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六十六章 洞穴之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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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過後,更多的是後悔。也許是後悔自己的無能,也許是後悔自己違心到最終的惡果。到底是背叛初衷,還是遂了心意?他也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沾了汙跡的羅帕,隨手棄在暗處。池月理好衣飾,怔怔倚在牆邊,直到某人站到眼前,用他帶著獨特溫度的手指,順著臉部線條滑落。
這一次,完全是自作自受,池月得以坦然看他:“你滿意了?”
鳴垣撥弄他肩上烏發:“至少我知道,你還是在意我多一些。”見他悄然把目光撤到一邊,“難道非要剛才那種情形,你才肯承認?為何不看清自己的心?”
池月緊握的拳頭逐漸釋然,對鳴垣澀然笑道:“就是因為看得太清楚,所以不能再看下去。鳴垣,如果琳琅閣那時,我把你交出去,或許就是結束。”
“你不會。”鳴垣自信不疑,“從第一眼開始,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
“你不怕終有一日,我會為了長絕樓,將你出賣?”池月始終覺得,這個人遲早是長絕樓的禍患。不過,如鳴垣所言,他不會,但是作為長絕樓主,若鳴垣留下,池月便不敢保證將來必須麵對的某一天。
“你不會。”鳴垣的話音依舊是不容置疑,即便知道會有某一天的存在,池月可能會作出一個決定,但絕不會是出自本心。
池月啞然失笑:“你就這麼肯定?連我都沒有把握。所以,我勸你,萬俟鳴垣,此次若能脫困,請你離開,不必隨我回淮州,也不必留在東陰。”
鳴垣望著池月眼底的一灣平湖,忽而輕笑:“原來,你是擔心我。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在意的人死在眼前!”池月幾乎脫口而出,沒有膽怯與後悔。
“在意的人?我麼?還是說,你在意的人,有很多。”鳴垣微微一笑,用寒芒捕捉池月臉上所有細微變化。
“其他人……沒有你這般無恥。”池月試圖避開他的注視,卻是在他敏銳的目色中,坦明一切。見鳴垣心滿意足地低笑,池月再次勸道:“所以,你還是趁早離開,日後我也不必為難。”話音未落,見某人一掌打在肩上石壁。
“我回隨你回淮州,也會留在東陰。”鳴垣看他生氣皺眉,順勢挨近些,“你把話說得這般明白,我若是走了,豈非無良?”
池月一手抵上他肩頭,垂眸道:“言盡於此,你自己想清楚。”
鳴垣握了他的手,在唇間一吻:“與其想這些沒用的,倒不如……”
正在這時,洞穴震動,池月背後的石壁居然瞬間抬起。這麼一空,兩人均失力倒下去,尤其是不幸做了肉墊的池月,看著眼前的鳴垣,當真想一拳揍過去。
“你們夠了沒?”如此帶著七分傲氣的冷嘲熱諷,聽起來頗為熟悉。一雙刺繡鳳羽花的沉綠靴子,再看上去,便是一張玉麵含威的臉。聽她冷冷道:“你們兩個準備壓到什麼時候?”
“天沸?你為何在此?”池月麻利地推開鳴垣,若無其事地起身,而後看見天沸身後躺著一個人,隻是臉著地,“他是誰?”
天沸很隨便地往那人身上踹一腳:“公孫止。”
池月看公孫止絲毫沒反應:“他……死了?”
天沸順便又踹一腳:“怎麼可能?”拿了個竹筒,遞到池月眼前,“他來放毒煙,想要毒死你們,好在我來得及時。”
池月正要言謝,天沸卻將竹筒拋入他懷中,順道說一句:“白從在公孫府等你們。我先走了。”而後看著兩人嘀咕一句,“那天真是白說了。”
如此我行我素,池月已然習慣,轉眼見鳴垣沉思:“該走了。”
鳴垣盯著公孫止背上的金針:“聽她的口氣,似乎白從他們已脫險,不知你的長絕七刃來了幾個?”
“回公孫府不就知道了?”池月悠然跨過公孫止,回頭衝鳴垣一笑,“地上這人,靠你了。”
“是,樓主。”鳴垣二話不說,便任勞任怨地背起公孫止。
二人通過幽長甬道,抬頭見晨曦之色,不知不覺竟已過了一夜。隨即攀上懸梯,發現周遭破敗,而兩人方才所在,竟是一方枯井。原來昨夜,池月的推斷是對的,那處地方確是生門,隻是不知開啟機關的方法。
池月心掛白從與天翟,不由說道:“不知他們二人現今如何,昨夜究竟打了多久。師兄身上還有傷,若稍有不慎……”話說一半,池月發覺鳴垣正看他。
鳴垣目露笑意:“怎麼不說了?是怕重蹈覆轍?哈哈哈,放心,現時光天化日,我可沒有在眾目下行事的興致。”
池月揮掌就往鳴垣肩上劈去,不過逼近之時,掌風一轉,直直落在公孫止頸上,而後淡淡說著:“他眼皮動了。”
鳴垣強忍住笑:“你不怕一掌劈死他?”
池月不以為意:“死了也算是替天行道。”
“他死了,你就問不出什麼了。”鳴垣背著公孫止往前走,一邊說著,“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誰要你的命?”
“把他兒子掉包的人。”池月隻能想到這個答案,畢竟顏書的嫌疑已除。
“還算不笨。”鳴垣淡然說著,心裏卻想著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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