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在虐戀------正文 第十九章 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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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藥味,伴著昏昏沉沉的陰暗,逐漸喚醒昏迷中的允浩,緩緩睜開眼,刺眼的亮光有那麼一瞬間迫使他睜不開眼。等待眼球適應,當再次睜開有些疲倦的丹鳳眼,映入眼簾的隻有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白色的被褥,加白色輸液瓶,醫院麼?
緩緩撐著床沿坐起,頭頃刻間疼的像要裂開一樣,難耐地緊捂額頭上纏著的白色繃帶,想要下床,手上卻插著針管,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還未從疑惑中想出答案,病房的門就被猛然推開。
穿著黑色禮服,胸前別著白菊,這是昌瑉第一次對允浩覺得憤怒,“葬禮都快過了,你還在這裏?”
“為什麼要參加葬禮?”不可理喻的看著突然冒出的昌瑉,允浩話音才落,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緊接著就被強行拔掉針管拖下床,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沒有絲毫給他考慮的時間。
“你放開————”狠狠甩開他,允浩滿臉怒氣,“什麼葬禮,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不管你有多恨他,可他畢竟是你爸!”忍無可忍的咆哮,本來鄭賢還能挨三天的,卻因為允浩,連短短的一天都沒熬過去。昌瑉從未像今天這樣憤怒過,不再給他反駁的餘地,再次拖著他強行離開了醫院····
【鄭家】
【神域】各個分堂的大小堂主,以及道上各大和【神域】有交集的老大全密密麻麻擠滿了鄭家露天莊園,豪華的靈堂部署成環型繞場一周,場內共安置了近百個攝像頭,800副座位。
靈堂前,坐在輪椅上,在中和昌瑉、俊秀一樣,身穿同一款式的黑色禮服,紅腫的眼眶無不顯露著他的悲傷。一聲不吭,淡漠看著靈台上鄭賢的遺像,在中沒有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不管【神域】最後是哪種結果,他都會離開這裏。
盡管很多人都不清楚主持葬禮的那個,五官比女人還要驚豔的男人到底是何身份,但他們都知道他現在是【神域】暫代管理人,手握鄭賢的親筆遺囑,【神域】未來正式繼承人的決定權也在他手裏,僅僅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誰也沒做聲,隻等待把這場葬禮辦完。
驀地,人群忽然被迫分成兩邊散開,死死拖著允浩強行把他拉到鄭賢的牌位前,昌瑉二話不說就從一邊扯來孝服塞給他,“穿上!”
迅速環顧四周,手腕早已被他拽生紅,看著靈堂上的黑白遺像,允浩緊擰眉頭,不悅的把孝服塞回他身上,“我為什麼要穿?這場葬禮跟我有什麼關係?”
“鄭允浩!”早已忍了一肚氣,俊秀捏緊拳頭,狠狠把抓過那套孝服再次甩回他身上,同時手指鄭賢的遺像,“他是你父親,你是長子,你已經把他氣死了,現在難道要你披麻戴孝也那麼難麼?!”
“真是不可理喻,我為什麼要披麻戴孝?我跟他又是什麼關係?你們又是誰那麼莫名其妙!”再也受不了似的一口氣全吼出來,所有所有的人,允浩的記憶裏一個也不存在過,包括靈堂上遺像的主人。
驀地,全場陷入一片死寂,包括在中,瞪大瞳孔不可置信的看著允浩。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把大褂的男人急匆匆從人群中擠出來,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昌瑉麵前,指了指允浩,“終,終於···追上你了!為``````為為什麼突然帶走我病人?!”
愕然看著突然冒出的男人,誰也搞不清楚狀況,誰也沒從允浩剛剛的那句【我為什麼要披麻戴孝?我跟他又是什麼關係?你們又是誰那麼莫名其妙!】中緩過神來。
‘你,你是醫生?”僵硬了幾秒,昌瑉逐漸覺得哪不對頭。
不滿地看著他,男人生氣地把允浩拉至身後,從來沒有人會像昌瑉那樣強行帶走一個重傷的病人,“我是這位先生的主治醫生,因為車禍我的病人大腦已經嚴重受損,還處於觀察階段,你怎麼可以強行帶走他呢?”
氣氛再次因為醫生的話急速下降,很快現場就開始傳出議論聲。推著輪椅緩緩向前,在中錯愕地看著醫生和他身後滿臉不爽的允浩,“醫生,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的病人因為車禍腦部受損,已經陷入暫時性失憶,也許幾天,也許幾年,也可能永遠,所以即便是他的家人,也不能就這樣強行把他帶走。”
狠狠震住,在中包括所有人,都被他的話震到差點透不過氣,失憶,允浩失憶了!!——————
議論聲嘎然停止,隨後便炸開了鍋,所有的人都覺得這是曆史性的大新聞!鄭賢死了,行事作風一向有青出而無不及的鄭允浩也失憶了,【神域】這下絕對要麵臨一場大風波。
尤其是那些表麵歎息,暗地卻竊喜的幫派老大無不在虎視眈眈,少了鄭允浩這個令人頭疼的對手,壓垮【神域】遲早的事!
僅僅震驚了半刻,俊秀終於衝過去再度給了允浩一拳,“爸之所以會死都是你造成的,連最後3天也肯不給他,現在一句失憶了就了事?你給我記起來,記起來!”
重重被打了一拳,本就頭疼的腦袋再次疼的像要爆開,死死捂住腦袋,允浩痛苦的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為什麼他什麼也想不起來?為什們他們要口口聲聲說是自己造成的?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他一點也沒印象,“呃····好疼····頭好疼————”
“俊秀,別再打了!”第一時間扯開俊秀,昌瑉算是最先冷靜的一個。
“為什麼不打?都是他氣死爸的!本來爸還可以多活三天的,可是他連三天都不給,現在一句失憶就可以推掉一切了麼?”
懊惱推開昌瑉,俊秀再次扯起地上的允浩,硬把他拉到鄭賢的遺像前,“你好好看清楚,他是你老子,是你這輩子最恨的鄭賢!你不可以忘記你所做的一切,你想起來,給我馬上想起來!’
死死看著眼前放大的遺像,努力拚湊殘缺的記憶,越想頭越痛,越想越覺得模糊,允浩死死扯著頭發,不斷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頭好疼····好疼啊···”
“夠了金俊秀,你還嫌不夠亂麼,這裏是爸的靈堂!”這次換昌瑉狠狠給了俊秀一拳,極力緩和呼吸,誰都有氣,誰都有恨,可那又怎樣,事實已經變成這樣了。
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俊秀總算安靜下來,固執的把頭扭向一邊。
紅唇反複顫動,看著痛苦捂住頭,無力蹲坐地上的允浩,在中終於推動輪椅,緩緩移到他麵前去,張嘴啟啟合合了半天,才低啞開口,“允浩,你抬頭看著我。”
搖頭,除了搖頭還是搖頭,允浩痛苦地反複敲打自己的頭,他好痛苦,好痛苦!
“你抬頭看著我!”猛地低吼,在中把壓抑許久的悲憤全發泄在了那一聲低吼上,霎時間,全場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低吼,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顫抖著,允浩死死抓住自己的頭,終於緩緩將視線抬起,因為痛苦而溢滿水氣的眼逐漸模糊了他本有的視線,死死瞪著在中,允浩不斷靠呼吸緩來解腦部撕裂般的痛。
觸動喉結,在中的眼底同樣泛著晶瑩的水氣,“看著我,我是金在中,是你最討厭的金在中,是你最恨不得消失的金在中,好好想想,你不可能連這個也忘記···”
還有,我是你哥哥金在中,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金在中···最想出的話始終無法說出口,在中隻能抱著一絲期望,期望允浩至少還記得那麼一點點。
再度痛苦地閉上眼,允浩崩潰似的狂敲頭,不自覺的麵容扭曲,“我記不起來,我真的記不起來···別逼我,我求你別再逼我!”
“你們夠了!!!拜托你們不要在再逼我的病人,他現在需要治療!”再也無法看下去,早已被守衛架在一邊的醫生強行掙脫鉗製,惱怒衝上去欲帶走允浩,卻再度被人架開。
“對不起醫生,我也懂醫術,我哥由我親自來治療-。把他帶出去———”冷下臉簡略說了幾句,昌瑉就示意手下強行把人架走,這次的事他絕對要插手!
緩緩將視線轉移到已經疼暈過去的允浩,昌瑉緊緊收縮著眉頭:允浩,我一定要搞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失憶。
“先扶大少爺回去休息,”慌忙命人將昏迷中的允浩安頓好,在中推轉輪椅再度麵對議論紛紛的眾人,“各位,因為大少身體抱恙所以沒法參加葬禮,日後我們自己會私下再補辦儀式。今天就煩勞各位,葬禮我們按時舉行——————”
強迫自己換上堅強的麵具,他金在中一定要守住這裏,為了【神域】,也為了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