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雙麵偽少女 第二章 新聞不是你想挖,想挖就能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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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我的“同事”,那麼做戲便要做足,我上前幾步禮貌性地伸出手,“你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對方慢悠悠地扭過頭,眸中略含輕佻地打量我,嘴裏吐出一片煙圈。我身高將近一米八,自認不低,等站到與他齊平的位置才發現這貨愣是比我還要高出大半個頭!
略微側臉避開迎麵而來煙霧,見他沒有絲毫想握手的意思,我聳聳肩極其自然地收回胳膊。誰知對方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掌,“我叫齊弋。”話鋒一轉,“想不到所謂的特派員——”他的嗓音中既有成熟男人的低沉、又帶著幾分自己獨特的沙啞,質感極佳,說出的話卻非常令人不爽,“——如此年輕。”
年輕=沒經驗=包袱=貶低,我的腦中迅速羅列出一串關係式來。
我的視線從他高挺的鼻梁滑落到其上翹的嘴角,這貨頂多比我大個三四歲,而且明知道我是“上頭”派來的還敢發出挑釁的訊息,一副任何勢力都入不得他眼的摸樣。
高傲的男人。
隻不過……被他看扁了呢,我不曉得那位真正的特派員同誌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但此刻,我得以我蘇鯉的方式掙回屬於我蘇鯉的麵子。
表情不變,我淡淡地說:“年輕不代表沒有實力。”
“哦?”那人聽後發出一個單音節,鬆開我的手,似笑非笑地沒再搭話。
警察大叔見氣氛微妙,立刻上來打圓場,“好了兩位,以後你們互相認識的時間還多,現在是不是該談論一下案情了?”
我可沒有忘記“正事”,配合地對他說:“嗯,叔你帶我去看看案發現場吧。”
就在我離自己的頭條越來越近之時,某個男人非得橫插進一腳,“等等!讓我看一下你的證件。”
開玩笑,小爺去哪給你搞個證件過來!
眼看穿幫在即,我將“臨危不懼”的精神發揮到極致,麵色如常地說:“抱歉,組織將這次任務下達得突然,並沒有來得及為我印製特定證件。”
這謊撒的……咳,比較有含金量。
那貨兩手一攤,“那如何證明你就是我們等的人?”
碰上個硬茬,我決定放一劑猛料“以退為進”,“對我身份的懷疑就是對‘上頭’的不肯定,那麼對不起,我想我們的合作就此打住吧。希望出了什麼問題你們警方能扛得住。”最後,我故意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佯裝轉身欲走。
果然,“別別別!”警察大叔著急了,“我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那家夥就是愛亂找茬,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被“指名”的男人瀟灑地一彈煙灰,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好像剛才挑事兒的另有其人似的。那隨意的站姿、和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我無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是真察覺出我是冒充的?還是純屬……閑得蛋疼?
忽然響起鞋底敲擊台階的聲音,有人下樓。他的腳步聲敦厚、節奏均勻。
警察大叔像被摁了“開啟”按鈕一般,趕忙立正站好,中指規矩地貼著褲縫線,抬頭挺胸,隨後不忘好心地提醒我一句:“解隊下來了。”
反觀某人,將煙頭往地上一撇,用腳踩滅,抖開臂彎處有些皺巴的警服,慢條斯理地套在身上。
我去,扣子不係就算了,連警徽都是歪的……
請拿出點職業精神好嗎……
暗自吐槽了一陣我才意識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解隊下來了!他身為大隊長,一定知道真正特派員的詳細資料,那我這個“濫竽”還怎麼充數啊!
想溜?為時已晚。
來人在三樓最上方的台階處站定。
頭發很短,大麵積被遮掩在帽子裏,露出的兩邊鬢角修剪整齊;五官深邃立體,用俊朗形容也絲毫不為過;小麥膚色,配上穿戴得幾乎找不到一絲瑕疵的深藍色警服,嗯,咱先不論實力怎樣,他的造型特別符合某些喜歡“男版製服誘惑”的妹子的口味。
初看之下我表情還算淡定,心裏卻是一片飛沙走石——我害怕這傳說中的解隊在拆穿我後,會直接飛起一腳把我從窗戶踹出去……到時候我不就用費盡心思地挖新聞了,自己便會成為明日頭版中的男主角……
大隊長的目光掃過三人,最終停留在我的臉上。他仔細打量了一陣後,衝我點點頭,“你就是明郯吧,我是本次案件的負責人,雖然我擔任著大隊長的職務,但是咱們隸屬於不同部門,所以並非上下級的關係。我本名解洛,你可以叫我一聲‘解大哥’。”
“幸會幸會。”我對他的第一眼印象還不錯。
“我說解洛,他是不是什麼明郯特派員還不確定呢,你這就急著開始籠絡人心了?”
我跟那貨絕對八字不合!
誰想解洛卻說:“他是明郯沒錯,上頭發來的資料裏附帶著照片,和本人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個鬼!不是我不承認偶然性,隻是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容貌相同的幾率實在太渺茫。難道那明郯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不對,我相信我老子的人品。
我將這些暫時拋之腦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明郯與我容貌的巧合是幸運女神對我的饋贈,不利用起來如何對得起千方百計進入這樓裏的自己?如何對得起在外麵苦苦等候的陸許?
大叔告別一聲後下了樓,他得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解洛則為我帶路,“跟我來。”
不知道智商突然下降了還是怎麼的,我滿含勝利者的意味看了齊弋一眼,那貨察覺出我想表達的信息,不怒反笑,唇角勾得越來越彎。
案發的第一現場在九樓。
剛上到八層,一股涼意席卷全身,沒有那種驟然而出的淩厲氣勢,是慢慢地、慢慢地蠶食人體內的熱度……血腥味也開始侵占鼻腔。
我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並非第六感,而是來源於“經驗”。
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對某些“非典型性存在物”十分敏感,說得通俗點就是容易——見鬼。
可惜我不是都市恐怖小說裏的男主角,先天沒有自帶很強的靈力,後天也沒有受過什麼高人指點,除了能看見,我將這些鬼魂奈何不了,更無法同它們交流。
從小到大,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並且此種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減弱,到了現在,我基本上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根鬼毛,所以一直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倒沒覺得受什麼影響。
在我走神的檔口,一雙細長的腿慢慢於前方顯現出來,接著是棉質的黑裙,再接著是纖細的腰身和飽滿的胸部,最後是一張尖俏的年輕女性的臉。至此,一個完整的姑娘形象便完全展露。
我腳步頓了一下,盡量目不斜視不讓別人發現異樣。就在快要與那“姑娘”擦肩而過時,卻毫無預兆地被身後橫上來的一條手臂攬住。一張欠抽的臉順勢湊上來,齊弋壓低聲音耳語道,“你也能看見對不對?”
這個“也”字信息量很大啊……
“我看見你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他悄悄指指女鬼,小幅度的動作不會讓前方的男人察覺到我倆的異樣,“嗯,皮膚慘白毫無顏色,嘴角還留有血漬,眼眶裏白多黑少,在爺我所見過的同類物中算漂亮的了,最起碼沒有肢體殘缺或者腦裂、爆眼球什麼的。”旋即他調侃到,“你要不要去問問她的姓名和手機號碼?”
我忽然升起一股將這貨剁吧剁吧撒點鹽喂狗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