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頭來隻是傅客隱的老相識過來探班而已，並沒有做成生意啊……我腹誹道。接著問沙凜：“呐，那個‘女人’是什麼身份？”
    “高階鬼靈，位麵的掌權者之一。”
    聽上去很拉風啊，跟她一比我這“琳琅”老板的名頭簡直就是個渣……“有你厲害嗎？”
    “如果她犯了錯誤也由我懲罰。”對方避重就輕地回答。
    你幹脆直接說——她算個什麼東西，老子才是爺更囂張一些啊混蛋！其實你心裏就是這麼想的吧！
    我擺擺手，“這我就放心了，雖然看起來對方是站在我們這邊，但不排除臨陣倒戈的情況，既然你這麼有自信，到時候即使發生了某些意外也不怕壓製不住她了。”
    “聽上去完全沒有把我的戰力算在總體水平內啊。”姓齊那貨帶點幽怨地說。
    我看向他，“那行，自信心極度膨脹的家夥，一有危險就先派你去前方頂缸。”
    “……不用這麼殘忍吧……”
    “隻是給你一個展現自己的平台而已。”
    “嘁，命都沒了還展現個卵蛋。”
    “……”不錯，你的吐槽之術已經逐漸有了超越吾輩的勢頭……
    懶得跟這貨繼續貧嘴，我招呼小瓷，“一杯咖啡，少加牛奶。”
    好吧，我承認，自己喪心病狂地在“琳琅”內屋的角落裏安置了一台咖啡機。反正都是在外堂接待顧客，就算裏屋有洲際導彈也不會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如果天天喝茶得話得把我喝的腎虛，再說我畢竟不是傅客隱那貨的替身，所以就想……呃，用齊弋的話來說就是瞎折騰，但我自己給了一個定義——打破原有陳設，構建新的時尚。
    其實自己的“宏偉目標”才剛剛起了個頭，還有很多沒有實施，比如在牆上貼高仿水晶馬賽克，把水墨畫改成後現代風格的裝飾物等等……不過就當時沙凜看見那台咖啡機以後臉黑得跟抹了一層鍋底灰一般的情況來講，要將這裏完全改造，是個任重而道遠的任務……
    話歸正題，小瓷生前到底是活在現代的人類，咖啡機什麼的使用起來不是問題，她手腳麻利地為我打磨泡製出一杯冒著熱氣的拿鐵。
    我抿了一口，品鑒品鑒，然後有些無奈道，“你這咖啡甜到掉牙了。”
    對方聽罷，對我攤開慘白慘白的手心，上麵慢慢顯現幾個字，“是你牙齒不好吧，老板。”
    臥槽，這對話咋這麼耳熟呢……
    丫頭你是益達的腦殘粉吧……
    我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繼續把廣告詞接下去還是立刻衝出去買兩粒益達嚼一嚼。
    “叮叮當當”
    我將咖啡的事暫且擱在一邊，回頭迅速掛起招牌性微笑，對著門口說：“歡迎光臨，請隨便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商品。”
    啊嘞，熟“人”。
    他，或者說是它，頭發雜亂，沾染著血汙，青色的眼球凸出眼眶，非常滲人，下巴部位一團血肉模糊，焦黃的牙齒露在外麵，衣服上也由於太多幹涸的血液和膿漿而看不清原本色澤。
    這不是我在顧鼎公司樓下見過的熊孩子鬼靈嗎？沒有舌頭也能說話，而且失去了部分記憶。
    它徑直走到我麵前，“你……原來是這的老板。”
    個中理由我也不便多做解釋，點了點頭，“嗯，如你所見。”
    “那你真能像它們所說的那樣給我一段美妙的記憶嗎？”
    “不是給，”我糾正道，“是換，等價交換。既然你來到‘琳琅’就應該清楚這兒的規矩。”
    “我明白，”它說，眼裏帶了幾分急切，躊躇片刻後鼓起勇氣道，“請給我關於男性與同性戀愛的記憶。”它聲音放小了許多，“不用太驚心動魄，平淡幸福就好。”
    我打開賬簿，摁出圓珠筆尖，“唔，男性和同性戀愛的記憶……等等！”我猛地恍然，“你是說兩個男人？”
    對方被我嚇了一跳，但還是確定說：“就、就是這個意思。”它小心翼翼問：“怎麼了？沒有嗎？”
    我剛準備回答你多慮了，本店應有盡有、一律兩折、兩折起售……呸，一律童叟無欺。但是不知是分析強迫症在作怪還是最近對案件的事太敏感，總覺得這熊孩子跟某些事有那麼點聯係。我用筆杆敲了敲下巴，若有所思道：“你當時說自己死在十字路口對吧？”
    雖然不曉得我葫蘆裏買的什麼藥，但是它依舊老實承認，“嗯。”
    “你是個同性戀對吧。”
    “……嗯。”
    腦海裏浮現出當時在街邊與顏意歐他們分別時瞥到它朝這裏看過來的景象。“你不記得很多事，但沒有忘卻自己喜歡的男人容貌對吧？”
    “你怎麼知道？”
    “哎——”我將圓珠筆放在桌麵上，伸了個懶腰，一副身心輕鬆的狀態，“水落石出了。”
    “什麼意思？”
    一直在旁聽的齊弋打個響指，沒問我和鬼靈見麵的經過，但從隻言片語上就能輕易推測出全部。他的笑容越來越燦爛，想必和我一樣感覺案件的事情即將有很大的轉機，“我們為你費了不少神呢，白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