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納看了他幾秒，搖搖頭，在電視旁邊的櫃子裏拿出一大堆光碟丟給羅澤：“自己找一個。”
    羅澤翻了翻，找出一張。
    舒緩流暢的英語響起，羅澤對秦納伸出手：“跟著我的指導來。”
    秦納把手伸過去，另一隻手幹脆地摟住對方的腰，微笑：“來吧。”
    羅澤視線往在自己腰上的手瞟了一眼，沒有發表異議，手放在對方肩上：“跟著音樂……左腳……收回去！”
    秦納滿臉無辜地收回腳：“繼續。”
    “不要急，把動作放慢一點……手的力道輕一點！舞會的時候你摟的是女人，禁不起你這麼用力！”
    秦納滿臉無辜地把手的力道放輕。
    羅澤看他一眼：“繼續。”
    “嘿，腳從我腳上拿下去！”
    “對，再來一遍……腳腳腳！”
    由此可見，羅澤不是一個有耐心的老師。
    學了半天，秦納推開對方坐在沙發上：“不學了。麻煩。”
    羅澤擦擦頭上的汗水：“我都沒有說什麼，你還好意思說麻煩？”
    “是啊，我看你太累了所以主動不學，你還好意思說什麼？”
    羅澤把手蓋在秦納臉上揉了揉：“那到時候舞會你準備用你這幹癟癟的企鵝步去踩女士的腳？”
    秦納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不，我去踩男人的腳。”
    羅澤驚訝地說：“你喜歡男人？”他向後退了一步。
    “有可能。”秦納微笑，“但是不會喜歡你。你以為老子瞎了眼還是大腦某個部位被開了一個洞會看上你？”
    羅澤麵無表情：“嫉妒就直說，不要不好意思。我不會嫌棄你的達令。”
    秦納皮笑肉不笑：“謝謝您的寬容。不如我們上去打一架怎麼樣，讓您感受一下我的謝意。”
    羅澤的目光在秦納身上掃了一遍，笑得曖昧：“哦……你確定之後你才能直起你的腰？”他拍拍秦納的肩，頓了頓，“何況你要知道，現在我們之間的對打意味著什麼……”
    “首領對王城人員的挑戰嗎？”秦納哼笑一聲，“一個規則而已，誰會在乎。”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仿佛禁錮著整個七域的規則隻是一行停在書頁上的字而已，除了供人觀看以外再沒有其他功能。
    “你還真是……”羅澤笑起來，“去吃午飯吧。”
    晚上，秦納拒絕了羅澤“穿上禮服去參加舞會”的要求，隨便穿著一件白色體恤和黑色長褲就去參加舞會，羅澤無奈地跟出來，衣服上血紅的“HI”在夜色裏分外顯眼。
    剛出門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紅色的敞篷車，和那天安德烈開的一摸一樣。凱撒斜靠著車門，修長的腳交叉而立。他雙手手肘靠著車，微笑著看向秦納。不過即使他是微笑著，依然讓人仿若看見野獸捕食前的呲牙，壓迫感一如既往的強烈。
    秦納覺得，凱撒根本就不能被稱為人類，盡管他有一張比許多人好看的臉，卻讓任何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間想到獸類，禁不住想要臣服。
    凱撒也看見了羅澤，抬抬眉：“車隻有兩個位置。”
    秦納點頭：“所以你先走，我們等會再來。”
    身後的羅澤忽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昨天我看書的時候發現羅馬的凱撒第一任妻子，好像也叫秦納。”
    秦納慢慢地轉過頭，眼神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著走向凱撒的車，打開車門坐進去：“走吧。”
    羅澤毫無不快，麵帶笑容地祝福：“祝你們白頭偕老。”
    秦納再次轉過頭，鋒利的眼神像刀一樣從羅澤身上劃過：“開車，凱撒。”
    凱撒打開車門進來，快速低頭想要在秦納額上親一下，秦納一抬手按住他的臉：“請自重，謝謝。”用力推開他的臉，再對旁邊笑容滿麵的羅澤比了個中指。
    車開動了，秦納沒有看見羅澤一瞬間收斂笑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