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父親與兒子的鬥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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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父親與兒子的鬥爭
    “雨軒,你真的打算和少爺結為盟友嗎?從本質上,媽媽不希望你會這麼做。”易萬思低著頭,心痛地望著正在收拾行李的趙雨軒,“孩子,踏進那個門,你會看到比你生活得這十六年更為恐怖的事情。”
    “媽媽,我知道的,哥哥和我說過。”趙雨軒嘴上答應著他的媽媽,手上依然在馬不停蹄地忙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雨軒,少爺他絕對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可能在無父無母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在黑暗的宮廷,政界裏長大,況且你現在知道維布家的勢力嗎?政界的一把手,軍界的二把手,他還是議會成員,爬到這個位置需要足夠的勇氣和凶狠的手腕。”
    “媽媽,你還是愛著他的吧。”趙雨軒冷不防地出來這麼一句話,卻是觸動了易萬思的心弦,沒錯,她是愛著那個男人的,為了他她願意去做一切,要不然她為什麼會為了他背叛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伯爵,即使是現在,不管他對她有多麼無情無義,但她還是愛著他的,無可救藥地愛著他。
    “媽媽,怎麼不說話了?我希望你不要妨礙我們。”趙雨軒提起書包走出去,“再見媽媽。”
    望著自己兒子的背影,易萬思想起,當時她問海藍: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海藍幹淨利落地答,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不變成這樣,你現在見到的我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看來真的這樣的哪,隻不過來到這個地方僅僅三個星期,當年的那個純真的兒子就已消失不見了那!
    記得艾蓮娜小姐曾經也說過同樣的話語。
    當年她還是艾蓮娜小姐的貼身隨從,就連現在季風的位置都達不到,這是當年她的家鄉鬧饑荒,善良的艾蓮娜小姐把她撿回來,帶在身邊作為貼身侍女,就這樣,她也算是奇魁的一員。
    當年的她雖然敬仰那個男人,但也深知自己身份卑微,這樣想,就是白日做夢,隻敢乘為小姐送東西的時候,偷偷地望他幾眼,也算是一飽相思之苦,而當時那個男人剛剛和她的小姐完婚,兩個證新婚燕爾,根本注意不到卑微的她。
    終於兩個禮拜之後,那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然主動來找她,他魅惑人心的甜言蜜語,使她迷失方向,掉入感情的漩渦,再也掙脫不出。她將自己給了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越是給予,索求就越是無度。
    不就傳來艾蓮娜小姐懷孕的好消息,整個翟第一片喜氣洋洋,雖然她隻是一個侍女,但是艾蓮娜小姐卻將她視為除了夏兒的媽媽——娜塔莎以為,最要好的朋友。她首先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當時的她聽到這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怎麼會這麼快?曾經她一度動過偷偷在她的飯菜裏下墮胎藥,打掉那個孩子的心思,但是終究她沒有下去,她曾經怨恨過,就隻是怨恨自己出身卑微,從未有過其他。
    在花園裏,艾蓮娜小姐挺著圓圓的肚子,微倚在鐵製的秋千上,那微微搭在欄杆上的修長手指也是美人的標誌,靜靜撫摸著腹部,眼中是母親才有的光彩。
    望著那種目光,易萬思很羨慕,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擁有那樣的目光。
    見到她,艾蓮娜招手要她過來,看到她端在手中托盤上的一杯清水。
    艾蓮娜的眼神略有惆悵,了無剛剛的幸福。
    她說:“我希望我將來的孩子能夠有這樣純潔的眼睛,但是不可能的啊!擁有那樣的眼睛在這個家庭裏迎接他的隻有死亡,語氣是這樣,我還是希望他能夠活下來,這是我最大的希冀。”
    易萬思拿著托盤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杯中的水搖晃著。純潔如水的眸子……
    在艾蓮娜快要臨產的日子裏,易萬思驀然發現自己很想嘔吐,她猜測自己是懷孕了,為自己做母親而欣喜著,同時也別愧疚所占據著。她沒有告訴那個男人,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讓這個孩子平安地降生。她偷偷把孩子生下來。
    在奇魁的內亂之後,她乘亂帶著孩子逃出來,尋找到一個美麗的古城定居,希望奪過奇魁嚴密的反叛徒機製。雖然和孩子在一起,生活很幸福,但是心依舊被愧疚所折磨著,日日夜夜隱隱作痛,她的教育,把自己的兒子成功地塑造成擁有水單純眸子的少年,既然你做不到,那麼就讓我來替你完成吧!
    “祝你好運!”海藍陪著趙雨軒來到範氏的城堡式的建築的門前,海藍淡淡地送上自己的祝福,他總是這樣,即使內心很痛,表麵上還是不會表露出來,但是即使是這樣,也並不代表他是不痛的。
    “謝謝你,哥哥。”
    接著兩個人擁抱。
    趙雨軒提著沉重的行李箱,走進這個對於他全然陌生的世界裏,從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此時此刻的一種狀況,是那個人他闖入他的生活,把他帶入這個黑暗的世界,按理說,他是應該恨他的,但是為什麼他不恨,反而有些感激他,感覺他讓他知道這樣的事情。
    “等等,你來做什麼?”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站在他的麵前,身後跟著幾個身著黑衣的男人,紛紛帶著墨鏡。女人身著一身白色的小禮服,燙著波浪卷的卷發。
    趙雨軒淡淡地笑笑,在來到這裏之前,海藍就已經為他做了充分的準備。
    “你是誰?”
    “我是這裏的二太太。你是誰?”
    “現在我誰也不是,隻不過這一次我是來認回我的父親的。”
    “是嗎?”女人鄙夷地笑笑,“怪不得,那家夥的私生子都可以排到大街上去了。”
    “您不也是其中的一個情婦嗎?沒什麼可自豪的吧!”那位二太太顯然沒有料到趙雨軒會冒出這樣的一句話,確實對於突然又冒出的一個少爺,她是不歡迎的,因為她不願意又多一個分財產的。
    趙雨軒譏諷地斜睨著她,默不作聲,直接提著行李箱走上前去。
    站在那棟房子前,趙雨軒還真的明白什麼是富人了,這房子哪裏是房子而是一座城堡,比起他哥哥的宅邸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的是,他根本就沒見過海藍的本家,布朗邸,要不然,也不這麼說。
    “你是誰?”
    頭上頭發稀薄,身著清一色的單調黑色西服的年邁老人出席在這裏,這幾天,趙雨軒的眼睛真的被這些黑色的禮服給搞得精神麻木,眼前除了黑色還是黑色。
    “你們這裏的人就隻會說這麼一句話嗎?”這個老人和剛剛的那婦人不一樣,趙雨軒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在說這話的時候,內心裏稍稍有些發抖,剛剛好不容易建築起的自信在這時近乎土崩瓦解。
    “我來找你們的家主。”
    這裏和海藍和維兒的家不一樣,維兒和海藍的家是一產的維多利亞時代的古式歐風裝飾,但是這裏是現代的。
    “聽說有客人來訪了?”老人穿著唐裝杵著拐杖,在幾個人的幫襯下從樓梯上走下來,其中的幾個雨軒在那次的盛輝聚會中見過。
    趙雨軒將行李停靠在自己的腿後,轉過身來,望著他。他發現自己不可以直視這位來者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給他一種可以穿過一切的透視感,迎著那種目光真實的自己仿佛在他麵前暴露無遺。
    “客人,你來這裏做什麼?”老人坐在趙雨軒麵前的沙發上透著一家之主的威嚴。
    趙雨軒微微欠欠身,耳濡目染,夏兒他們那些繁雜的貴族禮儀,在早已被他爛熟於心。
    “請問家主在嗎?”
    “我就是這家的家主,有什麼事嗎?陌生人,我想你可以安然無恙地走到這裏,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吧!”
    趙雨軒在心中暗笑,幹嘛?把他看做洪水猛獸似的,實際上他隻是一隻可悲的被派來打頭陣的紙老虎而已。
    “哪裏的話?”雨軒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我隻是可憐的無可奈何的被媽媽扔來而已,因為她說,她已經養不起我了,說要我自己來找自己的父親。不過啊!我心想我的那位父親啊!十六年都沒有管過我,來找他有什麼用? 但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我還是來了,希望可以給我一條生路。”
    不得不說,擁有範氏血統的人是天生的表演者,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季風焦頭爛額地望著麵前窟窿一大堆的財務報表,第一次煩躁的,將報表飛到財務部部長的臉上。“你是幹什麼的,難道是白吃飯的嗎?”
    財務部部長畏懼地底下頭,近些時日來這位新晉上任的總裁脾氣一直很不好,時時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像是那些股東們說的,他就隻是說說而已,後生小輩怎麼可能做到連他們都走不到的事情哪?自己也就是湊合著在這裏工作,因為暫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
    季節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一雙秀麗的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湊成一條條麻繩。一開始剛剛接任的時候,他認為自己蠻有信心的,可以帶領著公司走出困境,因為他是在商場上赫赫有名、叱吒風雲的維克多小姐的助理,小姐可以的事,他也一定可以,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離那位偉大的天才之間的距離還很遙遠。
    小姐當年可以把隻剩下一個空殼的維布挽救,自己為什麼不可以?
    “對不起,是我情緒激動。你下去吧!”千算萬算財務部部長沒有料到季風會吐出這樣的一句話,令人匪夷所思,這些年來商場上新晉的後生小輩哪一個不是狂妄自大?由不得別人出一點差錯?
    財務部部長走後,季風苦惱地扶著自己的額角,微眯著眼睛。
    “叮鈴鈴……”季風一個激靈驚醒,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桌子上堆的滿滿的財務報表直接被他的動靜掃到了地上。一時間剛剛睡醒的朦朧感作祟,季風怔怔地四處張望著,然後回想起來,這是內線電話,除了那位大人還有誰可以打得通?
    “小姐大人,有什麼事嗎?”季風的手指不安地敲擊著桌麵。
    “季風,馬上趕回倫敦總部。”夏兒的聲音很生硬,沒有一絲色彩,其中混雜著嘈雜的聲音,說完夏兒幹淨利落地直接就把電話掛掉。
    此刻,菲利斯正在夏兒的身旁,拿著文件夾,用臂肘托著電話,講著一口流利的英語:“Doyouunderstood?Misswillgoback。”菲利斯的語氣因為那邊同事的感應呆滯而有些氣惱。
    身邊是洶湧穿越的人流,從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混亂,大家各自手中拿著手機,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在傳達命令。
    季風來不及問別的,答應一聲知道了,就直接從辦公室開始衝刺。
    “總裁,你做什麼?”助理正端著一杯咖啡從茶水間出來,準備為他送去,但是迎麵正趕上慌張的他,疑惑地問。見到自己的小助理,季風才意識到自己如果就這麼直接走了,剩下的人該怎麼辦?
    第一次是一種猶豫,在自己最為效忠的小姐和自己的家族企業之間的猶豫。
    助理望著季風風雲變幻的變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害怕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失誤,又惹火了他。
    “你還在這裏呆著做什麼?”耳旁的是一個冰冷的聲音。季風一轉頭,看到的是安雅的總裁——安劍鋒,從本質上季風隻要一見到這個人就覺得自己的頭無比頭痛,也是無比的厭惡,“你的公司我不收購了,還不行嗎?趕快走吧!英國皇家飛行員,您要是在磨蹭,小心你的小姐就直接處罰你了。”
    季風一直沒有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和小姐的關係?”
    “知道你該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季風的本能反應就是立刻閉嘴,這些年來,他在奇魁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你照顧好這裏的一切,緊急的事情必須給我打電話。”季風隻是簡簡單單地對自己的助理交代幾句,然後身體就快於思維,直接從敞開的門那裏直衝而去,安劍鋒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不愧是奇魁的人到底是行動迅速。
    趙雨軒有些膽戰心驚地望著擠滿整整一個客廳的人,男男女女,全部都沉默著。
    沉默是最最難忍的凝滯。
    他到底隻是一個小小的普通中學生,不是海藍最然也沒他的膽識。
    終於——
    “你說你是我的兒子,那麼你用什麼來證明?”終於其中的一個開口了,他就是那個一直在私底下被海藍稱為掛心大蘿卜的負心漢,雨軒是認識的,他算得上他在這裏算得上比較熟悉的人,因為他的媽媽手裏有許多他的照片。
    “我當然有。”趙雨軒認為在這一刻自己的聲帶,那都不屬於自己了。他從懷裏掏出一塊手表,明眼人一看這塊手表的價格不菲,“這是你當年送給我的媽媽的定情信物,或許在你的眼裏我的母親就隻是一個卑微的女仆,所以連定情信物這樣的東西都給的如此卑微。”
    在場的人都很奇怪,他為什麼說這件東西這麼卑微,明明是價值連城的,著恐怕隻要當事人才會明白。
    麵對趙雨軒這樣的諷刺,那個姿態萬千,英俊瀟灑的男人泰坦自若地從他的手中接過,臉上浮現出在所有的人的眼中都可以算得上優雅的笑容,可是在趙雨軒的眼中這可真的夠醜陋的,虛偽的醜陋。
    “如果有機會的話,請你代我謝謝你的哥哥,他是我最優秀的兒子,也是我最寄托希望的繼承人,可惜的是他似乎也是最恨我的那個。”
    在說這話的時候,範東升的臉上的神情無比惆悵,幾乎就令趙雨軒信以為真了,但是理智告訴他,不管是任何人都告訴過他,這個男人的一切不可信。
    “謝謝,我的父親大人的問候,可惜的是我的哥哥可能聽不到了,因為我剛剛接到通知,他此刻正在飛往英國倫敦的飛機上。”趙雨軒的話不痛不癢,卻使範東升臉上的表情是何等的豐富,他或許怎麼也想不到,後來怎麼會這麼輕易罷休?
    終於——
    “五少爺,這邊請。”第一次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引著自己上樓,他是這個家的執事(範東升忠誠的走狗。)
    趙雨軒全身癱軟地跌倒大床上從昨天知道這個男人的種種冠著以愛情為名的惡性後,他就整整一夜憤懣得睡不著覺,直到天剛亮才合上眼睛,但是沒等他合上眼睛,就再次被叫醒,因為在奇魁的內部被教育成勤奮的人,其中就包括一條那就是早起。
    你可以晚睡,不管你是多晚合眼,但是你必須按時起床,每天奇魁的工作隨著海藍和夏兒的雙腳踏進那棟大樓開始。第一天來到這個的時候,望著窗外蒙蒙亮的天色,他還覺得是意猶未盡,可是在媽媽的敦促下起床後,他徑直就看見正抱著一大堆文件搖搖欲墜的詹姆斯,隻從那堆駭人的文件裏彈出一個可悲的小腦袋。
    剛剛很慶幸地合眼,他就被一聲輕微、小心翼翼的響動徹底驚醒,這是誰啊?他有些惱怒地坐起身來,隻見床前趴著一個精雕玉琢的少女。
    趙雨軒心中的怒氣被少女的麵容澆滅一大半,立刻笑盈盈起來,畢竟他也是男人,也懂得憐香惜玉,避免不了的遺傳他那混蛋父親的本性。
    如果換成這是海藍,他會怎麼做?猜猜。
    他會直接優雅地指著房間的出口,令女孩立刻出去,順警告他,不要再次令他看見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你來這裏做什麼?”對於她神秘的出現在這裏,趙雨軒持著懷疑的態度,畢竟自己初來乍到,什麼都不認識,勉強稱得上認識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但是這個美麗的像是天神的女孩說出的話,令趙雨軒想要徹底吐血,因為她問:“那天,和你吵起來的那個男孩是誰?他好帥啊!”
    女生對自己愛慕的男性的讚歎,除了這個好帥之類的詞彙,好像就再無其他。
    “那個……那個……”趙雨軒支吾著,有些說不出來,半響,“我勸你,最好別對他動心思,他就是一個冰山美人。”
    一旁的少女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仍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趙雨軒張著嘴巴,像是一隻眼中缺氧的魚般。
    同樣是一個父親,這個家夥似乎對女生有著超乎尋常的催眠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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