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一百零五章 太後簡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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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簡兮乃是北雁國第一美人,曾鍾情於鳴夜,卻在其死後嫁予鳴垣,如今年方二十,已是一國太後。
一襲黛紫華服及地搖曳,胸前一顆東海夜明珠價值連城,烏發朝鳳綴九天金步搖,盡顯雍容華貴。北雁國後現今是一國之尊,地位遠勝那位傀儡孩童。如此一人踏入東陰國境,隨行高手及軍隊,其數量不可估算。
簡兮確有傾城之貌,自夜色深處,緩緩走來,僅孤身一人。距池月十步而駐足,嫵媚一笑:“池樓主,你該知道,違背王命,是何等下場?”
池月麵無懼色,亦是笑道:“太後乃是萬金之軀,也該明白,私自率軍踏入他國境內,又是何等下場?”
簡兮並未發怒,而是露出詭秘笑意:“看來貴國國君所言不差。哀家欲得國君親筆書函,他曾說過,就算王命在樓主眼前,樓主也絕不會領受。看來,東陰君臣之間的了解還真是深刻。”
顏書倒是了解池月。池月往鐵柵那頭一指:“若要在下遵循王命,也無不可。隻要太後放了在下的門人,我池月絕不幹涉。”
“門人?你當真他們都是你的門人?”簡兮側目看向鐵柵,其中皆為生麵孔,但畢竟與鳴垣一道兩年之久,自然明白他易容之術的高低。望著池月顏色波瀾不驚,倒不像傳聞中那般無能:“依哀家看來,那幾人中必有哀家所尋的北雁叛徒。”
“哦?太後可有證據?”池月一副胸有成竹,已猜到簡兮下一步動作。
“既然樓主要證據,哀家便予樓主看看。”簡兮目光一掃,候在遠處的幾名隨侍,即刻將水潑向蕭雲等人。
簡兮料定鳴垣的易容藥粉必然會被水洗去,可惜她錯了。池月考慮到鳴垣易容術的缺陷,所以才命蕭雲出手。長絕樓的易容術絕不是一兩桶水能夠化去的,哪怕現在隨侍進去捏他們臉,也未必會有結果。
池月見簡兮的麵色愈發難看,拳頭漸漸握緊,便悠然相問:“不知太後還有何懷疑?這些門人不過是送生病的兄弟去東陰救治,何錯之有?又何來北雁叛徒之說,想必太後也是聽信謠言,在下不予追究。”
簡兮怒意漸盛,不想此人文弱貌美,卻有此般氣魄,由始至終從容淡定。此刻,她不禁懷疑池月早已將鳴垣送往他處,所有計謀隻是聲東擊西。接過隨侍撿回的錦帛,簡兮朗聲道:“告訴你,此乃東陰國君親筆密函,你必須遵從。至於那些人,待哀家詢問完畢,自會命人護送回東陰!”
“事到如今,太後仍舊堅持這封密函乃是國君親手所寫?”池月握緊劍鞘,絕不能讓簡兮得逞。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北雁、東陰素有瓜葛,國君又豈會因為貴國一個叛徒而親自書信?這密函是真、是假,太後當是再清楚不過。”
“你可知那個人是我北雁國……”在簡兮道出鳴垣身份的前一刻,她隻覺一股冰冷殺意襲來,竟是池月拔劍相向。“你……竟敢!”
“偽造國君密函,私闖東陰國境,其罪當誅!”拂袖間,劍光森寒。池月並不想讓蕭雲等人知曉“烏桓”的真正身份。
有的事,一旦開始,便無法結束。池月斂眉看她,再現睨視之威。可兩人目光一觸,池月察覺簡兮的眼光驟然轉變。
雖說早前收到鳳思來信,言說池月的眼睛與鳴夜甚為相似,簡兮不信。但到了這一刻,池月看她的冷冽之中,帶著三分輕蔑,這一眼,與當年鳴夜看她的神色,絕無二致。
“鳴夜……”簡兮顫抖著喚出這個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她深愛鳴夜,但隻有她一人知道,在鳴夜心裏,隻有一個鳴垣。所以,他看她的眼神,從未有過想象的熱烈。從相識到他躍下東華門城牆,他對她一直冷漠如斯。
池月劍尖一顫,又是這個名字,雖然鳴垣言明今生隻要一個池月,但鳴夜確實存在,如何能一朝放下?
就是這一瞬遲疑,被暗伏周遭的北雁兵將抓準時機。隻聞弦動,一輪箭雨隨之襲來。當他們以為能射殺池月,卻見池月驀地打出一道氣障。
在方才一波箭雨之後,池月已想出應對方法。雖然氣障隻能支撐片刻,但足以讓他完成一件事。見池月左手支撐氣障,腳步已移至簡兮身側,右手已將劍架上簡兮頸項,動作極快,幾乎沒有人能夠看清。
簡兮完全沒料到池月有此膽色,竟敢挾持一國太後,若是讓顏書得知,必是死路一條。但憑借他一舉動,就更能斷定鳴垣就在那些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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