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往昔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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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平淡如流水的繼續著,轉眼便是他們認識的第七個年頭了,也就是同住的第三年。
    都說愛情有七年之癢,林祈卻不知道他和趙平的情誼,也是有七年之癢的。從年假回來後,趙平漸漸的隔三差五的就會很晚回來。
    林祈本來以為是因為他調了個部門,工作變忙的緣故,卻沒想到是他想多了。趙平的工作雖是風生水起,但並沒有忙碌到這個地步,而是忙於一場又一場的相親飯局上。
    林祈開始並不知道,在這樣的幾個月後的某天晚上,在趙平回來去洗澡的時候,林祈接到了趙母打來的電話,彼時的林祈正在客廳裏看著晚間新聞,突然客廳裏的電話響了,林祈納悶這麼晚了會是誰,接起來禮貌的“喂”了一聲。
    “是小林吧,我是趙平的媽媽,趙平回來了沒有?我打他電話總是關機,真不讓人省心。”趙母在電話那頭抱怨著。
    林祈聽到是趙平的母親,愣了一下,她很少打座機聯係趙平的,這麼晚了該不會是有什麼急事吧,林祈趕緊回答道:“平哥回來了,現在在洗澡,可能是他的手機沒電了吧,阿姨您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不要我轉告給平哥。”
    “唉,也沒什麼。”趙母在那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就是想問問他對今晚那姑娘的印象怎麼樣。唉,小林你也幫阿姨勸勸吧,給他安排了這麼多次相親,他總是挑三揀四的,一會兒嫌人家姑娘不夠高,一會兒嫌不夠瘦,要麼就是學曆不高,真不知道他要找什麼樣。真是的,他年紀也不小了,還不肯有個定性!”趙媽媽在那頭滔滔不絕的念叨著,林祈卻聽得如同晴天霹靂,這一天終是來到了,趙平就快要不屬於他了。不,他從來沒擁有過,何談失去呢?
    “喂?小林啊,你還在聽嗎?”趙母在那頭聽到林祈這邊沒聲音問道。
    “在聽呢。”林祈回道。
    “小林啊,阿姨記得你也是單身吧,改天要不要阿姨也給你介紹對象啊,早點成家,早點安定下來,父母才不會操心。”
    “我還小,不著急找。”林祈不止一次的想過,他這一輩可能就要一個人過了,如果那個人不是趙平,那他不能湊活著和那個人度過自己的半輩子。
    “你可別被趙平影響了,阿姨是過來人,這事兒比你們清楚,聽阿姨的沒錯。人啊,還是得有個可心人在身邊,日子才過得舒心,你也該考慮考慮了,也幫著阿姨勸勸趙平。”
    “嗯,我會和平哥說的。”聽她這樣語重心長,林祈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好,你幫我多敲敲邊鼓。時間也不早了,阿姨就不打擾你了,早點休息啊。”
    “好,阿姨您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林祈呆呆的站在電話旁,趙平洗好澡就看到他這個樣子,奇怪的拍了拍他肩,說道:“怎麼了?幹嘛站在這裏發呆?”
    林祈的臉色不可以用不好來形容,但是上麵充滿了各種複雜的神色,糾結、隱忍,不舍與痛苦……
    放下電話後,他突然對未來的日子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今後在沒有趙平的日子裏,他該怎樣度過每一天,和趙平認識的短短七年的時間卻是占據了他生命的最重要的時光,好像除了趙平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他多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下來,在死局沒有出來之前,起碼他的回憶都是快樂的。
    趙平見他久久不回答,擔心的問道:“小幺,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沒事,發了一下呆而已。剛才阿姨來電話了,讓我問問你今晚相親的姑娘怎麼樣,有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她……她希望你早點結婚。”林祈平複好情緒,平靜的說道。
    趙平聽到他這樣說,很是驚訝,他沒有想到林祈知道這事後,竟是如此的無動於衷,那他之前瞞著林祈還有什麼意義。他也沒想到他母親竟會打電話到這裏來,他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祈卻不管他,繼續說道:“你早點安定下來阿姨也好放心,你就不要那麼挑了,遇到合適的就處處看吧。”明明心裏想的不是這樣,卻說得意外的順暢,好像在之前已經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小幺,我沒有結婚的打算,我……”趙平趕緊解釋,他不想讓林祈有什麼誤會。
    林祈卻打斷了他,“你還是少讓阿姨擔心吧。不早了,我先回房間睡覺了。”說罷,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
    趙平看著關上的房門,愣在了原地,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總是左顧右盼,搖擺不定,每每想不顧一切的時候,母親辛勞的身影總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他不能讓操勞了大半輩子的母親在晚年本該享受生活的時候,再讓她增添苦惱。
    從這天起,趙平開始推卻各種相親見麵,晚上準時回去做飯,卻接連有一個多星期林祈都沒有回來吃晚飯,而且每天都回來得很晚。每次看到林祈走進家門,趙平都很想問他這幾天去了哪裏,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但在看到他無視自己的表情時,趙平又不知道怎樣問出口了。
    爭吵的爆發是在某天林祈滿身酒氣回家的時候,趙平看到他如此頹廢的樣子十分生氣,來到他麵前問:“林祈,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每天都回這麼晚!”
    林祈微醉得醺醺然,隻是抬眼看了看他,向廚房走去。
    趙平上前將人拉住,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行,“你也沒有個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你放開!我去哪用不著你管。讓開,我要喝水!”林祈甩了甩抓著他的手,今晚上喝得有點多,喉嚨裏幹得難受,語氣也不好起來。
    “你怎麼這樣說話,你是我弟,我管你還有錯了!”趙平並沒有放開手,而是更緊的抓住他,逼迫他看向自己。林祈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他十分傷心。
    “我從來沒有認你這個哥哥,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放開我!”林祈用力的掙紮著,卻怎麼也甩不開趙平的鉗製,“我叫你放開,聽到沒有!”林祈怒瞪著他,因為掙紮得用力,大口的喘著氣。
    趙平被他叛逆的反應激得異常惱怒,他一直盡心伺候著,捧在手心裏的人,竟然這樣無心無情的,他覺得無比的受傷。“我這些年來如此照顧你,到頭來卻換的這樣的回報,你這小白眼狼,看來不教訓你,你都不懂得感恩了!”說著,趙平拖著人來到他的房間,將林祈扔到床上,一把按住他,不管他如何掙紮。
    “趙平!你放開我!”此時林祈的酒是完全清醒了,他被趙平按著,麵朝下躺著,雙手被抓著背在身後,恁是掙脫不得,他驚恐的不知道趙平想要做什麼。
    “放開你?哼!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小子還不要上房揭瓦啊!”說著,揮手就朝林祈的屁股拍了下去。
    林祈沒想到是這樣的懲罰,從他記事起,就沒被打過,這次讓他覺得十分丟臉,口氣更加不好,威脅道:“趙平!你再打一下試試看,看我不找機會還回來!”
    “還橫是吧?知不知道你錯哪兒了?”趙平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
    “我沒錯!就許你去相親,就不許我出去玩啊!這有什麼錯?”說到這,林祈覺得無比的委屈,他不想下班回到沒有趙平的家裏,但又沒什麼地方可以去,這段日子他每天都是在外麵吃了飯,然後在大街上隨便走走,走到足夠晚了,想著趙平應該回去了,才往家裏走,今晚是和單位裏的人出去吃飯了,酒喝得有點多,熱熱鬧鬧的,回得也就比平時晚了許多。
    “還嘴硬,你不會來,也沒打個電話,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連著這麼多天,真怕你是出了什麼事。今天還給我喝醉了,真是不學好!”趙平一邊教訓著,一邊打著,其實他也心疼,下手並沒有多重。一會兒後,見林祈不還嘴也不掙紮了,頗為奇怪,怕他是不是把人打出了什麼事,趕緊停了下來,喊道:“小幺!小幺!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說著放開抓著他的手,想將人翻過身來,林祈卻是背朝他轉了個身,蜷起了身子,趙平細看發現他身子微微發抖,低低的嗚咽聲傳了出來。
    “小幺。”趙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手指一片濕潤,“小幺,你別哭,是我的錯,不應該這樣打你的,你別哭了。我一時腦熱,你原諒我好不好?”說著趙平也爬上床,從後麵將林祈抱在懷裏,親親他的後頸,在他耳邊說著道歉的話語。
    過了許久,林祈才慢慢轉過身來,回抱住趙平,用行動原諒了他。趙平心裏高興,調整了姿勢讓他躺得舒服些,然後輕輕拍起他的背,就像哄小孩睡覺那樣。
    這一晚,是他們認識以來最靠近的時刻,無論身體還是心裏,觸碰到的,想到的都是對方,情愫的萌發讓房間裏的空氣都曖昧了起來,超越友誼的情誼,像是纏繞的藤蔓,將相擁而睡的兩人包裹起來,讓他們掙脫不得,這輩子注定要糾纏不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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