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四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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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蹬鼻子上臉,這五個字無不是在形容顧彥之這個無恥之徒,當著滿朝文武,甚至當著外賓的麵,將我大殷的家醜盡數丟到了外頭,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今年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卻不想依舊紈絝,根本沒有已為人父的樣子,家裏妻妾成群,外頭還在金屋藏嬌,鬧得滿城風雨,驀都都有一句話“寧做姑婆子,不嫁梁王妻。”
    至於那個皇後的張侍郎,朕又何嚐不是忍了又忍?若不是皇後幾次三番向其求情,皇後的母族勢力不容小覷,朕又怎可任憑其苟存於世,直叫他挫骨揚灰才好。
    思及那個張侍郎,皇帝盯著顧彥之的眼中更添幾分嫌惡,斷袖分桃本是冒世間大不韙,何況已經離經叛道,無法抽身。他的羋兒。。。便是被這些惡心下作的東西給害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滿朝文武惶恐,跪立在這大殿中,一時間,原本大殿內還和氣一團的氣氛瞬時蕩然無存,總說翻臉無情是帝王,真是不假。上位的大殷皇帝殷甯帝勃然大怒,龍須誰敢撫?
    位於下座的顧彥之依舊巧笑倩兮,笑容絲毫不改,似乎自己並未說過什麼大逆不道的禁言,而外賓們的臉色也因為顧彥之觸犯龍顏變得愈發難看,此人句句頂撞大殷皇帝,處處攪亂大殷和荊國的建交,真不知此人的出現是無意還是巧合?剛剛此人所說的梁王,羋王又是何許人也,為何大殷皇帝一聽到就如此大的反應,看來,大殷也是一灘不淺的深潭,有必要一番徹查。。。
    殷甯帝如何能夠不怒,但眼下最要緊的是大殷與荊國良好的邦交,關係著大殷將來百年的安寧,他顧彥之既然不管不顧,那也別怪他心狠手辣。顧家的勢力實在不小,幾代為官,下頭的彎彎繞繞多年來一直睜隻眼閉隻眼,可他卻也見不得顧家繼續張狂跋扈,一山不容二虎,是時候有個了斷。
    “眾卿平身。”天子發話,意思事情翻篇了,下頭的人也都紛紛鬆了口氣,心裏暗暗數落顧彥之的以下犯上,卻也都麵上帶著和氣,緘口莫言。殷甯帝看在兩國邦交的份上,沒有發落顧彥之,內心卻是恨得緊,“顧愛卿,說來說去這麼多人選,怎麼從未提過你自己呢?”言下之意呼之欲出。
    顧彥之倒也不遮掩,落落大方,“草民怎敢毛遂自薦?”手裏還執著小太監斟滿的白玉杯,美人配美酒,自成一番景致,這景能入天下所有人的眼,偏偏殷甯帝卻是覺著刺眼。
    “哦?顧愛卿何出此言?”下作東西上不了台麵。殷甯帝料到顧彥之會拒絕。
    “原因有三,其一,草民無功無祿,既無要職,也無勳功,公主千金之軀怎可委身於草民?其二,草民若為了功名利祿,那是追名逐利之徒,豈可允諾公主終身幸福,若為了公主的美貌,那更是貪圖美色的好色之徒。其三,草民早已私定終身,既是負了公主,也是負了草民的心上人。”顧彥之言之鑿鑿,其理有三,讓殷甯帝一時間倒是也說不得。
    荊國來賓對顧彥之的初見映像本就不好,顧彥之當場毫無回旋地拒絕了大殷皇帝的賜婚,荊國來使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隻有他們主子看不上,哪有他顧彥之百般推辭的道理。其中一名荊國來使更是耐不住性子,“大膽,我們陛下最寶貝的漱翾公主豈容你一個不識抬舉的東西。。。啊!”一聲尖叫,隻見顧彥之手中的白玉杯已成碎片,而一片碎片紮入了來使的口中,血流不止,來使捂著嘴巴嗷嗷尖叫,堂下混亂一片,就連殷甯帝也被顧彥之的暴戾所駭住,沒了動作。
    荊國來使大怒,隻因是大殷的大殿之上,入宮前都將荊國武士留在了驛館,紛紛請奏殷甯帝,將那狂徒拿下。
    “大殷皇帝,荊國敬大殷朝為禮儀之邦,卻不想在此受奇恥大辱,我國來使更是在大殷大殿之上被賊人所害,大殷是否該給荊國一個交代!”看著同僚被一個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所害,荊國來使氣憤之餘,又擔心這是大殷打算對荊國不利的下馬威,畢竟,這個顧彥之從出現到如今,從頭到尾都扮演著一個格格不入,不討喜的角色,若沒有殷甯帝的示意,如何會一直忍耐顧彥之所作所為?
    殷甯帝終於是忍無可忍,“來人,將顧彥之拿下,押入大牢,靜候發落”大殿外的錦衣衛悉入大殿,麵對顧彥之的反抗,錦衣衛可都沒底。
    好在顧彥之也未有什麼反抗,一臉淡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留下這麼一句暗示,便揮一揮衣袖,餘光掃到那個小太監呆愣的模樣,輕笑一聲,驚豔了世人。身板挺直,走在錦衣衛的前頭,那架勢倒更像是領著錦衣衛往前走出大殿,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荊國來使將顧彥之的那句聽了進去,更是氣得不清。
    殷甯帝也是後悔不已,他現在可是知道顧彥之那句後悔不是說笑,荊國來使看著自己驚疑不定的眼神便是對這邦交之事產生了懷疑,荊國皇帝若是知道了來使在大殿之上被襲擊,定是要討個說法,顧彥之真是不安份。關係大殷的江山社稷,殷甯帝頭疼,扶額苦笑,這場宴席原是給顧彥之設的鴻門宴,結果卻是將自己設計了進去。
    “都散了吧。”殷甯帝擺擺手,這下可是捅了大簍子了。荊國來使雖然不滿殷甯帝敷衍的態度,但同僚的性命要緊,便也不做遲疑,趕緊跟著大殷太醫將同僚帶回驛館醫治。
    這廂在“儺滺”西廂的魚木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直覺上顧彥之似乎出了事,便前去晴蒼處打聽些什麼,豈料晴蒼的小廝說晴蒼身體不適,避而不見,幾天下來一直如此,是個傻子都知道晴蒼對自己不待見,可魚木想出門自己打聽,卻被告知為了魚木的安危,請魚木一直呆在別館。魚木無法出去,消息又被晴蒼有意阻隔,變相的囚禁逼得魚木隻得呆在“儺滺”,日日聽這潺潺流水,空留一身寂寞。
    “今日西廂有什麼動靜?”說這話的人正是多日自稱“不適”的晴蒼,手裏執著一把剪子在修建一盆鬆柏,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把玩著鬆柏的針葉,似乎在考慮從何入手,一剪一剪,下手狠絕,那雙淺色的眸子都帶著幾分戾氣。小廝看著自家主子無情摧殘這株價值不菲的盆栽,戰戰兢兢“稟主上,西廂並無動靜,那人好生安分。”
    “安分?他可從不是個安分的人那。。。”一把剪斷鬆柏的主幹,終是斬草除根看得爽利,晴蒼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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