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狂的床邊，垂著眼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狂放下手中的軍書，挑著眉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然後又開始看書。
    又是沒完沒了的沉默。
    我突然眯著眼睛打了個噴嚏，把狂嚇了一跳，我吸了吸鼻子，特別無辜得看了瞄了他一眼。
    狂皺著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然後突然勾著嘴角笑了，說：“若是我不說話，你是否打算整個晚上都跪在這？”他把軍書放下，然後往裏麵挪了挪，扯開被子的一角，說，“進來。”
    我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你總是喜歡這樣毫無顧忌地違抗我。”他歎了口氣，說，“罷了，你就這麼跪著罷。”然後氣急敗壞一樣地滅了他床邊的燈油，躺在床上背對著我。
    我看著他的背影，又打了一個噴嚏，吸了吸鼻子，看了一下周圍應該沒有易碎品，大概也不會再被紮傷。想想上次被碎片紮得有多深，肩膀好像又痛起來一樣，打了個寒顫。
    狂突然翻身起來我嚇了一跳，直愣愣地看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扯著我把我拉上了床。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麻煩啊？”他一邊皺著眉抱怨一邊把我摟在懷裏。
    突如其來的溫暖讓我並不太想要掙紮，手不自覺得環著狂的腰。狂的體溫像小孩一樣高，好暖和。
    狂微微愣了愣，然後用溫暖的手摸了摸我冰涼的臉頰，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臉，還痛不痛？”
    我搖了搖頭。
    他突然把我得頭狠狠往他的胸口摁去，把我抱得緊緊，好難受……
    在我快要被他的胸肌夾死（？）的時候他突然捧著我的臉吻了吻我的額頭。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他又吻了吻我冰涼的鼻尖，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然後推開他的臉。
    他抓住我的手，看了我一眼，然後舔了舔我的手心。
    我咬了咬唇，看到狂充滿欲。望的眼，下意識抽回了手，起身想要離開，狂卻從身後輕輕摟住我，咬了咬我的耳垂，輕輕說，“傻瓜，回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然後他突然把我橫抱起來放在他的腿上，脫著我的衣服，我不知所措地垂著眼咬了咬唇。
    他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臉頰，說：“看著我。”
    我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感覺血液全部向臉上湧去，不自然地不停眨著眼。
    他舔舔我緊緊閉著的唇，然後看到我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無措模樣突然哈哈笑起來。
    他輕輕用拇指摸了摸我的下唇，歪著嘴角笑，“乖乖的，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的。嗯？知道沒？”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狂拍拍我的腿，說：“快進去躺著，也不怕著涼。”
    我畏畏縮縮地爬進被子，裏麵還有狂的溫度，我縮著身子閉著眼睛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冷靜，自己還要說格桑的事呢。
    狂在我旁邊躺下，摟著我的腰把我往他身邊扯，讓我枕在他結實的臂彎裏。說實話我冷得可以，於是並沒有抗拒這個發熱體。
    “王……”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他眼睛也沒有睜，用鼻音“嗯”了一聲。
    “你說過……”
    狂突然吻住我的唇，舌頭舔過我的唇將我的唇形描繪了一般後舔了舔我的上顎，然後與我的舌頭糾纏。
    我下意識地推開他。
    他用拇指擦掉我嘴邊溢出的液體，看著我沒有說話。吻了吻我的額頭後緊緊抱著我，皺著眉用嘶啞的聲音問：“如果有機會，你就會帶著他離開，是不是？”
    我閉著眼，沒有說話。
    狂緊緊抱著我，親吻我的發旋，說，“達娃，我不準！你聽到沒有！你不準離開我！”
    我良久沒有說話，然後點了點頭。
    狂的身體微微僵硬，然後將我抱得更緊。
    “我不會走的……所以，可以由我來照顧格桑麼，王……？”
    狂笑著親吻我的臉頰，說：“好。”
    我暗自舒了口氣，今晚也算是沒有白折騰。
    “不過，你得代表西莫出席明天的狩獵宴。”
    我差點沒撲上去咬死他！
    “王……我……很久沒有碰過箭了。”
    “沒關係。我不在乎輸贏。”他笑著親吻我的額頭，說，“快睡。”
    ……
    “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頂著我了……？”
    狂撒嬌一樣用臉蹭蹭我的臉，然後說：“錯覺。快睡覺。再說話老子就強jian你了啊。”
    我一陣惡寒，乖乖了閉嘴。抬眼看了看狂微微上揚的嘴角，心中泛起一片漣漪。
    好溫暖。
    往狂身邊靠近，閉上眼，輕輕說了聲：“晚安。”
    然後聽到狂一貫用鼻音發出的微微的“嗯”，笑了笑。
    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