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習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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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一處竹林之中,風吹竹林,葉兒沙沙作響,陽光從葉間撒落,隨著竹枝的搖擺明明暗暗,影影綽綽,煞是美麗,此處來風柔和,夏日的炎熱不在,自是清涼。
此時林間,一紅色身影於林間快速移動,隻見她全身一致配合,彩菱輕盈,但力道卻是甚大,彩菱擊在竹上,那竹枝便被壓彎,當力道撤去後,竹枝迅速回轉,然而她卻早已行至他處。
“師姐好厲害。”南宮夏道,他此時正拿著三尺白菱,看著薑蘊芝的示範。
“你想學嘛,想學的話,便由我來教你,可好。”薑蘊芝道,她收功之後,便將自己的彩菱係於腰間,然後一臉笑意的看著南宮夏手中的白菱。
此時南宮夏修行已有數月之久,薑蘊芝見他修為有點成就,便想教他一些攻防技巧。
“這個看起來總像是女孩子學的東西,我學起來總歸不好。”南宮夏道,他看著自己手中的白菱,卻是感覺此事過於荒謬。
南宮夏所居之地極少有人會去,數月間除了琴姬去過兩三次外,再無外人到訪,是以南宮夏所學之物,多是習自於這個師姐之處。
“有什麼不好的,想我初學時,也是用一般彩菱的,要不是感覺你一個男子用彩菱不好,我才不會花心思給你找條白菱呢。”薑蘊芝道,她見南宮夏將白菱平舉於麵前,便抬首望了望高處的竹枝,臉上的笑意卻是更盛。
南宮夏用力將白菱丟出,但白菱畢竟是柔軟之物,他沒有將道力注入,又怎能拋遠。
“你,笨死了。”薑蘊芝道,隻見她右手一揮,自己的彩菱便已纏上了南宮夏的白菱,那白菱便向南宮夏纏去。
“小心啊。”南宮夏道,他側身躲去,白菱自是沒有纏到。
“小心?!誰讓你不用心修煉的,今天我不好好教訓於你,你就一直都這麼不用心修煉。”薑蘊芝道,她見一招不中,便右手平拉,被她纏著的白菱便又向南宮夏纏去。
南宮夏這次沒有躲閃,白菱卻沒有纏到他,而是纏在了一柄木劍之上。
“大師兄,你作什麼。”薑蘊芝質問道,她見自己的白菱已纏在大師兄所拿的木劍之上,便微微有些氣對方多事。
南宮夏看了看這個大師兄,隻見他今天身著一身淡青色衣衫,青衫更襯托出其俊朗豐毅,整體更有一種淡然出塵的氣質,正是一個濁世佳公子。他此時隻是淡淡的看著薑蘊芝,卻是當南宮夏全不存在一般。
“師妹,師父說南宮師弟應以修習劍道為主,至於你所教的長菱,卻是不適合的。”子陵道,子陵是他的字,他本名是劉彥的。自他第一次帶南宮夏來此地已有數月之久,數月之間,他卻是第二次來到此地,所以南宮夏也是第二次見到他。
南宮夏聽到此話,心中微感奇怪,不過南宮夏不知道的是,讓南宮夏修習劍道,不是出自於兢耀的授意,而是出自於琴姬的執著。琴姬隻讓南宮夏修習劍道的原因,兢耀也是後來才漸漸知曉。
“父親說的?”薑蘊芝奇道,原來數月以來,兢耀並未直接教過南宮夏任何東西,不知為何這次卻要做出如此決定。
至於那玉符中的經文釋義是誰解的,卻是讓她有意的忽略了。
“自然是如此的。”子陵道,他看了看薑蘊芝,然後又道,“師妹,你這幾個月所做的事,師父也都是知道的,否則他又怎會放心你隨意教他。”
“啊。”薑蘊芝道,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有想過,但這次確定後,心中卻另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好了,南宮師弟,我見你修習也有一些時日,修行也算有點成就,是應學習一些攻防之術了,以後便由我來教你劍道,可好。”子陵道,說完,便將手中的木劍交給南宮夏。
“那麼,便有勞師兄了。”南宮夏接過對方的木劍道,他看了看此劍,然後奇道,“是桃木劍。”
“是桃木劍。”子陵道,說完便取出自己長劍,他的劍也不知是何材質,全身範起極淡的紅色,這種氣息卻讓南宮夏感到一陣不舒服。那薑蘊芝見此,卻也是微微皺眉,然後向後退幾步。
“桃木劍有了,不過似乎還差了一件道袍,明日,我便找人幫你做上幾套,這樣哪裏鬧鬼,也好讓你去捉啊。”薑蘊芝笑道,她想了想,然後又道,“若是有哪裏風水不好,也可以讓你看看的。”
“嗯,啊?!”南宮夏聽到此話,臉上卻是微顯尷尬。
“好了,師妹,師父正在找你呢,你快去吧。”子陵道,說完,便又對南宮夏道,“我們開始吧。”
薑蘊芝聽到父親又找自己,便也不敢浪費時間,收起自己的東西快速離去。
“木劍輕盈,卻是容易得到劍道真諦。所以初學之時,便以桃木劍為主。”子陵見南宮夏麵有難色,便如此說道,說完又看了看四周,暗自皺了皺眉,然後又道,“劍為殺戮而生,但真正殺戮的,卻是人心,黑暗裏反複喋血的習性,亦是人心。劍的本身可以是溫潤如玉,也可以是冰冷入骨,但他在本質上,卻是沒有善惡。”
“是,聽師兄一席話,卻是令師弟茅塞頓開,勝讀十年百家之書。”南宮夏道。他心中卻是微微疑惑,原是薑蘊芝曾告訴於他,有一些神兵利器,自己也可參天地造化而成精成靈,本身便有了思想,也便有了善惡。隻是這些想法,他可能會與薑蘊芝爭執,卻不願與子陵師兄討論,這位師兄,給他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劍之一道,以練劍修身性,以修性達劍道。劍道之初,卻應是人道!修劍者追求劍道,除了劍法高深,能達大道者,便應是以修習人道以達劍之道。相傳中的劍道之祖墨子,崇尚‘兼愛’,提倡‘非攻’,‘量腹而食,度身而衣’,吃的是‘藜藿之羹’,穿的是‘短褐之衣’,足登‘跋蹺’,助人無數,終成大道。劍之一道,講究的是堅忍豁達,苦心勞骨,通過勤修苦練,達到心中有劍、人劍合一,心中無劍,萬物為劍,大道乃成。”子陵道,他說到這裏,心中亦是疑惑,門中修行者,多以得到強大的力量,而不以追尋天道大道為目的,也不知師父為何要如此安排,讓自己給他講習這些。
其實這個問題,兢耀亦是不知道的,這些都是琴姬的要求。琴姬在門中身份極為特殊,她不是門中之人,甚至來曆也是極為神秘,但她的要求,至今兢耀一次都未駁回過。況且是這種“無關緊要之事”,他自是不會駁回。
“不曾想一把劍,竟然隱含如此道理。”南宮夏道,他看著自己手中的桃木劍,感後劈出幾劍試了試,此劍除了極為輕盈外,再沒有其它感覺。
“是啊,可是能成就大道者,古往今來能有幾人,卻是無從考究。”子陵道,劍道也許是有的,可卻不是他自己的道,讓他來講,實在是過於荒誕。
“可是師兄,何又為人道。”南宮夏道,人之道複雜異常,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理清。
“這要你窮其一生去探究。我卻也說不上來,不過古往今來,卻有許多先哲的思想,你可以借鑒一下。”子陵道,他看了看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師弟,卻是怕他再問這些問題,便開口道,“好了,人道之事,你以後要慢慢體悟,我現在便教你一套劍法,你要細細學習。”
“謝謝師兄。”南宮夏道。
了陵所教劍法,卻也是極為深奧,南宮夏學至太陽落山,卻也不過學了十之一二,饒是如此,南宮夏也是極為吃力,畢竟他以前從未接觸過此。
“今日便且到此,我明日再來,你應細細練習,用心體悟。”子陵道,說完他便又看了看南宮夏,然後便轉身離去。
他今日來此,本是出自於師父授意,他雖然不敢多說什麼,更是不敢隨意亂來,但這並不代表他心中沒有想法,作為師父的大弟子,他的修行自是極為刻苦,像今日這般浪費時間,他卻是極少的。
“師兄走好。”南宮夏道,他執劍一禮,目送對方離去。
南宮夏提起木劍,便在這片竹林中練習,天色已黑,他此時修行也有一些時日,夜間視物已不似從前那般存有較大障礙。隻是這套劍法卻不簡單,他隻學了一些招式,至於領會什麼,卻也是不敢多想的。
練習許久,他感覺所習劍招已近純熟,但他畢竟隻學了一些皮毛,其中高深之處,甚至要運用道法之處均未教他,今天所學,卻是最為簡單的。
卻道棲霞穀的竹屋之中,琴姬一直通過水鏡看著南宮夏修習劍道,那劍道之術本是她讓兢耀教給南宮夏的,琴姬自是怕其中出錯,是以便一直看著。
卻是不知她為何不親自來教,卻要轉借他人之手。要知她所教之物本是極為高深複雜,況且假借之人都不修習這些東西,若是中途出錯,卻是會害了人家,也會讓自己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