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久見人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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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星期的走走停停,宏偉的真州城就近在眼前,這座經過無數曆史的古樸的大城,以一種莊嚴古樸的形態呈現在眼前,不像都城那般光鮮亮麗,金碧輝煌,一塊塊的城磚或多或少缺了一角兩角,上麵滿是刀劍的痕跡,經過那麼多風風雨雨與刀光劍影,它仍屹立在這塊大陸上,用沉穩滄桑的雙眼注視著一切,用寬大的胸懷包容著一切。無論是誰,對它,都會心生敬意。
由於快要接近盂蘭節,城門口各色行人來來往往,甚至連吐蕃人都光明正大地在大盛侍衛麵前走過,那一簇簇金黃的發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好不耀眼。我苦笑一聲,誰叫這是天下人的節日,每個人都對愛情懷著一份美好的期待,沒有任何人擁有剝奪他人追求愛情的權利,國家不行,種族不行,對於居然有和尚道士牽著心愛的人行走於人群中,此時的心中,也隻有滿滿的祝福。看著這一點一滴的喜悅與期待,心中沒有一絲羨慕,因為自己的眼中,腦中,心中,都是那人的身影,一襲單薄的青衣,總是在觸手可及之處,這個固執的男人,早已融化了我冰封的心,寒夜溫暖的守候,恐懼害怕時輕聲細語的陪伴,我想,若是沒有他,自己定是冰冷無情之輩,明明不良於行,體弱多病。明明比我年長不了幾歲,但總能從他眼中看到歲月的流逝,像父親,像哥哥,包容著自己寵溺著自己,無怨無悔不求回報。一雙手被我拽著冰涼冰涼的,他蒼白的臉色冷漠無比,但看向我時,卻經常發現他遺漏的情緒,例如這次,怕被別人歧視嘲笑的恐懼的心理,我一覽無餘。眼中微澀,我想他也是寂寞的吧,在這個無情的世界,他也隻剩下我吧。不知在多久以前,我早已立下毒誓,如果他不幸福,我也就沒有權利追求幸福,這是我一生的誓言。
每當盂蘭節期間,無論身份多麼顯赫,身家多麼豐厚,都必須要遵守一個規定,任何人都隻能徒步進城,畢竟真州雖但,但也容不下天下之人。在城外等候許久,也不見早已命令到達的太醫推著輪椅出來。(太醫;嗬嗬。難得找到機會讓這兩個小夥子親近親近,自己真是聰明啊)“殿下,小的已進城詢問過了,客棧的小二說太醫早已推著輪椅出來,但現在人,,”“哦,知道了,你下去吧。”天氣越來越熱,昱由於身體孱弱,並不易適應於馬車裏悶熱的環境,隻能靠在一旁,半闔雙眼,虛虛的喘氣,心中略一猶豫,便果斷決定要下車。我出了馬車,小心地將昱橫著抱起向城裏走去,昱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還沒反應過來,就躺在契懷中,緊貼他的胸膛,那心髒有力地跳動,昱頓時驚慌起來“契,你幹嘛,快放我下來”我任由昱在懷中扭動,但不久便停了下來,昱真的在沒有任何力氣去反抗,反抗這一直渴望的懷抱。“誒,你看,,”“嗬嗬,這兩人的感情真好啊”“是啊,如果他們得到冠軍我一定會祝福他們的”“是啊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啊”,,,,聽著路旁人們的議論紛紛,奇異的沒有生氣,隻覺得天氣好熱啊,看向昱,他早已將頭埋入我的懷中,耳垂的點點嫣紅,好不誘人。一股滿足感充盈胸間,不禁,將他抱得更緊了。
好不容易進城,才發現太醫早就在角落等待,我看他惶恐的樣子也就不計較了。幸好因為節日將近,大街上各種人都有,並沒人在意過坐著輪椅的昱,這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休息了一下午。暮色降臨,我便推著昱去外麵遊玩,雖然盂蘭節還沒有到,但此時前夕的大街上各色各樣的攤子就已經令人眼花繚亂了,真是名不虛傳。我慢慢地推著,難得見昱興致那麼高昂,也將我的心情渲染上喜悅。
忽然之間,一個物體滾落在輪椅前,馮羅目光一閃,暗中拔尖,不久,這個物體動了,緩緩地抬起了頭,那容貌瞬間令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自認為自己的容貌在大盛數一數二,但那人長得實在是妖孽,一頭飄逸的黑發,如黑夜中那一輪明亮的月牙兒的丹鳳眼,唇若施脂,要不是他露出的胸膛平平坦坦,怕誰都會誤會眼前這個人是個女妖精。但不久我便緩過神來,不敢相信他在幹什麼,他竟然攀上了昱,一雙手不安分地在昱臉上蹭“這位先生,請你放開我好嗎”昱強忍住臉上的異樣開口道,他到底是誰,身上的酒氣那麼重。那人眼中的迷茫一閃而過,指尖陌生的觸覺告訴他,他不是他“對不起,我認錯了,看到這我就想到了他,那個他,,,”他的目光鎖住那架輪椅,所有人都沉重了,因為誰都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那種深深地迷戀,勢要同生共死的決心。珀,在那邊不要害怕,等時間一到,我會,一直一直陪你。倏然,那人直起身子,渾身一震,一股酒氣衝天,但過了一會兒竟完全消失,在場所有人大驚,這分明是傳說中的內功。目光暗了暗,心中的警惕提升到了最高,無論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傷害身邊人一根汗毛,那人冷漠的眼睛撇了一下護在昱前麵的我,徑直走來,停駐在我身旁“你要好好對他,如果被我聽到什麼,我不會對你客氣”這一刻,似乎有千萬根針直紮腦海,強忍住疼痛,雖不知他到底在幹什麼在說什麼,但“我會保護好他的”這是我在心底紮根的話語。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我和昱。一刹那,一卷風塵經過,卷走了很多東西,那痛徹心扉的思念,悔恨,一顆尋找歸途的心。
在生死邊緣走上一遭,再沒有遊玩的心思,進入客棧的一瞬間,昱忽然感到一雙晦暗陰冷的目光,猛然轉頭,隻見一個人影匆匆逃離。那人模糊的輪廓,似乎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