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焚心似火 第四章 生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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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玄就這麼麻木的躺著,連姿勢都不變換,直到東方發白,晨曦的明媚染上了潔淨的窗幾,他才覺得眼簾有點打倦,有了絲睡意。
朦朦朧朧中,感覺什麼聲音在耳邊徘徊,清醒了些,才知那是敲門聲。
這麼早,不會又是君子吧?
縱然厭倦,口中還是應了聲,去浴室匆匆抹了把臉後開門,任天齊俊俏又有些慘白的臉意外的映入眼簾,一刹那間,沈玄的心竟驟然一緊,仿佛被一把利器刺中,很疼……
疼又怎樣呢?再疼,他也不會表現出來!馳騁商界這麼多年,他自然早已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何況,他本就是個不輕易流露感情的人。他迅速調整好情緒,擺出平常的神態,語調也平淡依舊:“起這麼早?吃過早飯了嗎?”
任天齊凝視著他的眼睛,裏麵依然是不變的平靜、淡漠,沒有絲毫他可以察覺的情緒。他沒有放棄,一字一句地說:“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回答我,我才死心!”
“不是每一個問題都有答案。有時堅持是成功的動力,有時放棄才是最好的承接。天齊,你應該學會分辨如何選擇。”沈玄的話看似不著邊際。
“我相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同一個問題每個人的答案不盡相同,而我隻需要你的答案!你不能回答便表示心中有鬼!”
天齊,你這不是將我逼入絕境嗎?我能料到你要問我的話,心中也早已準備好一套謊言——隻是……唉,如果這是你執意要的答案,我可以回答。謊言對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商界繁複,每天麵對的是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說上千句言語,又有幾句是真?
沈玄在內心充滿了對自己的諷刺,口中淡淡地說:“問吧。”
“我想了一夜,終於想通了,你現在不相信我是因為以往我給人的印象太壞,是典型的一幅花花公子形象。我也知道以前的我的確太荒唐,今後我會改的,你能給我點時間嗎?”
時間?我能給你,旁人絕不會給!
“如果我說不能呢?”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君子嗎?”任天齊咬了咬唇,問出心底的疑惑。
“我不喜歡比我小的人,尤其是像你這種心理年齡還沒有實際年齡大的少年人。”沈玄說的直截了當,還故意將“少年”兩字咬得特別重。頓了頓,又笑著說,“當然,如果你願意那麼認為心裏會好受點,隨便你。”
任天齊愣了許久,這個理由……很讓他不知所措。既定的年齡,又怎麼能夠更改?那麼,兩人之間連一丁點的可能性都沒有了。
“真的隻是這個原因?你敢對天發誓嗎?”
發誓?這個世界上發誓還有用嗎?如果能安你的心,那我發個最毒的誓亦無妨!
沈玄舉起三根手指,清明的眼眸不加任何閃爍,冷冷地、淡淡地說:“我沈玄在此對天發誓,若剛才所言有半句虛假,願……”語聲嘎然而止,不是沈玄說不下去,而是他不能夠說下去!任天齊滾燙的唇瞬間封住了他的嘴,濃烈得化也化不開的情感在齒唇間翻轉。
再一次措手不及的親吻,不比上一次慌亂中的迷茫,這回的大腦清醒得感覺到了身體裏血液狂熱的奔湧,一股火燒似的炙燙不爭氣的直衝頭頂,盤桓於整個臉頰,幾乎可以融化了他!
沈玄畢竟是沈玄,在如此燃燒著的情欲麵前,仍然存有那該死的理智。眸中的情欲迅速湮滅,輕輕一掙便擺脫了情欲的掌控,退後一步若無其事的立在那裏。
任天齊的嘴邊泛上了一絲狡黠又得意的笑容,“你騙我!你明明對我有感覺,為何要撒謊!”往日征戰情場的經驗可不是白混的,沈玄些微的反射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感查。
沈玄麵不改色:“你錯了。男人向來是情欲動物,就算對那方沒有感情,也可以上床MAKELOVE。這不過是一種需要,一種慰藉。”他的嘴角上翹,笑容嘲諷又仿佛帶了點挑逗性。那真實的內心呢?唯有他自己知曉!
這種感覺,就像在刀尖上跳舞,華麗優美的舞姿,偏偏是踏著鮮血凝結而成。
那一句未完的誓言,他原本想說的是:“願夜夜為情所傷。”
一瞬間,任天齊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張口結舌的瞪著沈玄,不敢相信這話出自沈玄之口,是自己聽錯了嗎?沈玄是這麼隨便的人?慰藉?僅僅是生理需要?
他咬著嘴唇,一時找不出話來應對。
沈玄麵上顯出不耐煩的神色:“好了,天齊,不要再這麼執拗了。我先洗漱,完了我們去吃個早飯,順便訂好機票。”
他正要繞開任天齊去洗手間,忽然瞥見對方眸中亮起一抹異色,略有所覺時,腳下一個踉蹌,竟被任天齊一把扯入懷中,抱了個結結實實!
他怒而發問,接觸到的對方眼眸,裏麵忽地湧現幾許瘋狂。心中無由地慌亂起來,甚至……緊張,少見的體現在他臉上。
“生理需要是吧,那麼我現在就需要——慰藉……”任天齊緊盯著懷中緊張的容顏,那繃緊的區別於女人的身軀緊貼著他,介於柔軟與強硬之間,有著異樣的感覺。他箍在對方腰中的手又加倍收緊,眸中的情欲已經完完全全被激燃!
沈玄的慌亂轉到了全身,掙紮著欲脫離任天齊的懷抱,然而他的掙紮隻是徒勞,反而令任天齊越收越緊,緊得幾乎令他喘不過氣,腰好像隨時可能被折斷……憤怒的神色湧上他的臉頰,喝道:“你發什麼瘋?快放開我!”
任天齊盯著那近在咫尺的嘴唇一張一合,壓根兒沒聽進沈玄的話,隻當這是給他的誘惑,難以抗拒。手指已抵上那唇,將其主人的話完全堵在喉嚨裏。
沈玄已經完完全全處於被動地位,往昔的精明銳利此刻全派不上用場。也或者是,麵對任天齊,他不忍用出那些以往對待競爭對手的詭計。光說一兩句違心的話,他的心裏都會覺得很痛,沒來由的,從未有過的痛!為什麼呢?他自己都解釋不清,就算他是個數學天才,就算他能精確計算……
他終究是算不準,他終究是擺脫不了命運的安排,一個可以創造出五彩斑斕的世界引誘世人、媚惑蒼生的人,同時也會在自己的牢籠中被自身所禁錮,迷惘其中,渾不知出路,又如何輕易掙脫?
朝霞從朦朧的睡意中醒來,轉眼褪去青澀溫華,轉變成嬌豔欲滴的驕陽,通過透明如洗的玻璃窗毫無阻礙的射進,將兩人親密的姿勢融彙一地,特寫成一張寫意之極的圖畫。
雙方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凝結,一人癡狂執著,一人迷離瀲豔,絕美之詞諒來是形容這般情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