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二十 有驚亦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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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夜深該休息了。"螢顰的聲音想起,說完敲了敲門。
"進來吧。"夜夕朝輕聲說。
"小姐,我剛路過膳司,聽到清遠少爺像是在裏麵,便湊近聽了,他怕是要來咱們這裏。還是快讓姑爺回去吧,免得發現。"
"怎麼?這麼晚他來做什麼?"夜夕朝不免驚的從座上起身。
"怕是聽你晚上沒吃什麼,便讓膳司準備了私廚。"青羽皺著眉說,"如此我就不能走了,夜已深,我怎麼放心他來!"
螢顰聽完不由看向夜夕朝,隻見她又羞又急,忙和青羽說:"姑爺,您這樣聰明的人,怎麼在此事上糊塗了。若是被清遠少爺見了,夜深既不許他來,為何您卻在?這不是憑白汙了小姐的清譽,再者,您還要在這裏當差,豈能出了差?待到小姐搬離了這裏,您與小姐每日相見又豈是難事?"
青羽聽完也不由的思量,這丫頭時而糊塗時而又聰敏,當聽說夜夕朝要走,忙問:"要走?去哪裏?為何沒有提前告訴我?"
夜夕朝怕的是清遠來,忙抓著青羽的袖子向門前走:"這哪是說這些的時候。"
螢顰開了門向外瞧,卻見清遠帶著廚娘遠遠的向這邊走來,忙不迭的關門:"來不及了!小姐,已經入了回廊了!這可如何是好?!"
卻說清遠走過回廊見夜夕朝房間似乎有人影晃動,見到他又退了回去,不覺生疑,忙快步走去,沒幾步已來到門前,斂了神輕敲門:"夕朝,我是清遠。"
夜夕朝聽到清遠的聲音,心底一沉,螢顰見青羽來不及出去,忙將他向內室推:"姑爺,您且委屈了,躲在內室裏不要出聲。"說完拉下內室的帷幔,快步走到門前,回身見夜夕朝坐在榻上,定了定心便將門打開。
清遠見螢顰才開門,忙問:"夕朝可是睡下了?"
"清遠少爺,怎麼深夜前來了?雖是小姐未睡,也是已經梳洗完準備休息了。清遠少爺前來一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吧?”螢顰擋在門前。
”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事,隻是聽說晚上夕朝未進食,特意叫廚娘給她準備了些可口的飯食,,不知。。。。。。。“清遠隻得尷尬的說出實情。
夜夕朝在裏麵聽得真切,想是若無要緊事,他定是不會這樣唐突的前來,欲開口讓他進來,但又怕青羽被發現,不由得左右為難。
大家正各懷心事,忽然一股狂風吹起,隻聽見內室的棱窗咣當一聲,清遠原本就擔心夜夕朝有危險,忙推開螢顰,侵身而入,口中說著:“夕朝,得罪了!”
夜夕朝見他如此,驚得立刻從榻上起身,螢顰口中驚呼:“清遠少爺,你怎可。。。。。。。”
清遠迅速挑開帷幔,來到內室,螢顰見他如此,也隨著跑進去,卻見內室空無一人,隻有窗子在風中來回搖擺,螢顰捂著嚇得差點跳出來的心,噓了口氣。
夜夕朝見青羽並未在裏麵,不覺身體放鬆下來,跌坐在軟榻上,螢顰忙過來,拽下外衫披在夜夕朝身上,擋住清遠的視線。清遠自知有錯,也慌忙低下頭,外麵的廚娘端著膳食一直等著,卻不見傳喚,也都竊竊私語起來。
夜夕朝恐怕傳出閑言碎語,低聲對清遠說:“叫她們拿進來吧。”
清遠這才回神,忙出言:“都端進來,放在桌上就退下吧。”廚娘們屈身低著頭,將盤碟放在桌上,食盒也擺在一邊,正要打開擺好。螢顰走近前吩咐說:“你們都下去吧,這有我伺候著。”
廚娘們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一邊也不見離開,清遠忙擺擺手:“下去吧。”
螢顰見廚娘走了,打開食盒見裏麵五彩粥和各色小菜,望去也清新爽口,螢顰走到夜夕朝身邊:“小姐,畢竟是夜裏折騰了廚娘做的,您多少吃些,也是不辜負清遠少爺的心意。”
“姐姐,剛才我聽到您屋子好大的聲音。”隻見外麵推門進來的星朝隻穿著裏衣站在門口。螢顰忙上前拉他進來:“我的少爺,您要來也需套上外衣,這外麵還寒呢。”
星朝嘿嘿笑著也不去理會螢顰,就走到夜夕朝身邊,上下看著她:“姐姐,你可好?”
夜夕朝抿著嘴:“尚安好。”說完抓著星朝的手放在手中捂著:“這麼涼,怪道螢顰說你了,下次可不許這樣,若是生病,豈不是要我們擔心,你也受罪。”
“恩,姐姐說的是,星朝下次不敢了。咦?姐姐這夜裏的還要吃些?”星朝見桌上的食盒和擺盤。
“是清遠少爺因小姐未吃什麼,就送過來了。”螢顰邊說邊給他披外衣。
星朝見清遠坐在桌前望著他們姐弟二人,忙上前行禮:“見過清遠少爺,我因記掛著姐姐,沒見到您在屋內,失禮了,請清遠少爺勿怪。”
清遠像是不認識他一樣的盯著瞧:,嘴裏不住的嘖嘖稱奇,對夜夕朝說:“我是第一次見他嗎?何時學了這樣的禮貌,真像是個行商的少東家了。但不可再叫我少爺,叫清遠大哥吧,否則顯得生分。”
“快別取笑他,哪裏就有禮了,若是真如此,哪至於進來隻見家姐,未見來客的。”夜夕朝不免也笑起來,星朝被說的不好意思,羞著臉也不答話。
螢顰忙著擺好膳食對夜夕朝說:“小姐,少爺晚上也沒吃些什麼,就一起過來吃吧。”
夜夕朝拉著星朝就向前推:“那還不快去吃。”
“那姐姐呢?”星朝拉著夜夕朝的袖子不鬆手,夜夕朝不免伸出纖細指尖,點著星朝的頭嗔道:“從小就是這等的毛病,何時能改,長姐還望你成材,將來娶妻生子,為家裏延續香火,這樣的粘膩,如何成事?”
“姐弟情深,這又何來的錯?”清遠看著她二人。
“哪裏是什麼情深,確是荒廢了學習的心性和時日。”夜夕朝看著坐在桌邊吃飯的星朝滿目疼愛。
清遠不無感慨的說:“我若有你這樣的胞姐,也願時時相見,時時纏著。”
“這是哪裏的話,雖好男兒未必誌在四方,卻也不可如此小家子氣,原本不指望他入朝為官,但也要撐的起祖上留下的基業。”夜夕朝說完看了看清遠:“再者,清遠不是也有兄長,怎麼會。。。。。。”
“休要提他了。”清遠不願多談,夜夕朝也不便多問。
“清遠所為何事而來?”夜夕朝忽然想起便問。
清遠驚訝的看著她:“夕朝如何知道我此次前來有事?”
“這卻也不難,你與璉霄忙於政事多時,在白天都未來於此,現在深夜造訪必是有事,再者你是最知禮數之人,怎會深夜闖入他人房內,由此可見,定是有要緊事,才會如此。”
“這,看來真是瞞不過夕朝,確是有事。”清遠不覺正色。
夜夕朝見他麵色嚴肅,忙問:“可是緊要事,讓你如此為難?”
“哦,並無為難,你可知這罕多科是多布部落彙聚的地方,罕多科的本意就是融合的意思,在罕多科深處的腹地有一遊牧部落叫紮達,他們終日生活在草地與沙漠的交接處,以野獸為食,與孤魂野鬼為伴,各個驍勇彪悍,我與璉霄未來之時,紮達的男人經常伏擊穿過沙漠的駝隊商人,搶奪食物、貨物甚至是女人,而他們盤踞的地方正是商人必經之路,於是商隊聯名到非提城的府衙要求指令官出兵製裁,否則停止運輸到非提城貨物。指令官怕事情鬧大,立刻出兵,還未過兩個時辰,隻見一個士兵回來,指令官見他狼狽不堪,忙問戰事如何,那士兵說根本未開戰,還沒等他們到達,就被對方擒住,其餘的人都被擄走了,隻留下他回來給指令官報個信,指令官忙問是什麼,士兵說,紮達首領謝謝昭國進貢來的奴隸,他會好好利用的。指令官氣的拍案而起,隨即起了折子派人送往都城,親自帶兵前往征討。"
夜夕朝好奇的問:"指令官是文職,怎能帶兵?"
"因當時的罕多科並未屬於任何地方,隻是名義上所屬疆土最大的昭國,於理不能派遣武官,又怕出現反叛不能鎮壓,雖是文官,但是配有軍隊。"
星朝聽的嗤之以鼻:"昭國何時如此有理了?"
"星朝!休要胡說!"夜夕朝聽了忙出言製止。
清遠卻笑了:"不礙的,我與他這般年紀時也是如此。喜歡評說天下之事,這未嚐不是好事。“
“那結果呢?”螢顰聽得正入神。
“見了這場爭鬥的人說,當時場麵甚是慘烈,指令官雖是文人,卻很有氣節,雖傷亡慘重但依然抵抗。”清遠頓了頓,淡淡的說:“最後被生擒時,隻剩四五個人,指令官大罵紮達首領,首領惱羞成怒,將他首級砍下掛於城門前,其餘的人悉數被斬殺。”
螢顰掉了手中的銀筷,嘴裏驚呼著過去扶住夜夕朝,星朝也聽得心有餘悸,夜夕朝卻淡淡的聽著,麵上沒有任何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