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對墨荷是十分放縱的。西莫的人們都看到了墨荷的特殊。
    而墨荷用驕傲的姿態高調宣告自己是王的女人。並且擁有王的寵愛和放縱。
    但墨荷是個極其狠毒的女人。她擰斷了為狂彈琴的女子的手指，隻因為那個女人給狂拋了個媚眼。
    我當時就站在狂的身旁，清清楚楚聽到那個女人骨節斷掉的聲音。
    咬咬唇看了看狂。而他隻是淡然地看著墨荷的行為，悠閑地喝著酒。
    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抑製不了得翻湧。
    我似乎差一點就忘記了狂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嗜血，冷漠，孤傲，狂妄又不可一世。我差點就忘記他麵不改色地殺死了母親和格桑的父親。我忘記了那個浴血的男子用死神的口吻封我為奴。
    因為他對我太過仁慈了。在他的暴虐裏，對我得行為實在是屬於溫和的了。他會帶我去看草原最好的醫生，會讓我休息之後去看望格桑。會叫艾芝給我一大堆補藥補身體，會叫紅姨照顧我的飲食，會在暴怒之後原諒我的愚蠢和遲鈍。以至於我都忘記了他是草原最殘忍的西莫一族的王。
    我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我能理解狂的冷漠。隻是覺得狂沒有理由這樣去放縱墨荷。墨荷太無法無天了，即使實在狂的麵前也是我行我素。而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狂這樣的放縱，充分說明了墨荷的地位罷。
    看墨荷不順眼的下人和長老，漸漸在墨荷的霸道野蠻和狂的放縱不理中對墨荷百依百順。墨荷成了狂默認的西莫的皇後。
    大概，隻有墨荷這種殘酷嗜血的女子才能成為狂真正的妻子吧。西莫該有的血性，隻有這樣的女子才能站在高處吧。
    我又輕輕歎了口氣，抬起頭的時候發現狂正凝視著我。
    狂的眼睛是琥珀的金棕色，像是豹子一樣，會在黑夜裏發亮的眼睛，什麼都是後都像是在鎖定獵物一樣的眼睛。
    狂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喝了一口酒，看著我問：“為什麼歎氣？”
    我愣了一下，然後不敢再看狂的眼睛，沒有說話。
    “看著我。”又是這種不可違背的語氣，我咬了咬唇，抬起頭望著狂。
    狂又喝了口酒，然後把酒杯扔到正在一根一根掰斷彈琴女子手指的墨荷身旁，“都給老子滾出去！”酒杯破碎之後的寂靜裏，狂的聲音顯得特別有穿透力。
    墨荷嚇得一愣，可能是沒有想到狂會這樣凶她罷。
    然後踹了那個女子一腳表示不滿，然後惺惺地離開了帳篷。
    女子也被侍衛抬出了帳篷。
    帳篷裏隻有我和狂。死一樣的靜。
    “過來。”狂對我招招手。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站得離狂近了一些。
    狂又用那種笨死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後抓著我的手把我用力拽進他的懷裏。
    我下意識得把狂推開，狂卻把我緊緊抱住，然後特別不耐煩得說：“不準動，笨蛋！”
    我就整個人僵硬得愣在狂的懷裏。
    狂挑起我的下巴說：“問你呢，為什麼歎氣。老子最討厭重複一件事三次了。嗯？為什麼？”
    是我得錯覺麼。狂的語氣好像在期待什麼一樣，讓我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萬一我的答案和他想的不一樣又惹他生氣了怎麼辦？萬一他又不再理我了怎麼辦？
    狂皺了皺眉，鬆開了捏住我下巴的手，遮住我的眼睛，粗魯地說：“不準哭出來，聽到沒有？！”
    我抓住狂捂住我眼睛的手，然後輕輕把他的手挪開，茫然地看著狂。我哭了麼？為什麼要哭？為什麼……
    狂抓了抓頭發，然後特別不耐煩地問：“我問你，你是不是因為我對那個女人好才哭的？”
    我看著狂，一臉茫然。
    狂把寬大的手掌輕輕放在我的臉上，用拇指輕柔得替我擦掉臉上的淚，“是不是因為嫉妒她，嗯？”
    嫉妒？嫉妒麼？
    我不知道……於是茫然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狂輕撫著我得手突然用力捏住我的臉，皺著眉說：“多格爾達娃洛丹，你怎麼能蠢成這個樣子？！”然後狠狠把我推開，狠狠說，“老子要睡了。”
    我跪在狂的旁邊，愣了一下，摸了摸被他捏痛的臉，然後將頭磕在地毯上，問：“需要招墨荷姑娘過來侍寢麼？”
    狂突然變得更加暴躁了，扯著我的頭發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眼裏好像要冒火了一樣。
    “你就那麼想老子和那個女人上床？？！”
    我不敢看狂的眼睛，被狂扯著的頭發很疼，沒辦法搖頭，於是小聲地說：“不是……”
    狂愣了一下，鬆開了抓著我頭發的手，捧著我的臉問：“你說什麼？”
    我咬咬唇，支支吾吾地垂著眼說：“我並沒有……那麼想王和墨荷姑娘……上……上床。”
    狂突然像孩子一樣笑了。
    臉漸漸靠近我害我以為他要吻我，之後又愣了一下，和我拉開了距離。
    他說：“那就不招她侍寢了。”
    然後也不等我為他寬衣，自己樂嗬嗬地脫起衣服來，然後突然把我抱起來走到床邊。我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我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
    我突然反應過來了，然後立刻從床上彈起來，然後又被狂的胳膊狠狠壓下去。
    “安分點，睡覺。”狂用胳膊壓著我，然後往我這邊挪了挪，讓我把頭枕在他的手臂上，抱著我蹭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我就睡了起來。
    我小心翼翼地枕在狂的手臂上，動都不敢動。
    墨荷每晚都是這樣入睡的麼？在這樣溫暖的懷抱裏？
    嫉妒麼？嫉妒？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