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雙麵偽少女 第一章 陰差陽錯以及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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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高馬大的警察伸出手堵住了我攝像機的前置鏡頭,皺著眉說:“對不起記者同誌,上頭有交代,此次案件不接受任何電視台和報社的跟蹤報道,相關人員也不會接受你的采訪,所以——”他朝我身後揚了揚下巴,示意“哪來的就回哪去吧”。
我不甘心,現在找的這份工作還算不錯,最起碼對於那些還在滿大街辛苦奔波、到處塞求職書的年輕人來說,我簡直算得上幸運兒!
目前我還處於試用期,為了成為這家報社的正式員工,我必須得拚上老命拿出點“業績”來!
朝旁邊的陸許使個眼色,他立馬會意地掏出一根煙遞給那警察,“隊長,您在這兒這麼半天也累了吧,抽根煙放鬆放鬆。”
那警察是不是隊長我倆看不出來,但是恭維的話誰都會說不是?況且現在有求於人,更是得嘴巴抹甜了。
“不行。”陸許的“好意”被他無情拒絕,“上頭規定死了的,不讓放任何一個外人進案發現場,你遞煙也沒用。”他一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樣子。
陸許立馬沒轍,回頭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見——怎麼辦?
我低聲說了一句“先撤。”總不能硬打進去吧……
那警察看我帶著助手“灰溜溜”地離開了,輕輕舒了口氣,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事沒完!
等走過一段距離後,陸許忍不住詢問:“我們回報社?”
“當然不!”我讓他拿著攝像機,騰出雙手,慢慢將兩邊的袖子挽上去。
他見我的架勢嚇了一跳,“老板,你該不會準備動武吧?”
我自然不是他的BOSS,隻不過我應聘的職位是一線記者,而他應聘的是記者助理,我倆剛好在實習期一組搭檔,“老板”這個稱呼由此而來。
動武?三四個小流氓我倒是能撂倒,但可沒信心對付一幫子警察。會給揍成什麼摸樣咱先不談,我害怕被扣個“襲警”的罪名拉入拘留所關個三五天什麼的,等我出來試用期已經結束、黃花菜都涼了。
要智取……嗯,要智取!
懶得調侃陸許,我反問道:“拒絕任何記者采訪、相關媒體報道的案件很稀有對不對?”
那貨點頭,“嗯。”
“既然如此,咱倆就更得努把力了,這案子當中肯定有蹊蹺,如果我們能挖到這塊寶,那正式員工的位子便穩穩坐定了!”
他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不過旋即表情再次垮下來,“老板,咱倆進不去還不是白搭。”
我沉默不語,環顧四周,腦袋飛速遠轉,將能用到的方法默默盤算、篩選一遍。最終,定了主意。
在他耳邊嘀咕一番,那貨聽後滿臉驚詫,對我的方案持懷疑態度,“能行麼?也太……那個了吧……”
“放心,可行性應該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我安慰他順帶給自己鼓勵。
況且,臉這東西,有時候得要,但在非常時期……不要就不要了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叮囑道:“在外麵等我。”隨後便獨自朝著案發現場走去。
一位合格的記者,不光要時刻注意哪裏有風吹草動,更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挖掘出那極有可能成為明日頭版的新聞。
我將錄音筆調成開啟模式塞在褲兜裏,它是我平常揭露不法商販違規銷售、自己不方便暴露記者身份暗訪時的法寶,沒想到今天也能派上用場。
家屬區前方的空地處被拉了黃色的條幅警戒,隔離群眾與案發現場,我這次專門換了個方向,繞開先前那名警察,從旁側進入。
果不其然,另一名“人民公仆”將我攔下,“對不起,先生,上頭有交代,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樓內,希望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說:“我不是閑雜人員,是上頭特派下來的。”期間還故意加重了“上頭”兩個字的字音。
“哈?”那小警察見我“言之鑿鑿”,半信半疑,“可是,我沒有得到通知啊?而且,上頭不是說將事情全權交給解隊處理了嗎?”
心中一動——魚兒上鉤了!於是我貼近他神秘兮兮地耳語道:“我問你,死者的屍體是不是形狀獵奇?案發的經過和結果是不是存在許多常理難以說通的疑點?法醫來了之後也對一些情況束手無策?”
小警察慢慢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屁話!我猜的!
一般都是因為案件無法給出一個合理解釋才封鎖一切信息流出渠道的,正因為如此才極具報道價值。
“我說了我是上頭特派下來的,主要任務是輔佐你們解隊處理案件,畢竟這事——”我摩挲下頜故作深沉,“——太複雜。”
一句“太複雜”愣是把娃給唬住了。
我見時機成熟,邁開四方步準備往裏走,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名中年警察呼哧呼哧地跑上前來,“對不起,先生,上頭有交代……”
見好事被阻隔,我不禁腹誹到——媽蛋,上頭有膠帶,小爺我還有皮尺呢!
那小警察打斷說:“劉叔,這是上頭的特派員!”
我心裏立馬“咯噔”一下,感覺要穿幫了。
但是這一次,幸運女神顯然在垂青我。
中年人朝我敬了個軍禮,“特派員同誌,終於把您等來了!快跟我來,這次案件需要您的幫助!”
我瞎貓逮著個死耗子……真該慶幸他因為激動忘記要看證件什麼的。
被帶上樓,我忍不住欣喜,沒想到這就混進來了!
趁著走台階的間隙,中年人向我介紹到——他本名劉青,擔任小隊長的職務,關於這次的案件,有任何的要求和疑問都可以向他提。
我趕緊點頭,這簡直就是一台能說會走的情報提供器啊!
上到三樓的時候,鼻腔忽然撲捉到一絲尼古丁的氣息,我抬頭,便看見一個男人慵懶地依著樓梯扶手吞吐煙霧。
抽煙的人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抽的是味道,無論香煙的牌子如何,他們都能抽得享受無比,隻是為了回味那股辛辣入肺的感覺;另一種抽的是姿態,他們並不是要借煙消愁,隻把這當做習慣,指間夾煙的動作也能輕易展現出別樣的魅力。
很顯然,我前方的男人屬於後者。
他黑衣黑褲黑鞋,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其線條弧度甚好的側臉。左手拿煙,右手小臂處搭著件警服。半邊正統半邊痞氣,卻毫無違和感,讓人不禁揣測他的真實身份。
我能隱隱感受到他有很強的氣場,但這貨偏偏用慵懶參雜進自己原有的氣場裏去,將其中和,不會給人太大壓迫,卻與你保持著恰當好處的距離。
獨特的男人。
順著我的視線看去,大叔介紹到,“他叫齊弋,是解隊給您指派的助手。”
我下意識地問了句:“那他是什麼職位?”
中年大叔的麵色瞬間有些尷尬,“他……咳咳,暫時沒有任何職位。”
嗯?我疑惑,沒有職位還能自由出入案發現場,看來這貨的身份不簡單啊。
為了止住我的肆意腦補,大叔好心地解釋到,“他來局裏已經三年了,第一年因為成績突出而被提拔為小隊長,半年後由於製服歹徒的方式不當而被降級,第二年因為個人能力優秀而被提拔為副隊長,最後卻由於在辦案過程中偷跑掉去喝酒而被指責玩忽職守,再次失掉頭銜。”大叔忽然壓低嗓音,“其實,齊弋兩天前被判拘留觀察三個月,理由是對待犯罪嫌疑人時手段過狠。今天提前釋放是因為局裏此次碰到的案件需要他的幫助。”
多麼光榮的黑曆史啊。
我撇撇嘴總結道,“他不適合做警察。”
“的確不適合,但是不能否認他的個人能力十分優秀,無論是頭腦還是身手,局裏無人能比。如果他的脾氣溫和些,性格也不那麼懶散,相信大隊長的位置早就坐得妥妥的了吧。”
大隊長的位置愛歸誰歸誰,我又不是八卦記者。暗自收攏拳頭,總之隻要這一票幹好了,那麼正式記者的位置咱是坐得妥妥的了!
此時此刻,以想獲得獨家頭條作為動力而千方百計進入這棟樓的我,完全沒有料到,會和往後一大堆連鎖事件攪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