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水調歌頭 Part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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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醒來死活不肯告訴我他家住址一定要到我家去,夏非站在一旁推著車也一直微笑不語,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隻能任勞任怨把這隻流浪貓帶回家,順便伺候洗漱。
洗完澡出來季平已經躺在我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看牆上的鍾,已過午夜,身體雖然很累,精神卻無端亢奮,到視聽室去把爬山拍的照片拷下來,大部分都是季平搞怪的照片,夏非的不多。
照片上的夏非有些矜持,總低著頭,微笑中透著一股羞怯。
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我除了最後一張合照,其他一張都沒,不喜歡拍照,不願看到自己垂垂老矣的姿態更不願看到右手邊一片空白的地方。
整理好照片後找出一張前些日子出的新遊戲光盤,一口氣晉級到38級,玩到實在睜不開眼什麼時候倒頭睡下的都不知道。
酣睡中又看見那張朦朧的臉,月色實在太好,令他臉上的淚水反射出銀色光芒。
我伸出手去接住緊緊捏在掌心,仿若那是一顆碎裂的鑽石,盡管破碎,卻仍舊是我的珍寶。
“哇——哇——好痛!大叔好痛!”上方的慘叫呼痛將我從迷夢中驚醒,睜開眼,看見季平扭曲的臉,眨眨眼,坐起來,看四周,還在視聽室,問季平:“你怎麼在這裏?”
“我找了半天才發現你在這裏麵。大叔啊,你這裏麵好多古董級的遊戲光盤啊,借我玩玩?”季平討好笑著展開手上五張格鬥遊戲碟。
我抽出四張,“一張一張借,這些東西現在市麵上根本找不到正版的,要是你給我弄丟了,我找誰哭去。”
“小氣!”季平哭喪著臉指責。
我不理他,從沙發上爬起來,“出去吃早餐吧,想吃什麼?”
“我想喝粥,大叔煮的。”
我回頭,季平漲紅臉移開目光,笑了笑,點頭:“好,先出去。我可不放心你呆在這裏麵。”
季平勉強笑笑,意外的沒爭辯。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苦笑搖頭。
煮的是花生水果蜂蜜粥,季平一邊吃一邊對我吐舌頭,“大叔,你怎麼喜歡吃這種黏黏的又甜膩的粥。又不是女人,不需要美容吧?”
我微笑不語,你和夏非合夥整我,小小報複一下也不為過吧?
季平還是苦逼的喝完了那鍋粥,之後蹦蹦跳跳跑下樓大聲叫著:“大叔,我去夏非家。”目送他離開後回到房間,遠遠看著那幾台陪了我兩年多的高性能蘋果機,突然沒有了工作欲望,回到視聽室打開電視機開始重溫OP。
中午夏非打電話來,我盯著屏幕看了好久,決定不接,翻身窩在沙發裏繼續看動畫片。
看了一會兒覺得心裏堵得慌,爬起來回到臥室從枕頭底下掏出錢包,打開。
一張褪色大頭貼緊貼在卡袋後麵,兩張擠在一起年輕而幼稚的麵龐,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尋來尋去,還是會喜歡上同一雙眼睛。
微笑撫摸上那雙水靈靈的剪瞳,此生遇到你我還能強求什麼呢?
將照片貼在胸口,閉上眼,混亂的心平靜下來。
沒有食欲,到廚房喝了兩瓶鈣奶,回到房間開始工作。
時間在鍵盤起伏的敲擊聲中悄悄滑走,等到饑腸轆轆餓得頭暈目眩時已經下午七點半,拉開窗簾,又在下雨,這段時間的天氣就是這麼陰晴不定。
又該進食了,穿上衣服出門,打開門,一個人咚的一聲仰麵倒進門,嚇我一跳,低頭看,是全身濕透的夏非。
他麵色白得異樣,我伸手探了探,體溫高得嚇人,顯然已經燒昏過去了,連忙把人抱進屋,也顧不了許多,脫掉他全身衣服後放進浴缸,打開水,跑進廚房砸碎冰塊回來泡進水裏。
隨後聯係醫生上門看診。
折騰到半夜送走醫生後回來夏非才醒過來,嚴重脫水的嘴唇已經裂開,我端了水坐下來用沾濕的棉簽塗在他嘴唇上,“別說話,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夏非就那麼定定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抓住我的手扭頭再次昏睡過去。
伸手撩開他額前汗濕的頭發,露出光潔的額頭,長長睫毛下的眼睛緊閉,蒼白的臉上兩團不正常的紅暈。
肚子一直在咕咕叫喚,胃也開始痛,但是沒辦法放開他的手。
況且也習慣了這樣的疼痛,忍忍就過去了。
午夜之後夏非開始發汗,換了兩三盆水才又沉沉睡去,我一直不曾合眼。
睡眠對我來說,是一種磨難,所以即使我閉上眼,也不肯睡去。
早上衝了涼之後煮了鍋白粥,到超市買了點醬菜回來。
回來的時候夏非已經醒過來靠在床頭,懶洋洋的,看到我,嘴巴一翹,撇開頭不看我。
“我好像沒得罪你吧?昨天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不敲門?有事?”粥剛剛涼好,我遞給他,在床邊坐下來。
夏非咬牙切齒看我,“你還敢問,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不接?在門外按了那麼久的門鈴也不出來開門。別告訴我你不在家!”
我舉手投降,“好吧,手機我忘了帶在身邊,至於門鈴,天知道我完全就沒聽到,也許是電腦的音響開太大聲。”
夏非還是不肯原諒我,喝完粥後就要走,高燒剛退,哪敢讓他離開,再三挽留就差沒給他跪下才勉強同意留下來休息,隻是不肯再同我說話。
給他找來兩本書,我退到書房去工作。
差不多快48個小時沒合眼了,我支撐不住趴在書桌上一口氣睡足12個小時,醒來是這天的深夜十一點,一天又要過完了,回到臥室,夏非已經離去。
到廚房去找吃的,餐桌上用保鮮膜包著一盤意大利炒麵,旁邊一張Memo,“我先走了,沒叫醒你。炒麵用微波爐熱一下再吃。”
味道還不錯,就是洋蔥太多,挑出來一大堆,洗了盤子之後出門散步。
最近的生活真是不正常到極點,深夜十二點出門散步的也隻有我這種夜行動物了。
天氣不好,天空仍舊陰雲密布,閃電遊走,不敢走遠,就在小區裏遊蕩。
這件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夏非都沒再聯係我,隔壁院子裏也冷清得長滿荒草,我倒是樂得清閑,如果沒有季小豬時不時上門騷擾的話就更加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