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之章練完功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琴阮有些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屏幕發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駱之章可是記得琴阮現在出門都要到下午才回來的，有時候直到陳果和宋衍他們回來之前才趕著回來的。
    “買好菜就回來了啊。”琴阮又按了一個頻道，是個教家庭主婦簡便家務的節目，他也就那樣看了——琴阮排斥的電視節目很少，隻要好看的，有用的，他都會看。
    駱之章微微一笑，倒了兩杯水，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把一杯水給他。
    “謝謝了。”琴阮接過來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你之前不是每天都和你那個什麼朋友一起的嗎？”
    “今天他有事沒來。”琴阮抱緊了懷裏的抱枕，“以前還真沒覺得，可能習慣了以後，突然就一個人了，還真的有些孤單了。”
    “是啊，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我小的時候跟著我師傅練功，每天練，覺得很辛苦，可是你看我現在，真的有幾天不練功了，就渾身不自在。”駱之章回憶起那段日子，嘴角浮起了淺淺的笑容。
    “小章，你是記得你是幾歲開始跟著你師傅的嗎？”琴阮看著他。
    “大概四五歲吧，好像有點記事了。”
    “那以前的事呢？”
    駱之章搖頭，“不記得了，我隻覺得從有記憶開始，就跟著師傅了，在我們的戲園子裏練功。”
    “是啊，大家都不記得了。”琴阮的語氣有些落寞，“我也不想記得……”
    “阮阮你記得？”駱之章扭頭看他，“我之前，聽宋衍提到過一點，我們這些人，好像是從一個地方來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那個地方，叫‘壺邙’。”琴阮歎了口氣，緩緩道，“壺邙是海上的一個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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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北寫真的村落是一個半荒廢的村子，說荒廢，其實是裏麵的一大半人都已經搬離了，留下的多事空屋子，留在村子裏的以老人和小孩居多。可是這個村子卻是風景優美，依山傍水，確實是個寫真的好去處。嵇北他們十幾個人一起去的，計劃是去兩天一夜的。之前陳果打電話給他正是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因為彼此意見有異，所以就吵鬧了起來，嵇北作為組織者之一，那個時候還真沒時間接陳果的電話。
    “還是打不通嗎？”陳果問嵇南。
    嵇南搖頭，他的臉色已經發白了，“怎麼就是打不通呢？”
    小北，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陸嘉看著自己的手機，“這裏的信號已經變差了，算起來，我們比他們要晚出發兩三個小時，我們現在到這裏，他們肯定已經是處於更偏僻的地方了，聯係不上是正常的事。”
    “那怎麼辦……”
    “隻能趕時間了。”宋衍加快了車速。
    “可是這裏已經不是那麼好開了，再過去，也許更艱難。”陳果說出心裏的擔心。
    “能快一點就快一點吧。”
    陳果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以後的事了。可是他們除了看到幾個村裏的老人就沒看到別人，打聽以後終於在山坡上找到了那一群寫真的人，可是卻沒看到嵇北——
    “張遠，嵇北去哪裏了？”嵇南焦急地問一個人。
    “嵇北不在這兒。他一個人往村子南邊去了，他說去采采風，好了以後再來和我們會和。”
    好在村子不是很大，村北和村南的距離也就兩公裏。而村南和村北的不同之處，就是村北人煙明顯比較多，而村南幾乎是被荒廢掉了。
    “嘩啦——”
    陳果他們看到了幾十隻雀兒同時從他們頭頂飛過，黑壓壓了一片。那些雀兒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逃走了。
    “往那個方向找！”宋衍指著雀兒飛來的方向說。
    眾人忙向那個方向跑去了。
    房屋和房屋之前挨得不是很緊，卻都栽種著樹木，那些樹都是至少幾十年的老樹，樹上有不少鳥窩，剛才那些雀兒應該就是棲息在樹上的，可是因為感覺到了危險，才紛紛逃離的。
    “Forauldlangsyne，mydear，Forauldlangsyne，We“lltakacupo“kindnessyet，Forauldlangsyne……”
    “什麼聲音？”陳果停住。
    “英文歌？”陸嘉皺眉。
    突然那英文歌曲戛然而止，然後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
    “唔！”悶哼聲。
    “小北！”嵇南往聲音來源處跑去，其他人跟上。
    他們趕到的時候，嵇北已經趴在了地上，鮮血從他身上不斷地流出來……
    “小北，你怎麼樣了，小北？”嵇南蹲在了嵇北身邊，焦急地問。
    “那裏！”陸嘉指著高高的樹叢說，有一道黑影從期間穿梭而過……
    “追！”宋衍和陸嘉一起追了過去——這是他們第一次和那個人那麼麵對麵，那麼接近……
    陳果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血泊中的嵇北——那和百裏箴的預言畫裏的情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穿著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結果……
    “小北……”嵇南眼睛都紅了。
    嵇北的身體動了動，他艱難地抬起頭看嵇南，“哥……哥哥……”說話的同時，鮮血從口中流出來，嵇北的眼神已經渙散了。
    “小北，你不要說話了……”
    嵇北握住嵇南的手，嘴角勉強地露出一笑，終於昏迷過去了。
    陳果握住了拳頭——為什麼自己要等到今天早上才來找他們，不管怎麼樣，自己昨天晚上就應該去學校的……明明已經這麼近了，明明就差這麼點時間就可以趕到，可是……還是說，一切都是沒法改變的命運……
    陳果壓抑住自己全身的顫抖，他摸出了手機，撥打了桑瑾的電話，“桑瑾，你快點來救命……”
    宋衍和陸嘉回來的時候，兩人都很是懊惱——
    “被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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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北是從高空墜下的，胸腔受到了擠壓，骨頭都斷了幾根，手臂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還好是正麵墜下來，若是背對著掉下來，後腦再受傷，可能直接就猝死了……桑瑾幫嵇北治療好以後，體力不支，整個人還是陳果和琴阮扶著去休息的。
    “放心吧，有桑瑾在，不會有事的。”駱之章在一旁安慰嵇南，“我之前也是受了很重的傷，整個人都成血人了，可是桑瑾把我治好了。”
    “真的嗎？”嵇南緊緊握著嵇北的手，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啊，你不要太擔心了。”
    嵇南把嵇北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一直壓抑著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剛才嵇北那樣子，嵇南幾乎以為自己要永遠失去他了……這種恐慌，幾乎可以等同於天崩地裂。他根本無法想象沒有了嵇北，自己的世界會怎麼樣……明明昨天晚上兩人還在一起纏綿，可是今天就幾乎天人永隔……
    陳果的房間裏——
    “小果，你看到那個獵手了嗎？”桑瑾靠在床上，問陳果。
    岑陳果搖頭，“我們趕到的時候，隻有嵇北了。”
    “那個獵手真是太狡猾了。”桑瑾擰眉道，“我們根本就沒有做什麼壞事啊，為什麼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是啊，趕盡殺絕……”琴阮雙手握拳，“明明我們一族是和平一族，可是卻有了那無妄之災，幾乎滅族，連家都沒了……”
    “阮阮。”陳果拉住他的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到現在你還不和我說呢？”
    “小七……”琴阮的神情滿是為難。
    “你想要知道什麼，可以問我。”
    陳果轉頭，看到了依靠在門邊站著的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