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曉夢奉魅音夢蟬之命監視江楠，越監視越覺得不對勁。江楠是個好女孩，輕盈嬌弱眼波流轉瘦兩截矮一截，不適合打架。偏偏沒事去打怨靈。打就打吧，還專挑大的打，都不知道救了她幾次了……
    不過還是有一點是曉夢非常滿意的，就是江楠對魅音夢蟬的態度永遠不怎麼好，而且不是不怎麼好，而是非常惡劣。看得曉夢這個對魅音夢蟬賣神秘表示非常不爽的公主殿下一陣快意啊哈哈！
    曉夢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再一次幫江楠在快要掛掉的時候救了她。
    “我說啊，像你這樣的身材，不適合打架，適合去聯姻。”曉夢拎著傷得很重的江楠大步小步走在巷子裏頭，“話說我還是把你扔到醫館裏頭？”
    “咳咳……你不用管我。我可以自己回去……咳咳。”江楠很傲嬌，江楠很嘴硬，雖說沒有力氣但是嘴上依舊不放鬆地在頂嘴，讓曉夢挺生氣的。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絕對不會是吹的，曉夢立刻發出了自己特有的女王傲嬌大法：“叫你回答你就回答！沒讓你說別的話！”
    “……醫館。”江楠的冰臉遇見強勢的曉夢立馬變成恒溫遊泳池了。
    “明白！那我就把你扔到醫館去了，反正江家大小姐自己認得家的吧？我還要去吃大唐王朝天然無汙染的包子……”曉夢一看江楠消停了又吃貨了，一邊走一邊琢磨著怎麼去和劉穹坑銀子。身上的人民幣倒是多，可是非常悲哀唐朝不用這個。經濟來源隻有魅音夢蟬和劉穹兩個了——天知道劉穹拿什麼東西去典當的銀子！沒事還在放高利貸！你家夥一到唐朝自己商業細胞都複活了是吧？！
    魅音夢蟬精明的很，還是去找劉穹比較靠譜。
    曉夢正盤算著讓自己高興的事兒，江楠惱怒地打斷她：“走過了。”
    回頭一看，確實走過了，都快走到鎮子頭了。嘴上當然不說什麼，隻是飛快把帶著江楠退回去醫館，招呼了大夫。看著藥單上的文字——文字倒是對這個活了一千多年的妖怪沒問題，就是這些藥的名字讓曉夢犯了難。
    還是叫劉穹吧……
    於是曉夢在醫館的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現代的通訊工具撥號給劉穹，一個一個地對應藥名，最後瀟瀟灑灑付了錢，留著江楠一個人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對麵的飯館。
    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用手機……真的沒問題麼？
    “三籠包子！”曉夢豪情壯誌地呐喊著，看著江楠眼皮一直在跳。
    不過這下醫館裏又進來了一個人，一個很眼熟的男人。劉穹快速走到江楠身邊問她：“曉夢呢？”
    江楠喝著水沒說話，手指了指對麵飯館。
    劉穹歎了口氣看向對麵，寵溺地笑了。他背對著江楠，讓她一會兒叫曉夢會去開會。江楠很友情的提醒他“你可以現在就抓她跑。”，劉穹也隻是斜睨了她一眼，沒管她。
    “奇怪……”江楠自顧自喝著熱水，看著劉穹一副很關心曉夢的樣子，心裏多多少少不爽。劉穹雖然剛才沒說話，但潛台詞很明顯是：“沒事讓她先去吃一會兒。”一副寵溺的表情也隻有在劉穹單看曉夢時出現，兩個人如果都注意到對方的話也隻有吵架的份。
    ——糾結。
    ——他倆特糾結。
    話說算一算，自己也到嫁人的年紀了。前幾天曉夢還信誓旦旦地對她說不要這麼早嫁人，他們那邊三十歲嫁人的也是有的，你可得知道以後的人口有多緊張等等。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曉夢應該是異邦人，大唐王朝可是法定了二十歲以前必須結婚的……
    況且跟蹤自己的跟蹤狂很奇怪，非常奇怪。她有一個可以聯係劉穹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天天在上麵用手點點點；說話還經常混一些很奇怪的詞語；還知道一些很奇怪的故事。可是看樣貌又是純正的漢人，江楠都不好判斷了。
    江楠曾經決定從她所知道的曉夢的好友身邊下手，可是那些好像知道真相的人都不願意說，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答案。
    她看向自己的手，傷痕累累，毫無感覺。身體裏隻身下了一股虛弱和消失的感覺。連心也是空的。歎了一口氣，大概在醫館裏頭恢複了一下靈力和靠著草藥支撐一下虛弱的感覺，江楠又開始盤算著怎麼去快速恢複靈力去消滅其它的怨靈。
    最近自己開始打怨靈，幾乎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還有兩天半。還有兩天半就是決戰。
    “笨蛋啊！”魅音夢蟬的嗤笑還在耳邊。
    【肆】
    夜霧中誰哼著歌，時而平靜時而曲折；過客總是醉或夢著，傳成了傳說。
    劉穹曉夢是公司公認的古風才子佳人。歌聲磁性好聽飄渺，唱起古風來偏偏是那麼的煽情。說起來公司其實不是專門的隻做動畫，沒事也會翻唱或編幾首歌自己唱。曉夢說過自己很喜歡網絡上的倩女幽魂OL主題歌，聽了特別想哭，沒事也愛哼。
    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一樣。
    這是題外話，曉夢最近覺得江楠很奇怪，不停地在練習還要求自己教她各種招式，好像是在準備什麼大事一樣。江楠也會唱歌，會吹笛子，在練武之餘也會哼一哼什麼的。但好像是尤其喜歡曉夢哼的歌，也學會了曉夢經常唱的那首歌的調子。
    “都快忘記相逢為何。”
    江楠每次聽到這一句歌詞的時候，都會看見曉夢一瞬間的動容。
    另外，魅音夢蟬越來越奇怪了。
    每一次看向江楠的眼神都帶著一種惋惜和嘲諷，而這種眼神讓江楠非常不爽。曉夢每一次見過魅音夢蟬之後都會憂心忡忡看她一眼，魅音夢蟬似乎和她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估計是那個大家夥怨靈吧？曉夢還會關心自己打怨靈的進展，還是有良心的。
    很顯然她誤解了。
    “隻剩下最後一根稻草了，如果她還不改過自新……”
    這樣子，殿下的預測真的沒有錯。
    柳芸愛現代，柳芸愛古風，柳芸愛自家老哥。
    她是公司裏頭公認的最漂亮的女孩子——擁有一頭金色如瀑的長發，一雙和自家老哥一樣藍水晶的眼睛，和仙子一樣。但是，漂亮是一回事，吸引人是一回事。公司裏頭最吸引人的卻不是柳芸，是狐狸精菲子。
    永遠一副狐狸眼，妖惑眾生。看著自家老哥被狐狸精騷擾柳芸覺得非常惱怒，況且狐狸精最後還說過對吳承也隻不過是希望能夠勾引住他，其它什麼都沒想。柳芸徹底怒了。
    對此，菲子很無奈。
    菲子是狐狸精，雖然不算美若天仙但是魅惑無邊，但是吳承是第一個對她的魅惑術無動於衷的男的，菲子覺得自尊有損，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這很正常！怎麼又被柳芸拉仇恨了？
    柳芸和菲子第一次見麵就很合得來。這不奇怪，菲子見到柳芸說了一句你真漂亮，然後柳芸也回了一句，然後就成了。女孩子的心思比較純，比較簡單。色鬼任磊倒是說她們倆是不正當的女女關係，因為自古紅藍多cp。柳芸的衣服多是清麗的水藍，菲子則是妖豔的罌粟紅。
    但是這對要好的朋友應為其一勾搭上另一個的哥哥冷戰了，菲子很煩惱，任磊表示要盡責去撮合兩個，打算想辦法讓他們重歸於好。
    菲子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然後兩個自己去搞基是吧？看在我們兩個都是腐女的份上你們會的是吧？
    她和柳芸說過其實她哥哥和任磊配一配也是不錯的，但是柳芸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並且表示吳承愛的是劉穹可是劉穹愛的是曉夢，這種複雜的戀情才是腐女畢生所追求的。
    說起來，最近大家認識了一個據魅音夢蟬口供貌似壽命不長的唐朝江家大家閨秀，江楠。是寒風收了五年的倩女，非常正直，隻是魅音夢蟬說她有點傻，有些太過正直了。
    江楠最近和曉夢走得很近，任磊又開始想歪了。
    但是兩位腐女和一位腐女的哥哥堅定地站在同一陣線上表示和魅音夢蟬一樣認為劉穹和曉夢是官配。為什麼呢？畢竟也沒認識多久緋聞怎麼就傳出來了呢？
    曉夢和劉穹太默契了。
    不論是打怪殺人還是成績，劉穹永遠在前麵帶著曉夢。曉夢文科生，劉穹理科生，都是攻守兼備的打架老手，況且不得不說，劉穹對曉夢真的非常好。
    ——雖說一見麵是在打架吧，雖說好像互看對方不順眼吧。可是柳芸說，每次曉夢在教室裏頭望著外頭的劉穹眼眶是濕的；而吳承也說過劉穹晚上也是會連夜幫曉夢趕報告然後第二天偷偷放在曉夢桌子上什麼的。曉夢那個白癡還說是神幫了她。
    神是不會幫妖怪的！
    江楠也說她總覺得曉夢和劉穹關係又古怪，還問他們是什麼關係。回答了不知道，她還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你。上天我們是真不知道！還有曉夢劉穹你們看看江楠認識你們還不到半天就發現你們兩個奇怪了你們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
    不是親人，不是夫妻，好像也不是朋友……
    江楠看著曉夢正在瘋吃自己家的夥食，還一邊要，好像永遠吃不飽一樣。還好江家是世家，也不是沒有這些食物，就是今天洗碗的大娘可能要累一點了。
    江楠唉了一聲。曉夢卻在對邊含糊不清地唱著什麼。江楠聽見那句“都快忘記相逢為何“的調子，覺得有些心慌。第一次有點心慌。
    她看見，曉夢那一副有些空洞而悲戚的眼神，正直勾勾望著她。
    都快忘記相逢為何，心事難說破；
    情比紙傘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