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行徑。”連澤一邊給克裏斯上藥，一邊數落他。
    人魚扁著嘴沒吱聲，卻趁著連澤轉身取藥的空檔，回頭對地板上的紅龍吐舌頭做鬼臉。
    你沒有沙發、沒有連澤給你上藥！
    紅螣可憐兮兮盤腿坐在地板上，他衝克裏斯呲呲牙，然後繼續往身上的淤青處揉正紅花油。
    十五分鍾前他們被忍無可忍的連澤強製分開，不過看身上的戰況，紅螣要淒慘得多。
    於是，本次人魚VS紅龍，果斷人魚的勝利。
    “你重色輕友！”紅螣悲憤地指著連澤，然後手被人魚狠狠扇開。
    連澤拍拍克裏斯，挺無辜衝紅螣聳肩：“是又怎麼樣。”
    可憐的紅龍快把眼珠瞪出眼眶。
    當然，快把眼珠瞪出眼眶的還有某條人魚。
    連澤看看他倆，歎了口氣。
    “你，”他指克裏斯，“待在這裏。而你，”他又指紅螣，“跟我出去。”
    於是紅螣傻乎乎跟著連澤跳下海。克裏斯則傻乎乎呆坐在魚缸裏，滿腦子都是剛才連澤的回答。
    他希望事情是他想的那樣，又害怕連澤說的和他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一隻海鷗突然飛撲進宅子裏。
    “大殿下！”海鷗撲倒克裏斯麵前，聲淚俱下：“您怎麼還在這裏？王已經非常生氣了，您最好快點回去，否則……”
    “否則我就掐斷你的脖子。”克裏斯冷冰冰地說，然後在海鷗明白過來之前，猛地伸手抓住它的脖子。
    海鷗開始死命掙紮。
    克裏斯陰森森地瞪它。
    “我愛幹嘛就幹嘛，他管不了我，等我想回去了我會回去。王位讓他找別人繼承，反正他兒子多得是。如果他再自作聰明派隨便什麼東西過來，想把我抓回去，我不介意再兵變一次。明白了？”
    海鷗痛苦地點頭。
    克裏斯鬆開手。海鷗拍打著翅膀，晃晃悠悠卻非常迅速地飛離別墅。
    克裏斯頗嫌棄的甩甩手，最後還是躍進魚缸裏，把手和尾巴按在海葵裏清洗。
    半個小時之後，兩條龍從海裏遊出來。紅龍看起來非常沮喪，克裏斯則因此感覺心情好了很多。
    連澤變回人形，穿好衣服後直接上樓，說是要拿東西。
    等他走過樓梯拐角，看不見樓下的場景，紅龍一下子躥到魚缸前，龍臉側著貼在玻璃上。克裏斯狠狠地甩動尾巴表示威脅，紅龍則亮出了自己的爪子。
    “臭小子！”紅龍用氣音咆哮，“我警告你，你給我活久點，活個幾千歲，不準死在他前頭。你要敢讓他傷心，我會拆了你們部族的宮殿，把你的族人全都吃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
    “那我也警告你！”人魚用尾巴拍打魚缸，“你要敢告訴他我的身份，我會把你的鱗片一片一片拔下來，我會剝開你的皮，抽出你的筋，把你的骨頭抽出來，磨碎了喂螃蟹！”
    然後，人魚和紅龍，隔著魚缸發出威脅的聲音。
    直到樓上傳來腳步聲，表示連澤在下樓。紅龍忙躍回沙發上盤好，人魚則遊回礁石上坐著。兩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連澤拎著一件衣服和一隻盒子下來。
    他把衣服丟給紅龍，盒子隨手放在沙發上。
    紅螣心不甘情不願抓著衣服，慢慢飛起來，一步三回頭地慢慢遊出去，最後躍進海裏。
    等紅龍的龍尾消失在海中，魚缸裏的人魚也翻跳出來，穩穩落在沙發上，然後蹦進遊泳池裏。
    兩次帶起的水全落在連澤身上。
    連澤搖搖頭，拿過沙發上的盒子。他把盒子打開，取出裏麵丹藥狀的東西遞給克裏斯。
    人魚好奇地看他。
    連澤麵不改色：“延年益壽的東西，你吃以後，我活多久，你活多久。”
    “這麼神奇？！”
    克裏斯一臉驚喜。
    神奇算不上，不過是我的命分你一半罷了。
    連澤風淡雲輕的想著，伸手去摸克裏斯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