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 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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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我掩麵歎息,為何生日過得如此之快,今日又該麵對秦修摧肝裂膽的示愛了。
隻能暗罵自己無能,誰知自己昨日竟因幾句話倉皇而逃。
“清楊,早啊。”秦修頭也不抬地看文件,心緒頓時低了不少。
“早。”幹燥地應一句回到座椅上假寐。
聞見一陣高跟鞋踏地的聲響,秦修驀然抬頭,朝他視線望去,來人衣著俏麗,妝容精致。我冷笑,原來秦修隻在乎美女,自己還沒一個滿臉胭脂的女人能引他抬首。
女孩走近,我嗤笑,本以為其人天生麗質,現在看來,就算塗滿化妝品也難比清逸素顏。
“哥,好久不見了。”女孩上前摟住秦修。
“纖纖,你怎麼來了?”秦修蹙眉,絲毫沒有將其推開的意向。
我點點頭,纖纖?名如其人,瘦如木柴。
心口一悶,我起身,嘴角上揚,我知道曾經方淑就是敗於我的微笑,女人,不過是型號不同的相同性能生物罷了,隻容貌正,財富多,一揮手,不知可引來多少這樣的俗物。
這樣看來,清逸可算是個異類了。
“原來是纖纖小姐,久仰大名。”我伸出手,待她友好一握。
啪。
我微笑,捂住臉。
她,連巴掌都如方淑一般,給得不可理喻。
秦修顯然沒料到,捏住她的手腕。
“纖纖,你幹什麼?!”
嗬,秦修與他的纖纖表妹怒目相對,此情此景堪比每年春晚壓軸戲,好不精彩。
“哥,你到現在還護著這個賤人,你忘了他當年……”
又是當年,難道現在的肖清楊也迷失於當年無法走出?
“纖纖,你出去。”我看見秦修皺眉,並非往日我寵溺的象征,而是極怒的隱忍。
“哥……”
“出去!”
纖纖紅著眼圈狠瞪我一眼,摔門而去。
“清楊,沒事吧……”我親眼看見秦修的臉由剛才的極怒瞬間轉為與麵目不相符的擔憂。
“怎麼會沒事?她傷害了就連我都不敢傷害的……你的弱點。”我從抽屜拿出鏡子對臉一照,歎息左臉真不如意,竟挨了兩個女人的巴掌。
他抱住我,輕聲道:“抱歉,我沒有保護好你。”
“哦。”我應了一聲,“是沒護好自己的弱點。”
“好好,弱點弱點……”秦修見我仍有興致與他鬥嘴,不覺一笑。
隻是心裏本就無委屈之意,肖清楊為何要為他人而氣,合了別人之意,傷了自己身體,怎有傻瓜會做這等傻事?
我出了門,正巧碰見她,一副若無秦修就將我分屍在此的模樣。
嘖,朽木。
若我是她,早已畢恭畢敬地當無發生此事握手相和,又怎會如她現在一般不識趣。
“秦修,你不該如此懦弱,為我而發火。”我眼神越過纖纖與她擦肩而過。
他無言語。
隻是當纖纖今日第二次贈我耳光時,秦修當真沒說什麼,悠然從旁而過。
“纖纖小姐若還沒玩夠,那請您繼續,盡興了不妨說一聲。”我淡看遠去的秦修,一笑,嘴角滲出的鮮血順勢而下。
享樂地看她麵色蒼白,如見鬼般衝下樓梯。
“我就知道就算我不在她也不會拿你怎樣。”秦修拉我坐在他腿上,憐愛地吻去我嘴角的血,小心地用棉簽點上藥。
難道這樣還不算‘怎樣’?!
“你的性格,永遠都是我的最愛……”他咬咬我的耳垂。
“即使已經變得所剩無幾……”
最後一句話震得我天旋地轉,許久才穩住身形,惡瞪他一眼。
此話怎如我與前半生有天壤之差一般,而如今又是變得如此不堪,是不是可以與街頭乞丐媲美了?
我料纖纖此時正於門後偷聽,聲音不覺提高了幾分。
“秦修,纖纖並無錯,你以後莫要找她麻煩。”
秦修眼中閃過詫異,許久才“嗯”了一聲。他定是懷疑以我肖清楊的性格怎能輕易放人了事。
“隻是纖纖生來討人喜歡,個性非常,能否讓她在此多留些時日。”
纖纖父母在英國定居,這段日子回國不過是想回來看她遠在中國的表哥。纖纖喜歡寫信給秦修,而這些信件秦修又怎有時間看,近日他見我無事可做,自然扔給我作消遣。
我很滿意地看見纖纖從門後走了出來,低著頭,睫毛上掛滿方才因極怒流出的霧珠。
“肖清楊,你為何還要出現。”她拉開手中的包。
“此事與我無關,天意弄人,我豈敢違抗天意。”
話音未落,我看見她遞給我一疊粉鈔,顏色甚是誘人,隻是我無興趣接過,饒有興趣的望著她。
“我知道,表哥他不會讓你走,但是我求你,不要再出現。”
人類的智商真是奇妙的東西,竟會有人在秦修麵前用一疊紙鈔趕我出門,她纖纖不比誰知道,秦修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留你,你趕我。”我從秦修腿上走下。
“我可以走,但你定會厚臉皮地留下。”
“不愧是秦修表妹,真了解我。”我接過她手中的粉鈔,友善一笑。
“既然接受了,那請出去吧。”她第一次如此難得的禮貌說話,隻是內容異常刻薄。
我看向她,將手中鈔票撕碎,直至這令萬人眼紅的粉色紙張細成碎末才伸手遞給她。
她木然抬頭,渙散長久的沉寂。
“肖清楊,不要得寸進尺!”
嘖,女孩子發火果然廢話居多,能忍則忍,無此忍性又何必裝大度講虛話。
“沒辦法,本性。”我攤手。
我看她極劇顫抖,最後竟哭了出來。
我嘴角抽動,本以為她會怎樣威風地大罵我如此卑鄙下流無恥,現在卻軟下來淚流不止。
“肖清楊,就算我求你……我表哥他不能再這樣受折磨了……”
我無閑情與她糾纏,從錢包中抽出一疊錢塞進她包中瀟灑而去。
到公司門口秦修追上我,拉住我的手。
“這樣的情況你也讓我繼續上班?”我沒好氣地甩去他的手。
他不言,取下大衣披在我身上。
“誰會在被擾亂心緒後還記得拿大衣,”他無奈笑笑,看看剛下過雪的地麵,“你凍壞,不知有多少人被你擾亂心緒。”
我呆呆地望著他,別過頭掩飾自己一副癡相。
不覺間,已經下過雪,隻是在剛才怒氣旺盛時錯過了雪花紛揚的時刻,俯下身捧起一把雪,用鼻尖感受雪的氣息。
這是夢幻的味道,混合著純淨,夾雜著希望……
將其捏成團,朝秦修俊朗的臉扔去,他詫異間又挨我一砸,我笑著跑開,不料頭上染上了白雪,怒看秦修一臉邪氣地笑,俯身撿起白雪捏成圓球朝遠處的他扔去……
我第一次如此真心的笑,此時,公司沒有人會知道總裁與助理正於公司樓下,開心地……與雪,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