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節 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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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入秋
自從我和青岸住在同一小區同一棟的消息經由安然的嘴巴散發出去後,班裏的女生以及外班的某些雌性群體都將我視為首要消除目標。
"青岸,為什麼你如此淡定?"我看著身後優哉悠哉看書的美少年,麵如死灰。
"這有什麼嘛~~~"安然這隻妖孽撲上來蹂躪我的頭發,奸笑道:"哦嗬嗬,謠言是人生必須經曆的一道坎,你得感謝我給你創造了機會。"
"拜你所賜。"我咬牙切齒道,彈開安然的爪子。
青岸終於合上書,發話了:"沒關係的,過一段時間就平息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準備第一次月考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天黎"騰"的從桌上爬起,然後我、安然、還有剛剛睡醒的某人,尖叫著迎來了上課鈴聲••••••
月考後,所有人都嚐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我數學竟他媽的沒及格?!這不科學!"天黎死命怒視著試卷上的紅叉,仿佛要噴出火將其燒得灰飛煙滅。安然已經陣亡,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我早就料到會考不好,因為考場裏坐我前麵的男生有鼻炎,我被擦鼻涕的"噗嘰"聲搞得快瘋了!所有人中隻有青岸風淡雲清,本來父母就沒給他太多壓力,而且他成績向來不錯。
天黎拍了拍青岸的肩,右手扶額:"青岸啊,我懷疑你再淡泊一點就能得道成仙了••••••我他媽也想得心髒病了啊••••••"
青岸皺眉:"別亂說話,心髒病可不是好東西,你看我,想做什麼都不可以••••••"
"打住!"天黎慌忙攔住青岸的話:"算我不對,不該提你的傷心事,別再說自己什麼都幹不了,不是還有我在麼?"
我和安然一個激靈,異口同聲道:"哇哦!深情告白~~~"
天黎甩給我倆一個大大的白眼,大到看不見黑眼球的地步:"你們兩個,收斂收斂八卦的心和胡思亂想的大腦吧!"
青岸呆然:"告白?什麼告白?"
我們三個沉默了。
晚自習後,我和青岸一起走向公車站台等車。
有些女生在背後竊竊私語,我快受不了了,對青岸說:"為什麼女生總喜歡八卦和胡思亂想呢?"青岸低頭看了眼我,帶著笑意:"你不也是?"
"••••••"
空氣中似乎摻雜了秋日的氣息,青岸問我冷不冷,我笑:"有點。"
他隨後想脫下淺色外套給我披上,我連忙阻止:"你這白癡,難道還嫌謠言的威力不夠大麼?"他想了想,又把外套穿上了:"對不起。"
"沒什麼可道歉的,再說你身子那麼弱,風一吹生個病那還了得?我可擔不起責任。"我說,看見公車晃悠悠停在眼前,"走吧,快點回家,馬上入秋了。"
他看著我的眼,點頭。
突然覺得他是那麼虛弱,也許我感覺到的秋天的氣息,就是他帶給我的吧。鼻子忽然一酸,我忙別過頭去,不去看青岸精致憂傷的麵孔。
"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十歲。"
在公車上,青岸這麼說。
前段時間的螢火蟲早已消逝不見,我想念那綠光。
隔天早上五點,我灌了口咖啡,吃媽媽做的早餐。
"最近學習還好吧?課程難不難?"媽問道。
"有點難。"我yaolekou荷包蛋,"不過還好,會習慣的•••••••你在家沒人陪無聊嗎?"
"我無聊什麼!"媽樂嗬嗬地笑,"你好好學習我比誰都高興!"
我將咖啡一飲而盡,猛然間發覺,媽今年四十歲了。
"媽••••••"
"嗯?"
我默默注視著母親略顯蒼老的麵容,停頓了好一會兒。
"沒什麼••••••我上學去了。"
"不多吃點啊,還早呢。"
"今天早自習提前了,媽,再見。"我穿鞋推開門,看見青岸也正下樓。
我們都穿上了長袖外衣。
"不會再冷了。"我笑道,青岸也淡淡地在嘴角揚起弧度,陽光肆意朝其揮灑,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光輝。
"太好了!終於到秋天了!"安然午休時興奮地搖著我的肩膀。
"我快死了,你這暴力女••••••"我掙脫她的魔爪。
天黎站起來:"得趕快趁著食堂人不多去吃飯,走吧。"
青岸起身跟在天黎後麵。
"你今天想吃什麼?"天黎問。
"不知道。"
"牛肉拉麵怎麼樣?"
"太辣了吧?不放辣椒倒可以。"
"等下我去買,你去占座,遇到搶位子的別慪氣,心髒病突發我可受不了。"
"嗬嗬•••不會••••••麵不要放辣椒。"
"切,我又不是笨蛋,給你買了三年飯了,我還不知道你的胃口?開玩笑。"
我和安然默默對視,很明顯我們被忽視了。
"天黎這個“重色輕友“的混蛋!"安然捶桌罵道,之後拉起我追向你一句我一句的兩個美少年,"等等我們──!"
我默然。
_______
天氣越來越涼,校慶會在漫天秋葉中如火如荼地準備著。
由於校慶會的原因,高一和高二的學生個個跟過節似的,可以看見他們興高采烈的得瑟樣兒與高三學長們形成強烈反差。
我和安然出於麵容姣好,被老師強迫參加朗誦表演。
彩排那天,我和安然為躲開老師爛得可以的化妝技術,偷偷跑出多媒體教室。安然一臉受到驚嚇的樣子:"竟然把口紅當成粉底往臉上抹?!我們又不是演猴子屁股!"我點頭:"最恐怖的是男生以及領讀的男老師也要扮演猴子屁股。"安然表示讚同。隨後我們在校內的露頂走廊內閑逛。
"塵語,快看那個人!"安然猛然抓起我的胳膊雙眼放光地叫道。
我順著她的指示看去,眼神停留在一抹修長的身影上。從那一刻起,我平淡無奇的生活就發生偏轉,直至我逃離海外。
他叫澤木。
聽安然的口氣,澤木來頭不小,是這次校慶會的主持人以及學生會主席。
"再厲害也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人,知道有什麼用?"我無視安然花癡的表情。
安然顯然沒聽我說話,眼神定在澤木身上一動不動,被吸了魂似的。
我無奈地搖頭,正在此時,澤木抬頭朝我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