睡大通鋪。”
    “我有個地方睡就行，多少錢一宿？”
    “你把洗澡錢給了就行，不過你一早就得走，早上有人來泡澡。”
    “你放心，天不亮我就走，耽誤不了你掙錢。”程小爽說罷拿著鑰匙牌走進了男浴室，抬頭正好看見搓澡的薛強正在大通鋪上玩手機，“我先蒸個桑拿，一會兒給我搓個澡。”
    “好嘞。”薛強答應了一聲繼續玩著手機，程小爽瞥了他一眼，“跟誰聊天呢？”
    “我媳婦。”
    “你媳婦不就在女浴室搓澡嗎？還用得著拿手機聊天？”
    “她不在這兒幹了。”
    “是嗎？”程小爽說著走進了桑拿室，沒過一會兒是大汗淋漓從裏麵走出來，“今天桑拿夠熱的，強子，給我搓個澡。”他說罷是躺在搓澡的木頭床上，這時候薛強拿著搓澡巾來到程小爽的跟前，“哥，要不要打鹽？”
    “不用了，你媳婦怎麼不再澡堂子幹活了？”
    “她嫌這幹活兒累。”薛強一邊說一邊給程小爽搓澡，“前兩天才走的。”
    “那她現在幹什麼去了？”
    “說是跟老鄉一起幹銷售去了。”
    “銷售？那賣什麼啊？”
    “不知道，她不願意告訴我，翻過身我給你搓後背。”
    “這你可得問清楚了，哪有這外麵幹什麼都不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