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邊境
    ＂喂？＂電話那端傳來澤木溫柔磁性的嗓音，我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空虛感。
    ＂澤木嗎？我是塵語，書我已經看完了，什麼時候給你？＂
    ＂哦，不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出來見一麵吧。＂
    ＂我•••什麼時間都無所謂，下午怎麼樣？＂
    ＂好，••••••下午三點，我在圖書館旁邊的“邊境“咖啡館等你。＂他頓了頓，似乎在思索著措辭，＂啊，你那裏還有什麼好看的書沒？想借幾本回去看看。＂
    我點點頭，隨後想到澤木又看不見，說，＂會給你帶其他的書，都是我愛看的。＂
    他的語氣歡快了些：＂好，那先這樣吧，不打擾你了。＂
    ＂嗯。＂我應著，之後他掛斷電話，話筒裏傳來＂嘟-嘟＂的忙音。世界突然安靜得死了一般，我打了個噴嚏，起身朝客廳走去。
    媽媽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語氣蠻嚴肅，大概又是為之前感到不公平的離婚協議和律師商議著再去上訴吧。我打開暖氣，把數學題攤在膝蓋上演算，一下子沒了生活來源確實挺讓人受不了，不過我隻能冷眼旁觀父母由愛轉恨，我什麼都挽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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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兩點二十，我裹著藏青色的毛呢大衣，圍了條深棕色的大圍巾，挎包出了門，沿著人行道緩緩朝＂邊境＂咖啡館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打噴嚏，看來是感冒了。
    兩點五十五，我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一眼看見永遠是眾人焦點的澤木---他穿著深黑短式風衣，扣子沒扣，露出裏麵卡其色的羊絨圓領毛衣和棉絨質地的深藍襯衫，英俊得像穿越過來的英國王子。
    他抬頭看見我，優雅地伸手揮了揮，嘴角揚著暖人心窩的笑。
    我也笑了笑，走到他麵前坐下。
    ＂來的很早？＂我問，解下圍巾放在一邊。
    ＂沒有，隻比你早了幾分鍾。＂他望著我，眸子裏反射著落地窗外投來的微光，給他好看的眼睛蒙了層金輝，他默不作聲，突然眼裏流露出擔憂，＂你今天臉色不太好，身體不舒服？＂
    我略微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連我媽都看不出來我身體不適，他卻發現了。我格外受寵若驚道：＂小感冒，過幾天就沒事了，對了，你的書••••••＂我轉身從挎包裏掏出＜且聽風吟＞還有另外兩本＜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以及＜斯普特尼克戀人＞。他小心地接過，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撫摸著書的扉頁。
    ＂你很愛看書？＂我問。
    ＂嗯，很喜歡，一旦閑下來就想看，控製不住。＂他笑出聲，＂但比起你我還是差遠了。＂
    我一時想不出回答的話，他倒沒多在意，隻是把放在一旁的餐飲單遞給我：＂喝點什麼？＂
    ＂二鍋頭有麼？＂我接過來，很認真地說到。
    ＂哈哈哈哈•••＂他被我逗笑了，＂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啊。＂
    ＂天生的氣質，沒辦法。＂我搖頭道，看見服務員走過來就點了杯卡布奇諾，澤木點了杯熱拿鐵。
    一下午過的很快，和澤木越聊越激動，最後兩人不舍地道別，在十字路口朝不同方向走去。
    回到家我立馬倒在床上裝死人。今天下午很累，因為我要刻意埋藏最近心裏所遭受的痛苦不讓澤木發現。但有人和我說話也是很幸福的事，更何況對方是澤木。這樣想著，我進入了自父母離婚以來第一個沒有噩夢的夢鄉。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曉，澤木在咖啡館早就看出我的不對勁，隻是沒好意思過問而已，但這已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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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不知覺中已到了頭，開學報名那天，下了場空前絕後的大雪，同學們滿操場撒歡打滾，我趴在欄杆旁默默觀看，朝手心哈著暖氣。
    青岸不知何時走到我旁邊，我轉頭看著他完美得一塌糊塗的側臉，以及濃密卷翹、沾著雪花的長睫毛。真好看。
    青岸突然臉紅地轉頭盯著我。貌似我把心裏所想都說出來了，意識到這點，我趕緊轉頭搜尋著某人的身影，果然天黎在不遠處已露出要將我千刀萬剮的敵視眼神，我慌忙解釋以及掩飾：＂哈，雪、雪花真好看啊。＂青岸尷尬笑了聲，隨後被天黎拉走了，走時天黎不忘狠狠剜我一眼，翻譯出來就是：＂死妮子，搶老子的人？！！不想好了？！＂我打了個寒顫，無視掉激情四射的那兩人，繼續觀看操場上撒歡的一群神經病。
    突然，兩個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那是••••••安然和•••澤木？！校花校草雙雙出現在漫天飛雪的林蔭道，立刻引來眾人的起哄。這千年不遇的景色，要多浪漫有多浪漫、要多養眼有多養眼，已經有花癡掏出手機準備錄下這電影似的場景了。我呆若木雞，看著安然親昵地挽著在校園堪稱冰山大BOSS的澤木的胳膊，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我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青岸和天黎也湊了過來，剛剛還視我為仇人的某隻已激動地抓住我瘦弱的胳膊喊道：＂艸！啥時候的事兒？安然深藏不露啊，這麼快就釣上了？死妮子快說！＂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再蹂躪我的胳膊小心我當著你的麵撲倒青岸。＂天黎苦大仇深地瞪我一眼：＂你敢！＂但最終還是鬆了爪，轉而鉤上青岸的肩膀，青岸已經習慣了，露出無奈的笑。
    我又回頭看了眼樓下說笑著的兩人，轉身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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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今天補習班沒作業，所以得閑更了一節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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