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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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昌失守、樂平失守、黃花嶺失守、葉城失守,……大唐和西突厥的邊界一再往南往東推移,邊關情勢不容樂觀。
隻有臨牧城眾官兵百姓在史伯略的帶領下,軍民一心、頑強抵禦,還沒有失陷。就如同一條平線上的突起,奪目的傲然挺立著。
西突厥左路行軍元帥、阿史那摩碩的兒子阿史那也思拖勇猛無比,當然不會看著臨牧城在已經收服的一幹城池中傲然獨立,於是加緊了對臨牧城的進攻。雖然不敵史伯略的機智英勇,沒能直接攻下城池。卻如鐵桶般包圍了臨牧城,使臨牧城陷入孤立無援之中。
阿史那也思拖知道,隻要能夠奪下臨牧關,攻下臨牧城,俘虜史伯略,那麼往唐朝進攻的速度就會更快。因為史伯略是邊界二十年裏的神話,隻要他和他的城池被拿下,就會大大動搖唐朝的軍心。
薛蔚說要主持招募新兵,早已經在突厥包圍臨牧城之前撤到了潯州。
本來臨牧城被圍之前,史伯略就主張暫時棄城,帶領城裏百姓往唐界撤退,免得臨牧城被圍後損失更大,百姓慘遭塗炭。等兵力重聚、百姓安居後再反撲奪城。
可是薛蔚卻堅決不同意,還上書朝廷,說史伯略玩忽職守,作為守邊主帥,竟然要率眾棄城,動搖軍心。
荊王李元景也說薛蔚的話有道理,逼迫太子讚同守城。於是李治隻好下令史伯略堅守臨牧城,與城共存亡。
如今,臨牧城被圍,隻有偶然逃出城的百姓或者重金賄賂突厥人的外國商人能帶回些臨牧城的消息。
李世民已經懶得再聽戰報了。
從開國到現今,李世民有二十多年不再為邊關的事煩憂,如今,又要麵對這些事情。身體一天天不如從前,著實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好在因為要和阿史那金龍和親,阿史那也思拖多少有些忌憚,在跟阿史那金龍的摩擦中不敢太放肆。所以才能使戰火往南往東延伸的速度得到些緩解。
可是和親還沒有真正進行,難免阿史那金龍不會有異心。再說了,即使唐朝公主真的跟阿史那金龍和了親,誰又能保證阿史那金龍會為了公主真心跟大唐修好?
當初史伯略主掌大唐與突厥的邊境時,一直都很安寧平靜。直到薛蔚去作了監軍,短短幾個月時間,戰火又起,大唐連連丟城失地。又由於軍餉的增加和新征召很多兵士,給百姓增加了很重的負擔,大家都開始不滿起來。
不但邊境民聲哀怨,連內地的民眾都怨聲不斷,整天提心吊膽。“老翁逾牆走,老婦出看門”的事情時常會在平常的百姓家發生。
所以百姓們尤其是邊界百姓,都對薛蔚十分不滿。
於是朝堂上,也起了爭端。
長孫無忌並不是因為史伯略是襄陽的兒子而幫著史伯略說話。出於大家有目共睹的原因,長孫無忌一派主張撤掉薛蔚監軍的職位,另派能有作為的將領領兵出戰,奪回失去的城池,解臨牧城之困。
而荊王一派卻說,表麵是薛蔚去了使得事端頻生,邊境陷入困境,實際不然。史伯略在邊界駐守二十多年,雖然沒有使阿史那摩碩進攻唐界,好像顯現出一派平和景象,其實是二人暗中有所來往所致。而且史伯略在邊疆結黨營私,兵士隻知史將軍,不聽新換任的上級號令。這樣日子長久了,恐怕更會別生事端、另存隱患。
身體越發不好了,於是李世民把唐和突厥邊境的事情都交給了太子李治,自己隻在幕後觀察協助。
李治當然聽長孫無忌的,想要撤掉薛蔚。
可是現如今的情況已經是這樣了,史伯略困在臨牧城,具體情況不得而知。而薛蔚在潯州招募兵馬,確實也是必須辦的事。所以李治也沒有馬上撤換薛蔚,而是從土蕃、契丹等事端少些的邊疆地區,抽調了些兵馬,在新兵還沒訓練完畢拉上邊界之前,突擊支援一下突厥邊界。
朝堂上的爭端當然傳到了襄陽的耳朵裏,史府陷入了恐慌之中。
好在襄陽好歹是皇帝的姐姐,李治對襄陽也敬重有加。更或者是因為史府和霜菊的關係,讓李治明裏暗裏總是維護史府,才使得史府沒有受到很大影響。
襄陽更是擔心兒子和孫子的安危,兒子被困臨牧城,孫子也在那裏,那可是自己心尖上的肉啊。
不過,史府又有了一件事,讓襄陽慌亂的心中有了些許慰籍,那就是董筱琬有了身孕。
於是,史府上下把重心放在了董筱琬身上。就連平時對二房意見頗深的溪華,也出乎襄陽的意料,對董筱琬格外的關心照顧。
其實事情的真相隻有董筱琬、史遙、溪華和吳嬤嬤知道。董筱琬開始被診斷出喜脈時,惴惴不安了許久。但是看見史遙並不回家,也沒有說出些什麼,便安心享受著史府的特殊關照,越發養尊處優起來。
“那就真的一個叫花無憂,一個叫花無求?”霜菊不確定的問花虎和月秀。
花虎和月秀都點點頭,“說了名字由你來取的,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
“噢。”霜菊不好意思的撓撓額頭。
原來,花家對霜菊這次幫著月秀生產很是感激,非得要霜菊給孩子取名字,霜菊開玩笑的說了個“花無缺”,大家都說很好。
好什麼好?霜菊嚇了一跳。
這孩子的奶奶、姥姥、爸爸、媽媽都在,本以為說讓自己給取名隻是說說而已的,誰知道花家竟是當真的。
“花無缺”的名字當然不好,他的父母都沒有了,還跟自己的雙生兄弟打來鬥去的,太不好了。於是,霜菊隻好又提供了“花無憂”、“花無求”這兩個名字。
大家當然還是說好,一生平安、無憂無求。於是,新生的雙生兄弟就有了自己的名字了。
“來來來,大家不要客氣。這些都是虎子他們現打的新鮮野物,酒也是我自己釀的野果酒。大家要多吃些、多喝些啊。”花大媽興高采烈地招呼著,月秀娘也在一邊幫忙,花虎挨著桌跟男人們碰杯勸酒。
花家正在自家院裏按地方的俗例在辦滿月席。村子裏的老老少少都被請了來。隻有苟有財因為縣城臨時要召開會議,沒有來成,可是他的老爹老娘和三個老婆都來了,吃著喝著很是高興。
這次的滿月席讓大家大大的飽了口福。
整個冬天,除了月秀和縣城裏有錢的人家外,再沒有人能奢侈的吃到新鮮的肉了,大家都是吃自家入冬前醃製好的肉。偶爾有人能打到野物,也舍不得自家吃,全都拿到縣城賣掉,這新鮮的野物在冰凍雪封的冬季值錢極了。
這次滿月席的肉,是花虎和花彪帶著村子裏幾個壯小夥子一塊兒在山裏待了五天的成果,竟然還有一隻剛從窩冬中醒來的半大狗熊。所以大家這回是著著實實的奢侈了一把。
月秀應大家要求,跟霜菊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挨桌兒展覽了一圈兒,就趕緊回屋了。外麵春寒料峭,三月初的天氣還不是很暖和,剛滿月的孩子可不能待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