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二十八章 飛蚊之症(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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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覺醒來,池月不得不繼續麵對那些雞毛蒜皮的雜務。不知為何,明明睡了將近十二個時辰,卻仍是倦意不減。看著不知是南伏還是西臨送來密信,池月的腦子裏一團混沌,眼前又飛了無數黑點。
    池月本以為揉了眼睛,便會改善一些。誰知手臂一抬,肩部竟是酸痛不已,而眼前的莫名黑點,也成了發白的絮狀。
    芷長老最為細心,當行長老與陌長老爭論不休之時,先問了池月:“樓主,可有不適?”這一問,某兩人的無聊爭辯,頓時停止。
    池月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隨即據實以告:“隻是看東西有些疲累,然後眼前總飛著一些東西,不過片刻便好了。”
    陌長老即刻上前:“樓主,把手給我。”二指搭上池月手腕,感覺脈象平穩之中,似有低沉之感,“樓主近日是否耳鳴眼花,且入眠多夢,肩部酸痛?”
    見池月連連點頭,行長老即刻詢問:“陌老頭,樓主可有恙?”
    陌長老搖頭道:“想必是樓主連日為門內事務傷身,又前往禹城,來回奔波,隻怕是太累了。此為飛蚊症,隻要開幾帖藥,歇息幾日,便可複原。隻是……”
    戊長老最恨有人話說一半裝深沉:“你倒是把話說完,別老吊人胃口!”
    陌長老手捋短須:“昨日為樓主探脈之時,並未有如此脈象。今日脈象,實為初症,但肩部酸痛,卻是五日之後的症狀。”
    眾人沉默,池月緩和氣氛:“其實從禹城回來的路上,我眼睛就見著些黑點,但今日好像變了一些。”
    陌長老沉思片刻:“或許昨日樓主歸來之時,路途勞累,心氣未平。我匆忙為其探脈,故而致了偏差。”
    “你做事就不能認真一些?”戊長老難得逮著機會數落他。
    “樓主,今日門中之事並無重大,早些回去歇息。稍後會有人送藥過去,樓主飲了睡下便可。”陌長老一言一行,完全忽略戊長老的言辭。
    “我已多日未參與議事。”聽他們客氣一說,池月倒覺得尷尬。
    “無妨,小事而已。”陌長老召來侍者,把池月送回了房。可是,陌長老心裏隱現異樣之感,卻說不出所以然。
    從白日到入夜,池月服下湯藥之後,便一直睡到二更。似乎還未睡夠,池月強打精神醒來,一眼就見白從守在身邊:“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白從見他醒來,目露溫和之意:“你是真的累了,居然睡了這麼久。長老們以為你生了大病,陌長老還前來為你探了兩次脈,門裏上下的議論也不少。不過現在沒事了,你醒了便好。”
    池月萬萬沒有想到,隻是睡一覺,也能掀起如此風浪,若是真有個什麼,那可真是……不敢想下去,以後當是小心謹慎。
    “唉,你終於醒了。某人差點成了石頭。”鳴垣的聲音飄進屋子,之後他進屋,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正好,喝藥。”
    “我先走了。”白從漠然起身,冷麵道,“我去長老那邊複命,說是你醒了。”
    “何必跑得這麼快,沒有話對你的阿月說嗎?”鳴垣一邊說,一邊瞟著池月的眼神,果真又是死瞪,“別瞪了,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阿月,好好保重自己。”白從向來話少,有這一句,已是難得。
    “居然真的走了。”鳴垣把藥端到池月麵前,吹去上邊熱氣,“快喝吧,免得明日議事,又被下人扶出來。要是傳到江湖上,某些人又得蠢蠢欲動。”
    “我知道。”池月突然發問,“你是否把那事告知師兄?”
    鳴垣側目看他,鄭重點頭:“是,一字不差,而且相當具象,感同身受。”
    池月一聽,立馬翻身下床:“就知道你不可信!如果他去……你攔我做什麼!”
    鳴垣將池月死死摁在床上:“若是他要去,早就去了,絕不會等你清醒。你放心,我警告過他了,他不會去。”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可以不信,無所謂。”鳴垣把藥塞到他手上,“先喝了。”
    池月望著手裏的藥發愣,話說陌長老開的藥方也太苦了一點。
    鳴垣見他一動不動,猛地迫到他眼前,勾起一抹笑意:“難道要我一口一口喂你?”
    池月仰了脖子,就把藥全部喝下肚,喝得太急,還咳了幾聲。藥味卡在喉嚨,著實難受,池月說不出話,直接把藥碗丟給鳴垣。
    “真有這麼苦?”鳴垣俯下身子,在池月唇邊舔了殘餘的藥汁,皺著眉頭,異常認真道,“確實很苦。”
    “每次都這麼玩,你不膩麼?”池月已習慣了他的不可理喻,但一時又懷疑自己是不是習慣了另一件事。被他親吻,好像……並不討厭。
    “如果你膩了,大可以推開我,不必這般配合。”鳴垣繼續他的大言不慚,繼續看池月突變幾番的麵色,“莫非你還有所期待?”順手把藥碗放到邊上,驀地將池月掀倒在……
    池月掙紮起身,卻撞上鳴垣……他竟是公然……但貌似到了一定坡度……不對,應該是角度,他的動作好像突然停滯。
    當池月以為鳴垣隻是開玩笑,鬆懈心境地把他推開,他居然抬起手指,停在胸口衣襟的交錯處。池月趕忙截住他的手:“你最好適可而止。”
    鳴垣哪裏聽他說話,直接把手扣在一側,一手扯開那層薄薄的裏衣。
    池月隻覺心口一片轟然,渾身僵硬,不敢喘息,呆呆看著某人的指尖在左胸上遊走。身體戰栗不已,說了一句無用的話:“我要喊人了。”
    “喊吧。”鳴垣說得相當隨意,指尖斷續滑動,像在研究一件珍品。口中念念有詞:“上次分明沒有這個。”
    “什麼東西?”池月問著,硬是往胸口看去,果然在左胸上看見一個不曾見過的東西,是一個黑點。不過……池月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以前沒有!”
    鳴垣盯著他微紅的臉,淡淡說道:“上回換藥的時候,我們不是……”
    不等鳴垣說完,池月羞憤地把他踹開:“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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