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 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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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記仔細了,我隻說一次。“薑蘊芝見他又不知想亂什麼,怕他不認真聽,又要浪費自己的時間,便又說了一次。
薑蘊芝走了去出,站在陽光下看了看天,此時太陽已離開中天偏向西方,今天來給這個唯一的師弟送功法玉符,卻不曾想他什麼都不會,隻能為難她這個師姐兼作師父,卻是又要浪費她許多時間,若是被父親知道,也不知會不會生氣,父親雖然不會說她,但如果生起氣來,卻是讓她極為害怕的。
“嗯,謝謝師姐。“麵宮夏跟她到院中說道,見到她的表情,南宮夏也知道她應是有其它事情要做,此時來幫助自己,南宮夏心中自是感激對方。
“算了,都到這份上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薑蘊芝道,她有些無奈的回到屋中,隨意找個地方坐了下來。她見南宮夏已然坐好,便取出玉符,按照其中所記給他講解經文意思。
這功法她自己並不修習,加之與她所習功法相差甚遠,功法之事又是十分重要,根本容不得半點馬虎,薑蘊芝本是好強之人,講解時更是將父親留於玉符中的一些關係不大的批注也加入其中,是以她講的也是極為吃力。
她講解時需將神識浸入玉符之中,自是不知用去了多少的時間。待她講完之時,太陽早已落山,屋中也已是一片昏暗。薑蘊芝看了看天,心中卻是擔心。
薑蘊芝見南宮夏盤坐於幾前,顯然已是入定之中。她心中亦是微微驚訝,要知自己已算是天姿聰慧,但從開始修習到可以感悟天地靈氣,進而第一次入定卻也是花了十幾天的時間,不曾想自己這個師弟卻隻用了半天不到。
“怪不得父親會收一個修為全無的弟子,”薑蘊芝小聲道,想到這裏,她心下又是微微妒忌,但見桌上還有筆墨,她便雙眼一轉,嘴角微微一動,然後提起筆,在南宮夏的臉上畫了些什麼,她畫得也是極為小心,卻是怕打擾到南宮夏,畢竟入定時是極為忌諱被人打攪的。
畫完之後,她見天色已晚,便又看了看南宮夏,心中雖然有些怕他修行中會遇到不妥之處,但她實在不敢再作停留,便起身離去。她修行已有很長時間,自是不存在黑暗中視物的障礙。
薑蘊芝不知道的是,她的害怕卻是多餘,南宮夏所習功法,基本算是道家功法,不似薑蘊芝所習功法那般凶險異常,否則就算南宮夏的師父兢耀放心,琴姬又怎會放心。
至於南宮夏修習速度較快的問題,卻是因為南宮夏對往事全無記憶,思想在許多方麵幾近空白,全無薑蘊芝初學時那般諸多雜念,修習自是快上一些。
再說南宮夏聽著薑蘊芝的講解,與自己所記的經文一一對照,心中卻有了一些明了,他隻覺心中豁然開朗,聽到心動之處,便盤坐相試,不久之後,他便可以感覺到充斥於天地間的五行靈氣,其中以黃色居多,竟是占去了六成左右。
依經文所講,南宮夏試著將它們引入體內,雖然他試圖將所有顏色的靈氣均引入體內,但除過黃色之外,其餘幾乎均是亳無反應,縱然有極少數被黃色靈氣夾帶入體,但也過不了多久,它們便會重新逃逸出去,散布於身體四周。
“原來自己是土屬性體質。”南宮夏心道。五行屬性中,白色為金,青色為木,黑色為水,赤色為火,黃色為土,這些都是一些基本常識,南宮夏自然是知道的。
南宮夏將引入體內的靈氣運行一個周天後,然後將其存於識海之中,如此數次之後,識海中便有了極少的土屬靈氣。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夏感覺自己再也無法吸引到四周微顯減少的靈氣後,便停止了修煉。
思維回到現實後,南宮夏感覺自己便如長睡自醒一般,神識變得較為敏感,思維也變得清晰了許多,南宮夏閉目回味許久,這才睜開雙眼,隻見屋中已是全暗,他可不像薑蘊芝那般修行日久,自是不能黑暗視物。
南宮夏點起燭台,才發現薑蘊芝早已離去,南宮夏回味她所講的內容,這才發現自己還未聽完便已入定,薑蘊芝之後所講他竟是全無印象。他見薑蘊芝將玉符留於幾上,便拿起玉符,將自己極為微弱的靈識浸入,才發現自己竟然已可看清其中所記之物,雖然比較吃力,但此物卻已不再是自己修行的障礙。
其實此物本就為初習者所用,讀取自然不是難事。
遠處一間竹屋之中,一位白衣女子靜坐於青銅水盆之前,這女子容貌極美,但她臉上的愁思卻是無法隱去,她便是送南宮夏至此的琴姬。此時她正看著水中那臉上畫著烏龜的少年,但見這少年已然醒來,她便以左手廣袖扶過水麵,她的衣袖雖未沾濕,但水麵之中卻已不再映出南宮夏的小屋,轉而映出琴姬那如水的容顏。
琴姬起身來到窗邊,抬首望向長空深處,暑氣漸漸被微風吹散,璀璨的星漢橫貫長空,半輪明月在如紗的雲霧中穿行,不知是雲東行,還是月西行。抬頭仰望,便有一種迷失於其間,似要隨風而去,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媗兒,這些年來,過得可好。”琴姬低下頭來,轉向東方望去,但她看見的卻隻有無窮的虛空,不一會,她便閉上雙眼,然後道,“娘親已想到了辦法,你是否也等的不耐煩了呢。不要著急,過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出來了。”
“再次見你之時,你應該也是一個大姑娘了吧,回想上次分別之時,你還是那麼小,那麼可愛,可上蒼為何卻讓你承受那樣的痛苦。”琴姬道,她此時亦是傷心異常,她很想哭,但她臉色卻是全無變化。這麼些年來,她早已忘記了應該怎麼去哭,也忘記了應該怎麼去笑。她的臉上,此時隻有失落或是淡然。
可是她還有臉麵去見故人嗎,她不知道。也許真有那天,也應是她自己生命的結束之時吧。
“誰。”琴姬道,她轉過身,淡淡的看向右手黑暗之處,轉瞬之間,她的身形便已化為金青色的輕煙向外極速遁去。
“饒命,我什麼也沒有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琴姬知道他應是血靈宗的一個中階弟子。
琴姬左手一翻,一道金青色當芒便向那人飛去,那人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根本無法移動。當那光芒進入男子體內後,那男子便已暈厥。
“我不殺你,但已抹去了你的記憶。“琴姬道,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個男子,轉身緩緩離去。
“為了長久以來的夙願,就像負盡天下萬物,又有何妨。”琴姬道,隻見她左手輕轉,幾縷青煙便向四方極速飄去,但未行多遠,便已然消散於天地之間。
夏夜的微風扶過,吹著細小的竹枝沙沙作響。
“竹尚可有節,可我的節又在何處。”琴姬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雙手道,“自己早已背叛了自己的使命,背叛了娘娘的恩義。”
竹屋之中,琴姬站於窗前淡淡的望向東方,那裏,卻是不知有何重要之物值得她去懷念。
“自己作的孽,他日,卻是不知會有怎樣的天罰等著自己。”琴姬閉上雙眼,依然是一臉的淡然與失落。
另一個院子中,屋中漆黑,一少女躡手躡腳的向內走去,她時不時還要看看四周以確定無人跟隨,此人正是從南宮夏處回來的薑蘊芝。
薑蘊芝見屋裏屋外都沒有人,便小聲說道:“還好父親沒有發現,不然要是讓他知道自己這麼晚回去,定是又要關我數天了。”
薑蘊芝盤坐下來,卻是準備一天的修煉,今天回來較晚,但修行卻需要持之以恒,她自是不能有一天怠慢的。
院中,一道黑影望向薑蘊芝屋內,許久之後,他才轉身離去。
薑蘊芝若是見到,定能認出此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兢耀,她去了這麼長時間,又怎能瞞得過自己的父親。
卻道薑蘊芝小院不遠處,王千華立於樹前,他見兢耀前來,便對兢耀拱手一禮。
“深夜呼喚,可是有何發現。”兢耀道,他本想與自己女兒談下,卻聽到王千華以密法呼喚,這才趕來相見。
“一位監視琴姑娘的弟子出事了。”五千華小聲道,此處雖然已無被人偷聽的可能,但他依然十分小心的四處查看了一番。
兢耀聽到此話,才看著王千華道:“何事。”
“一名弟子被人抹去了一段記憶。”王千華道,琴姬之事極為重要,是以他前去查看無果後,便匆匆來此相告。
“可曾有所發現。”兢耀皺眉問道,這是他與琴姬相識以來,琴姬第一次出手傷了自己門下的弟子。
“那弟子應是聽到了什麼重要之事,所以才被琴姑娘抹去了記憶。隻是我適才對那弟子進行了搜魂,卻是全無所得,琴姑娘的術法,屬下無法破解,還望盟主恕罪。”王千華道,同時對兢耀深深一拜。
“搜魂之術無論成敗,被搜魂者均會受到極重的傷害,縱然不死,也會是半生癡呆,是以若無必要,莫要對門下弟子使用。”兢耀道,他想了想,又道,“至於監視琴姬的弟子,讓他們全部後退一裏。”
“這,是否有些不妥”王知華道。
“他們查不到什麼的。”兢耀輕輕一歎,然後又道,“血靈宗家業再大,但是若不珍惜,總有敗光一天,畢竟門中弟子培養也是不易。”
“是,屬下知錯。”王千華道,他見兢耀沒有真正生氣,便接著道,“對了,屬下觀查那南宮夏也是失了記憶,會不會也是琴姑娘所為,琴姑娘行事古怪,但卻不似凶殘之人,此事若是她所為,那她想要得到什麼。”
“此事且先壓下,琴姑娘無法查清,便從南宮夏身上下手好了,此事我已有了安排,你便用心查找其它東西好了。”兢耀道,說完便擺擺手,示意王千華莫要再談琴姬與那南宮夏之事。
南宮夏自是不知,自己那個師父雖是再未見過,但卻從來減輕對自己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