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創宜王子——季惟軒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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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創宜王子“季偉軒”
    夏日的午後,空氣燥熱,狗兒伸長著舌頭,喘著粗氣,樹木在太陽強烈的照射下,統統低下頭,像是跪地膜拜的臣民。
    “喂,你在看什麼?這麼興奮!”夏兒笑眯眯地問一直躲在樹叢後偷看的少女,斑駁的樹影照射在少女的臉上,顯出陶醉的深情,少女神秘兮兮地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發出輕微的噓噓聲,衝夏兒眨巴著眼睛。壓低聲音:“你看這是創宜公認的王子:季偉軒。他好帥哦!”夏兒看著少女一輛花癡的模樣,心中倍感好笑,挑逗她道:“,張娜,你想追求他嘍!”
    張娜失望地搖搖頭,說:“我可沒這個福氣,人家是公認的王子,我是什麼?更況且人家還有一個未婚妻是校花。我哪!隻有看的份嘍!”
    夏兒聳聳肩,有這麼好嗎?“你不用擔心,我說過,我會報答你的,你不會指有看的分的。”
    “真的嗎?”看得出來她很興奮,滿懷憧憬地抱著雙手。
    “嗯。”夏兒自信滿滿,隻要她夏雪·維克多出馬,還有男人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嗎?隨意地望向那位“王子”,就是這麼隨意的一看,讓夏兒徹底咋舌,這明明就是季風啊!夏兒不可置信地眨巴著眼睛,他來這裏做什麼?不知不覺支起身子。
    “你幹什麼?想讓我們暴露嗎?”張娜在底下緊張兮兮地拉夏兒的衣角,夏兒才幡然醒悟,蹲下身來。
    “夏雪,你怎麼了?”張娜夏兒發呆,擔憂地問,一會兒又似反應過來似的,“哦哦!我明白了,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夏兒牽強地微微笑著,轉過頭去,繼續觀看。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男生,那個男生金發碧眼,典型的英倫風味,身著一條深色的牛仔褲,白色的襯衫。
    “那個人是誰?”夏兒問。
    “那是王子的好朋友:龍揚。”
    龍揚,龍氏集團。
    “他是龍氏集團的?”
    張娜點點頭,接著又恢複花癡的狀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的臉看,這種兩位帥哥齊聚的時刻真是少得可憐。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季風”時不時搖搖頭。
    “走,我們走近些,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麼。”夏兒說。接著率先貓著腰接近他們。
    “好啊!”張娜興奮道,隨後忙不迭跟在夏兒身後。
    她們悄悄地靠近那從青翠的草叢,張娜誇張地緊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夏兒就顯得自然多了,怡然自得。他們的談話逐漸清晰。
    隻聽他們在說——
    “惟軒,你和我回去吧!可兒是你的未婚妻啊!”金發少年的中文說得很好。
    “不。”他斷然拒絕道,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靈動的雙眸顯現出繁華中的憂鬱,黑發垂在腦後,“你不知道她真的很煩。”他緊蹙著眉頭,似是很無奈的樣子。
    夏兒的嘴角浮現出,欣然一喜的神色,隨即又被憂鬱所替代,他不是季風,季風的臉上,不可能出現這種憂鬱又無可奈何的神情,他是那麼得不服輸,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那麼這個眼前的人又是誰哪?
    夏兒輕輕碰碰張娜,向她使個眼色,張娜無可奈何,戀戀不舍地離開。兩人貓著腰,偷偷摸摸的,像是潛伏的特工。
    “張娜,你很喜歡季偉軒嗎?”兩人走在學校的林蔭大道上,夏兒看著腳下灰色的混凝土問。
    “你說哪?”張娜伸伸懶腰是,甩甩肩,“他可是人人都在追求的人。”
    “張娜,聽到他們剛剛的談話了嗎?那位“王子”似乎並不喜歡他的未婚妻。如果我可以讓你作他的女朋友,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啊!”夏兒走在她的前麵旋舞著,張開雙臂,引人如誘地說。
    張娜興奮極了,像先前一般的神態,雙手環抱在一起,說:“真的嗎?”
    “當然。”夏兒答,“你願意嗎?”
    “當然。”張娜又是那副花癡的表情。夏兒不動聲色地撅撅嘴,她真得傻得可愛,不過這癡傻中自有美麗,現在像她這麼純真的人真是少得可憐。眼神敏銳地掃向四周的草叢,隻見有個男孩子躲在樹叢中,在樹叢的掩映中黑色的發色若隱若現,在笨拙地用一頂橄欖色的帽子擋住自己,畏縮地迎著夏兒銳利的,滲著寒氣的目光,緩慢地站起身子,張張嘴,欲言又止的模樣很可愛。
    “兄弟。”夏兒將手搭在他的肩上,俯視著男孩俊俏的臉龐,熟絡地喊著,“你為什麼要在這裏偷聽,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張娜突然一聲大喊,嚇得夏兒身體一抖。
    “歐明軒,你是歐明軒。”
    “歐明軒是誰?”夏兒冷漠問。
    歐明軒努力地想掙脫夏兒的束縛,緊張地對張娜喊:“你小聲點,行不行?”夏兒鬆開歐明軒,招招手。
    三人一起坐在是石凳上,夏兒翹著腿,將雙手放置腦後,微眯著眼睛陶醉地望著碧空如洗的天空。而張娜則是陶醉地望著歐明軒。
    隻聽,“歐明軒,我可崇拜你了。”張娜一副色眯眯的樣子看著歐明軒,歐明軒不舒服地聳聳肩,斜眼瞟著她,假如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麼現在歐明軒的身上已經千瘡百孔鮮血橫流了,轉眼望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夏兒。
    “不認識我的人,在這個學院可真是少的!”歐明軒主動搭話,但是傲慢的語氣讓夏兒很不快。
    “如果,歐先生是一個公眾人物的話,為什麼會那麼不得體麵地躲在草叢裏?”夏兒便過頭來,淡定的問,他這麼說無非是想引起夏兒足夠的重視,為自己可以和學校的公眾人物對話而感到榮幸。
    “我……”歐明軒頓時語塞,窘迫地紅著臉,最後像是終於想到了什麼,”你得知道,我的朋友季偉軒是季節娛樂的少主大人,隻要她和父母一說,你是沒有好下場。”
    “可以,你可以盡管去說,但是我保證你會後悔。”夏兒端正身子,正色說道。
    “維兒。”一個柔和的聲音遠遠傳來。插著兜悠然的身影立刻出現在眼前。
    夏兒應聲轉過頭去。
    “海藍。”夏兒壓低聲音不滿著,“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們快走吧!別在這裏給人家當電燈泡。”歐明軒像是終於找到了惡搞夏兒的機會似的,壓低聲音對張娜說。張娜那個傻瓜,一碰到帥哥,就失去了抵抗力,此刻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範海藍清秀的側臉。
    “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以參加嗎?”範海藍彬彬有禮地說道,說著自顧自地坐下,根本不顧夏兒是否同意,“請繼續。”
    夏兒此刻真得很像瞪他一眼,但是忍住沒有。
    “海藍,歐氏不是有你們家公司的股份嗎?你們好好聊聊。”夏兒找機會想開溜,現在她一秒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她不想和一個騙子做朋友。
    “夏兒。”範海藍低垂著頭,臉色如常,但是語氣僵硬,似是很惱怒,“你不要任性了。”
    “到底是誰任性了,你清楚。”夏兒冷笑著,斜眼冷冽的氣勢瞪著張娜。張娜仍癡癡地看著範海藍的側臉,不可自拔。
    夏兒見自己的暗示半天沒有人理睬,氣惱地跺著腳離開。
    “維兒,歐氏有我們集團的股份。”範海藍淡定冷漠地吐出一句話,硬生生地將夏兒拉回來,他這話的意思不是明擺著的嗎?和歐氏搞關係,也有你的份。
    歐明軒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錯愕,他是受過良好家庭教育的人,雖然眼前的這兩個股東,他從未見過,但還是希望可以不要冒昧地得罪人。
    “張娜。”
    張娜神情癡迷,眼神呆滯,身形猶如一尊美妙的雕塑。
    “張娜。”夏兒跺著腳,大喊。
    張娜這才回過神來,戀戀不舍。
    “你先回去吧。”
    張娜瞟瞟範海藍,衝他拋了一個媚眼,而且還很笨拙。
    夏兒怒火衝天地坐下,說:“要說什麼?你們最好快點。”眼神瞟著別處,其實她很想問問他你這幾天有沒有注意休息?但是她不想,隻是在強撐著那個麵子的問題。
    “歐先生,抱歉,我的搭檔最近和我有些矛盾。請您諒解。”
    歐明軒的視線飛快地掃過範海藍得體的衣著,潔淨的衣領……心裏掂量著。“沒關係的,您的搭檔很可愛。”
    “謝謝您的誇獎。”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寒暄著,人人都是那麼得精明,沒有透明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俗話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殊不知,富人的孩子也早早的接觸到了同齡人接觸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夏兒在一旁不願同他們做些毫無意義的事情,百無聊賴地望著別處。她看到一個身著紅裙的女孩,靜默地站立在樹旁,手指輕柔地拂過樹木粗糙的硬皮,那神情很溫柔,就像是一個母親在注視著自己的孩子。
    歐明軒順著夏兒的目光望過去,大驚失色:“快快!躲起來,要是讓她發現了,那可了不得了。說完慌慌張張地奪路而逃,夏兒與範海藍對視一眼,心中也便明白了幾分。緊跟著他的身後。終於,等到歐明軒氣喘籲籲地停下,俯下身休息。
    “你為什麼那麼害怕她?”
    “她。”歐明軒用袖子擦一把臉上淋漓而下的汗珠,“她可是季偉軒的未婚妻啊,要是被她看到了,又開始盤問季偉軒的下落,這麼一盤問就是沒完沒了了。”
    夏兒微微愣神,感到不可思議,那麼溫柔的女孩又怎麼會這麼煩人?
    “維兒,我還有事,先走了。從他身上或許可以得到季偉軒的消息。”範海藍伏在夏兒的耳邊輕聲說,微熱的鼻息噴薄在夏兒的脖頸上,癢癢的,拍拍她的肩。夏兒轉過頭,感到不可思議,他怎麼會知道?
    “歐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範海藍說。
    “再見。”歐明軒疲憊地插著腰,揮揮手。
    青灰的水泥地板在二人的腳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蔥鬱的樹木傾瀉而下,漏下點點光斑,忽明忽暗地晃蕩在二人精美的衣著上。
    二人悠然地聊著,夏兒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關於季偉軒的信息。
    “惟軒。”歐明軒喊住一個少年,帶著夏兒來到他的麵前,少年憂鬱溫柔的目光在夏兒身上掃過,漫不經心,頭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季偉軒,在夏兒的眼裏,這就是一個“季風”然而他那雙憂鬱的眼睛讓夏兒的心很痛,“這是我剛剛認識的夏雪,這是我們創宜的‘王子’。”歐明軒嘻嘻哈哈地介紹著。夏兒嫣然一笑,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和季偉軒搭上話:“你好,季先生,久仰大名。”季偉軒禮貌地笑笑,但還是那麼心不在焉,沒有什麼感情,這是季風絕對不會在夏兒麵前做的。
    “季先生,您有什麼心事嗎?”夏兒體貼地問道,這種人就是在家裏被人寵慣了,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認為所有的人都應該仰慕他,順著他“,和別人對話時,心不在焉可是很不禮貌的。”夏兒的語氣從先前的熱情,倏然變化,變得冷淡,眼神裏透著鄙夷、不屑。
    季偉軒被夏兒這般訓斥,將探尋的目光掃向歐明軒。
    歐明軒也微微一怔,還是頭一次見到有女生見到季偉軒會是這般反應,感到驚訝,隨即又很熟練地圓起場來。“嗬嗬,惟軒最近的心情很不好,還請小姐見諒。”
    夏兒嘴角輕輕勾動,嫣然一笑。
    歐明軒神秘兮兮地附耳到季偉軒身邊,嘴唇輕輕蠕動。
    一會兒,“抱歉,小姐。是我不對,請您原諒。”
    歐明軒的瞳孔急劇放大,嘴巴張成“ O”型,很不雅觀。
    “沒關係。”夏兒豪爽地甩甩手,“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
    歐明軒被夏兒逗得憋著嘴,氣鼓鼓的,“噗嗤”一聲笑出來,在褲子上拍著手發出噼啪的響聲。
    季偉軒含蓄地笑著。“小姐,我可以邀請你和我共進晚餐嗎?”夏兒沒有料到,邀請會來得這麼快,令她措手不及。“抱歉,季先生。我很忙,先行一步。”說著夏兒飛快地逃走。
    歐明軒嬉笑著捶著季偉軒的肩,揶揄:“你也會有今天,我頭一次見到有女孩見到你會是這般反應。哈哈!!!”
    季偉軒目光遼遠地望著遠方,神情很溫柔,半晌沒有說話。
    “明軒,幫我查查這個女孩的資料,我一定要追到她!!!”
    “維兒完事了?”
    “你怎會在這裏,不是回去了嗎?”範海藍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從草叢後,跳出來,雙手插著兜,神情淡然,“別以為你剛剛幫了我,我就會原諒你了。”夏兒撅著嘴巴,申明道。
    “自然自然,我和你是什麼交情了?怎麼還會不了解你?”範海藍說,聲音陡然降到了零攝氏度,“隻是這件事你最好不知道,太危險了。”
    “危險,我從小到大什麼危險,沒有經曆過?”夏兒不服氣地歪著頭反駁道。
    “這次不一樣。”範海藍低沉著聲音,淡漠地說。
    夏兒偏過頭去。
    “今天,斯巴迪安他們有一些事,我們隻好自己回去了?”
    “啊!——不會吧!”
    範海藍冷漠地回頭看了驚訝的有些誇張的夏兒說:“你讓季風做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不過那季偉軒和季風是很像,但是絕對不會是季風。”
    二人自那句話以後,沒有再多說一句。
    沉默,令人尷尬的沉默,但是二人都似乎決心讓這沉默繼續下去,夏兒棕色的長發披在雙肩,被傍晚的習習涼風翻飛起來,打著旋,如同一匹上等的絲綢,引得校園無數俊男婧女紛紛側目觀看,這是一場生活中的走秀節目。打開車門,範海藍熟練地坐到司機的位置,平常如果其他人不在的話,範海藍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夏兒的專職司機。
    汽車啟動,窗外的景物飛速駛過,徒留一片嘈雜。夏兒往車後一瞥,一輛滑板緊緊跟在車後,猛得向範海藍喊道:“海藍,有炸彈!!!”
    “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這樣,安靜得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像,冷得像是一塊千年的寒冰,塵世的尋常火焰無法使他動容。
    那天如果地震了,你必須要冷漠淡然地對他說,少爺,地震了,請暫時躲避,而絕對不能說,少爺,地震了!!!接著還來幾個特別契合的高音和驚慌失措的行動。看吧,他就是這樣的人。
    夏兒伸手抓住刹車,習以為常地說:“準備好了”
    “嗯。”範海藍猛地一踩油門,汽車打了一個翻轉,撞上了前麵的那輛黑色轎車,而後又闖過一個紅燈路口。一輛滑板緊隨其後,不管範海藍是打彎兒,還是直行,那滑板就是緊追不舍。
    “夏兒,準備好,跳!”
    二人以極快的速度在汽車過一個路口的時候,齊齊地向外撲去。他們的身後滑板滑到汽車身下,汽車進行了一次華麗的綻放,火紅的火海在他們身後升騰,肆無忌憚地噴吐著火舌。
    範海藍奇跡般的發現自己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保護她,隻見他的臂下緊緊護著夏兒。夏兒嬌小的身軀在他的保護下完好無損。
    “海藍,海藍你沒事吧?”夏兒強作鎮定地問,聲音裏帶著顫音。
    “沒事。”範海藍令人安心地答道。說著爬起來,胳膊感到一陣輕微的陣痛,他將手臂托起,順著夏兒憂鬱的目光,他們一起靜靜地望著華麗的、輝煌的象征。
    這世上最美麗的事物都在於它絢麗的毀滅的時刻,,隻有在毀滅的這一刻,它們才會窮盡畢生的精力綻放出最美的生命,美麗與毀滅這是相依相伴的。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望著這絢麗的毀滅。
    “夏兒,這很危險,你不要插手了好嗎?”
    “好。”夏兒出乎意料地答道,沒有耍賴,沒有據理力爭,沒有不甘,沒有猶豫,就是這麼決絕地回答。
    基德俯視這下麵繁華的都市,站在高高的陽台上,決然躍下。展開潔白的雙翅,風輕柔地托起他的身體,風兒順著他的羽毛拂過,熟練地將翅膀向下壓,借助空氣的浮力他輕而易舉的躍上天空。扶扶單框眼鏡。前麵有什麼?基德警覺起來,那是,這老鷹也太大了些吧!不那不是老鷹而是,不,老鷹是沒有雙腿的,那是人,他們有翅膀。
    基德的身形漸漸透明,與湛藍的蒼穹融為一體,他偷偷地靠近他們。
    那個長發金發女孩飛在一個黑發男孩的上方。
    “方,你看下麵是什麼?”
    “馬克西,下麵是人啊!”男孩答。
    “他們好渺小啊!像是小螞蟻一樣,他們其中的一個會是我們的父母嗎?”
    “會的,一定會的,我相信我的爸爸媽媽,不是故意拋棄我的。”有一個年齡小些的男孩說,邊說邊揮舞著拳頭,做著超人的姿勢。基德浮在他們的上方,忍俊不禁地看著他們。漸漸看清他們的翅膀,他的翅膀像基德的一樣美麗,領頭的兩個是黑色的翅膀,年齡最小的是像基德一般純白,不帶一色雜質的天使般的翅膀。中間的女孩是花斑紋色的翅膀。
    幾個人開始俯衝,降落到一處沙灘。基德單腿點地,慢慢地收住翅膀,不發出一絲聲響。扶扶單框鏡,托著下巴。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和我一樣的人,他如是這般慶幸地想著。然後輕輕展展翅膀,淩空飛起,就像是來時一般不發出一絲聲響。
    “小姐大人好。”基德跳著輕快的舞蹈在夏兒麵前旋舞。
    夏兒頭痛地揉著太陽穴,懶散地看著他。“有什麼事快說,沒事滾蛋!!!”
    “我有這麼不受歡迎嗎?”基德問,“好吧!小姐,我覺得這事我們應該注意一些,最近天啊出現了……”
    夏兒猛然坐直身子,興趣盎然。
    基德頑皮地停下語調。將單框眼鏡往鼻梁上推推,塑料鏡鏈嘩嘩作響。
    ‘UFO。’
    “說清楚些。”
    “言簡意賅的就是,我發現了和我一樣的能夠在天空中飛行的人,而且數量很多。”
    “數量很多。”夏兒從辦公桌後站前,走到基德的麵前,審視著那雙美麗的黑白異瞳。良久移開目光。
    “你需要什麼幫助?”
    “小姐,你對這感興趣嗎?”
    “當然。”夏兒答,端起桌上的咖啡悠然悠著,看著這世上最美的雕刻師,雕刻出的美麗褐色弧線,”請你務必讓他們加入,我預料到,將來的不久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是少爺最近做的事嗎?”
    “嗬,除了這家夥還有誰會這麼會惹麻煩?”夏兒聳聳肩,嬌嗔道。
    “夏雪,你就是夏雪啊!”
    中午的餐廳裏熙熙攘攘,人多紛雜,大家又說又笑著。
    夏兒抬起頭來,這個女孩很美,長著一頭濃密的頭發,打著淡藍色的發卷,忽閃忽閃的明媚大眼睛。這不是那天的那個女孩嗎?冷可兒,季惟軒的未婚妻,她的身後圍著幾個女生。夏兒停下手中的筷子,“你好。”夏兒微笑著答道。
    “整個創宜都知道,季偉軒是我冷可兒的,你的膽子夠大啊!竟然敢動他!”冷可兒看來是向夏兒興師問罪來了。
    整個食堂倏然安靜,大家齊刷刷地將目光投聚在這裏,夏兒環顧四周。
    “冷小姐,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夏兒含蓄笑道。
    “你還在裝糊塗!”身後的幾個女生也跟著橫鼻子豎眼,氣勢囂張,看來她們是來壯士氣,撐場麵的。張娜偷偷地拉拉夏兒的衣角。
    “冷小姐,您是學院的偶像級人物,我區區一介小人物怎麼可能爭得過您那?”夏兒不鹹不淡地說道。柔和的氣場在冷可兒的四周環繞。
    “你知道就好。”
    “但是。”夏兒話鋒一轉,“你要小心以後上錯床哦!”
    整個食堂立刻暴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大家笑得前仰後合,肆無忌憚。也難得有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家的膽子全部大起來。
    冷可兒的臉色自紅色變成白色,又由白色變為青色。最後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夏雪,你給我等著。”怎麼大小姐都隻會說這麼一句話哪?在外麵吃了虧,隻會找家裏人來撐腰。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得罪了我,那麼你將來在季節的處境會很危險。”夏兒淡然答道,如果經不起威脅,那麼夏兒這幾年早就倒了。說著拿起桌上的托盤,到櫥窗裏打飯。冷可兒眼疾手快地拿起桌上的一碗黑米粥,順著夏兒離開的方向砸去,估計下一秒鍾,夏兒就會成為一隻邋遢的落湯雞。夏兒本能地旋轉著身子,那碗黑米粥擦著夏兒的臉頰飛過。深棕色的秀發在夏兒動作的帶動下,書寫出一曲優美的篇章,夏兒優雅淡然,秀唇輕啟:“冷小姐,我覺得我做得已經很稱職了,您該為您在季節的未來打算打算了,為了一個男人這麼失去自我值得嗎?”夏兒臉上撫媚的笑容引得全食堂男生想入非非。
    冷可兒怒不可遏,想自己一世英名,怎麼會被這個初來乍到,名不見經傳的平民打敗,她不認輸但是她已經輸了,隻不過她為了最後的尊嚴,僅僅在那兒勉為其難地維持著自己的麵子罷了。“你隻是一個平民!!!”
    “冷小姐,請您適可而止。”範海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的身後雙手環胸,微微笑著,這笑不懷好意,“我認識夏兒很多年了。她就像是一塊磁鐵總是在吸引各種各樣的富二代,真要把她惹急了,你的季偉軒對維兒會是小菜一碟。”範海藍泰然自若地走過冷可兒的身邊,站在夏兒的身旁,輕輕撫摸著桌子的棱角。“夏兒剛剛的話絕不是在開玩笑,自己小心著點。”
    兩人若有所思地對望一眼。
    “夏小姐。”季惟軒遠遠地向夏兒喊。夏兒停下腳步,對範海藍說:“海藍,你先回去吧!”範海藍沒有多問,看了遠方的季偉軒一眼,兀自走開。夏兒向季偉軒迎來。“創宜的王子,今天怎麼想起我來了。”
    “夏小姐,今天我代冷小姐向您道歉。”
    “道歉就免了吧!”夏兒大度地揮揮手,轉過身來,“我們可以聊聊嗎?”
    “當然,願隨前往。”季惟軒極具紳士風度的將手前伸做出請的動作,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此刻一定早就被迷得神魂顛倒了吧!但是夏兒已經極具免疫力了,她看這張臉已經整整看了十一年。
    “季惟軒,那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夏兒裝作疑惑地說。
    季惟軒雙手插在褲兜裏。“一模一樣?那怎麼可能?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不可能。”夏兒篤定地說道,“他雖然和你的相貌很像,但絕對不是你。”
    “是嗎?”季惟軒隨聲附和著。
    夏兒望著他的神情,很誠懇,看起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或許是我認錯人了。”夏兒精明地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抬起手腕看表,糟糕要遲到了,萬一讓他們兩個遇到怎麼辦呢?那不是大白天的,活見鬼了,“抱歉,季先生,我還有些事情。”夏兒略帶歉意的笑笑,接著像一陣風似的跑遠了。
    季惟軒望著她遠去的,矯健的輕盈身姿,竟有些不知不覺的入迷。
    夏兒飛快地跑向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奧迪車,打開車門,鑽進去,頭也不抬,直接說:“開車。”
    季風驚訝地回頭看來慌張的夏兒一眼。帶著白手套的手轉動鑰匙,開車。
    兩人走在擁擠的車道上,季風抓住時機說:“小姐你怎麼了?在學校受欺負了嗎?”
    “沒有。”夏兒搖搖頭,誰敢欺負我啊!況且還有海藍在哪。”
    “是啊。”季風附和,有少爺在,他這個做助理的非常的放心,他堅信自己小姐的眼光,少爺的本領。
    旁邊遠遠駛來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在擁擠的人流中遊走,一個墨鏡女坐在後座,前麵是一個身著黑西服的司機,墨鏡女摘下眼鏡,揮舞著眼鏡:“惟軒,你好!你這是去哪兒啊!”
    竟然是冷可兒,天底下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季風輕輕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小姐,你認識她嗎?”
    “認識。”
    “怪不得她一直在用仇視的目光看著你。”季風小聲對夏兒說,夏兒嫣然一笑,這個季風還真是心思細膩,什麼都瞞不過他,最重要的是,他很了解自己,自己的一個小小的眼神,他便深諳其中的奧秘。說著,猛踩油門,車子應聲向前衝去,要說這季風的車技還真是夠好的啊!在如此繁華的大都市中,車流擁擠,他竟然能夠看準狹小的縫隙駛過去。惹得冷可兒在後方一片驚訝之色:“惟軒,你的車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她不自覺的喃喃低語。
    前方的司機說:“小姐,季少爺的車技這麼好,有空讓他載著你去兜風啊!”
    冷可兒緊握拳頭,想到夏兒得意的神情,語氣冷淡地說:“你難道沒有看到嗎?有人已經先入為主了。不過和我鬥,你還差得遠哪?”
    司機察覺到小姐的異樣,不敢再多有一語,這時前方的道路概況似乎在幫助他,擁擠不堪的車流開始移動,司機長長舒一口氣,估計再晚一秒鍾的話,自己就已經死無全屍了。
    “海藍。”夏兒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探頭探腦地張望著,房間裏靜默無聲,古老的書籍整齊地排列著。夏兒躡手躡腳地走進,她擔心自己會驚醒熟睡的他,但是那古色古香的木質椅子上空無一物,難道是他出去了,可是這麼晚了,他會去哪兒?夏兒不安地在房間裏踱步,驀然回首,隻見桌麵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張字條,就是那天那種極像海藍筆跡的字跡,但是他瞞可以瞞天過海,卻瞞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孩。
    如果,你們想要他活著回來的話,就放棄收購案。
    這是那張字條上所訴說的內容,看了這些,夏兒的心中也多少明淨了一些,隻不過這個公司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悠然地用紙條扇著風,她相信就憑範海藍的身手要想弄倒那幾個人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斯巴迪安強無聲息地走近,像是悄無聲息的幽靈。
    他震驚地看到夏兒坐在海藍的書房裏,有看不到海藍的蹤影,隱隱感到有些不對,不動聲色地放下咖啡,俯身,鞠躬:“小姐,請問您看到少爺了嗎?”
    “沒有。但是,你看這個。”夏兒說著將紙條遞過去,仔細審視著斯巴迪安的神情。
    斯巴迪安的臉仍像平日裏一般,冰冷沒有任何色彩,像是一尊精美的雕像。半晌,他抬起頭來:“小姐,請您稍等,少爺等下就回來。”又在一次執行同樣的禮儀,夏兒淡漠地坐著,卻在偷偷地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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