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六十一章 隱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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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為了應付長絕樓而匆忙籌備的壽宴,但公孫府絲毫沒有怠慢,即便請了上百偽貴客,也是辦得有聲有色。
鳴垣本以侍者的身份隨行,後因在定州救了公孫複,故此也獲邀一同入席,且使小計與池月比肩而坐。見池月無奈順從的表情,鳴垣附耳笑道:“不過是一起吃頓飯,何必如此不高興?”
池月充耳不聞,目光四處巡梭。此處為公孫府內院,現時已入夜,然燈火通明猶如白晝,連樹蔭亦是照得不留暗處。十餘宴席環繞在側,唯獨少一個人。
“你是否看到師兄?”池月趁公孫向他人敬酒,悄然詢問鳴垣,“似乎入府以後,就沒見過他。不止是他,長絕樓的護衛,也一個沒見。”
鳴垣環顧周遭,發覺池月所言非虛,但聽他獨獨詢問一個白從,心裏略感不自在,隨口安慰道:“此行隱蔽,豈能明目張膽?白從定是帶人潛伏左右。若你不放心,我可去查探一番。”
“好。”池月正等著他這句話,默默看他一臉愕然,“這是你自己說的。”
鳴垣亦覺公孫府內有蹊蹺,就順了池月的意思。
公孫複見鳴垣離席匆忙,即刻問道:“樓主,烏兄弟怎麼走得這麼急?”
池月微微一笑:“估摸著茶水喝多了。”
這時,公孫止已敬酒歸來,見池月座位邊上為空,眉頭略微一皺,保持寬厚的笑容,舉杯對池月道:“池樓主,當真年輕有為,在下敬你一杯!”
池月眼角不見鳴垣蹤跡,心底不免擔憂,但公孫止盛情當前,也不好掃了他的興致,亦是舉杯相應:“公孫前輩德高望重,晚輩不過初出茅廬,很多事情還需前輩提點。這杯酒,晚輩當敬您才是。”
二人恭維一番,相對把酒飲下。同樣一杯酒,池月慢飲半拍,因為飲前必先以舌尖試毒,以防不測。
若按往日,登門祝壽是次日便歸,但此時尚未接到淮州那邊的消息,當是暫留此處。池月心想該如何開口,以便在江夏小住一陣。
“池樓主,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公孫止忽然開口,滿臉笑意,“江夏也算風光宜人,倘若樓主不棄,可在江夏遊賞幾日。”
“晚輩正有此意。”正中池月下懷,當是應下。可池月卻生出另一層顧慮。公孫家與長絕樓素來不和,今日主動邀約,著實令人起疑。無論公孫府有何目的,暫且留下再說。
公孫止喜不自勝:“那真是公孫家的榮幸。”
池月客套道:“又要打擾前輩幾日,真有些過意不去。”
兩人一來一往,相互吹捧,正當池月詞窮之際,鳴垣歸來。池月終於找了借口轉移話題:“烏桓,我將會在江夏多留幾日,稍後你修書一封命人送回,以免諸位長老擔憂。”
鳴垣低頭應聲:“是,樓主。”眼見公孫父子目視他處,對池月輕聲道,“周圍並無異狀,我們的人確實隱藏暗處。暫時……不見白從。”
池月正欲多問,鳴垣卻示意他看向公孫父子。公孫複正夾了一隻蝦放入父親碗裏。“你有沒發現,公孫止的表情有些奇怪?”
“父慈子孝,有何不妥?”池月隻當是鳴垣故意扯開話題,略有不悅。
“看公孫止笑得這般勉強,似乎不太喜歡吃那隻蝦。”鳴垣言有所指,“若真是父慈子孝,公孫複又豈會不知父親喜好?”
“公孫複常年遊蕩在外,不知父親喜好有什麼奇怪?”池月說到這裏,視線循著移去,的確發現一絲異樣。
公孫複給父親夾了之後,緊接著夾了一隻到自己碗裏。看公孫止的眼神,像是驚詫,眼看兒子吃下那隻蝦,麵色竟是變了幾變。隨後,公孫複甚至親手為父親剝蝦殼,公孫止在神遊天外的情況下,把蝦肉一口咽下,連嚼也沒嚼。
鳴垣打趣道:“吃蝦吃得這般痛苦,我還是頭一次見。”
池月緩緩搖頭:“不對。公孫止好像對兒子吃蝦這件事……不可思議?”
鳴垣隱隱笑著,舉杯掩了口型:“我敢打賭,這場壽宴,很快會散。”
果不其然,公孫止忽而麵色發白,急急退席,壽宴也隨之結束。
侍者掌燈引池月二人返回後院,鳴垣突然點了侍者穴位,拉過池月,往某處疾行而去。
池月尚未問出聲,鳴垣便說:“帶你去看答案。”
公孫止的院落外,難得一個侍者也不見。對此,鳴垣認為他們均被支開。
沒過多久,就見公孫止跌跌撞撞從房裏出來,麵色鐵青,倚在牆邊,瘋狂嘔吐,形象狼狽不堪。
看到此處,鳴垣又將池月拉回方才的小徑,被點穴的那個侍者竟然失蹤。
但這並不是重點,鳴垣低聲道:“若我猜得不錯,公孫止吃蝦就會出事。他之所以那樣看著公孫複,是因為他們父子的體質一樣。”
池月親眼所見,亦有所感:“但公孫複貌似沒事。”
鳴垣把聲音壓得更低,警惕張望四周:“這就是問題。”
“除非公孫複不是他的兒子,嗬,這怎麼可能?”池月感覺腦海中似有什麼閃過,憶起由定州到江夏,公孫複未免太過聽話,本以為是遭逢生死之後學乖,沒想到竟然……難以想象。
“看來,你也懷疑了。”鳴垣耳聞蟲鳴,這公孫府靜得過分了。
“難道公孫府與……”池月話說一半,卻被鳴垣捂了嘴,察覺有人靠近。
鳴垣耳語道:“先別說話,回房再從長計議。該是想想如何離開江夏。”
池月瞥見一人藏在暗處,見其身影躲閃,並非長絕樓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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