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卷:傾城鳳皇鎖阿房 第十五章 宮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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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衝到來時,大殿之上已坐滿了群臣,一眼便望見了坐在最前麵的苻融,緊挨著苻融的那位將軍,應該就是自己的皇叔慕容垂,皇兄慕容韡也在位列之中,還有苻堅的太子苻宏,王景略等朝堂重臣。
這是第一次慕容衝從後宮中走出,來長安這麼久了,他還沒有來過這未央宮。
從漢朝高祖開始就象征著皇權的未央宮,此時呈現的自己麵前。
巍巍峨峨,雄偉豪壯,氣勢宏大,呈四方展開,兩邊是八根高大的柱子,中間的一片空曠之地,是平日裏上朝時權臣朝拜帝王的所跪之處,富麗堂皇,極盡奢華,柱子兩側纏繞著的紗幔正如自己宮中的一般,耀眼,慕容衝扭過頭去不再看,轉眼之間,望見了那一身白衣,他靜坐堂下,如謫仙一般,眼神中還是一貫的平淡。
慕容衝望向他,有那麼一絲的心動。
恍悟之間,已被一把大手拽過,被攬進了懷中,苻堅毫不在意堂下重臣,慕容衝卻羞到臉瞬間紅了起來,堂下可是自己的族人,皇兄在此,皇叔也在此,還有他,慕容衝驚呼,一邊掙紮,一邊低語,“秦王,不可,這是朝堂之上。”
苻堅已然不在意,手中摟緊了他,“來,坐上來,”說著,把他抱在了自己身旁。
殿上兩側的宮人見狀,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為苻堅呈上一杯酒,又為慕容衝斟了一杯,殿下侍候著的宮人陸續而出,為在座的重臣斟酒。
待到各自麵前的酒杯裏盛滿了酒,苻堅舉起酒杯,朗朗有聲,“來,今日孤王在這未央宮設宴,宴請諸位,這也是為表謝諸位為我大秦征討四方,平定天下的功勞。”說完,自己仰頭一飲而盡,殿下眾臣見狀,各自舉杯,仰頭飲盡。
苻堅大喜,又吩咐宮人為殿下眾臣斟上,不一會兒,苻堅示意,揮手奏樂,殿下一群歌女隨著聲音的響起,腰肢扭動了起來。
苻堅連飲幾杯,臉上已出現了少有的醉意,借著醉意,手伸進了身旁之人的衣衫之中,慕容衝大驚,這可是在朝堂之上,無奈,殿下眾臣,自己又不能大呼,又不能有太大的動作,拚命的推拒著。
苻堅不悅,手裏卻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大手順著衣袍敞開的姿勢,從上往下,滑過一寸一寸細膩的肌膚,慕容衝感到苻堅的手滑過之處都顫抖了起來,身上不覺一陣冷汗。
苻堅卻依然繼續著,從腰際往下移去,最後停在了兩腿之間,狠狠的捏了一把。
慕容衝一驚,想大呼一聲,卻想到這是在殿上,丟人的卻還是自己,更不想在那人麵前失聲,強忍著自己的聲音,額頭上卻已經冒出了熱汗。
殿下,一人卻緊緊的盯住了他的表情,皺了一下眉頭,又像無奈和痛苦,仰頭飲下一杯。
心裏翻滾著酸和疼,皇兄太不知廉恥了,苻融在心底罵道。
苻堅瞥見了他的這一舉動,一下子,心裏的醋意起來,手上更加猛烈,慕容衝咬住嘴唇忍著,那隱忍的表情卻令苻堅更加的心神不寧,要不是今日這種場合,自己早就在這這大殿之上強要了他。
又想起剛才苻融的表情,一個念頭猛然間出現,苻堅抽出手來,眉毛微微動了一下,唇上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擺了擺手,示意殿下的歌女退下。
眾臣不解,抬頭望著他,苻堅一笑,“眾位愛卿,想必還曾未讓孤王這後宮嬪妃敬過酒,今日孤王便給眾位愛卿一個麵子。”
慕容衝瞬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苻融停下了手中酒杯,慕容韡一驚。
看著三人的表情,苻堅心裏的那種快感更甚,起身,拉起身旁坐著的慕容衝,在他耳邊輕笑,“今日,孤王就承認了你的身份。”
說完,拉著他走下階台,來到殿下,看了一眼不解的眾臣,苻堅一手指著手裏拉著的慕容衝,笑道,“這位是孤王從燕國收來的後宮侍寵,慕容衝,眾位見上一見吧。”
苻融難堪的瞥過頭去,不忍再看慕容衝,慕容韡心裏已知曉了苻堅要做什麼,此時親口聽他說出,有種被羞辱的是自己的感覺,連忙蒙羞似的低下了頭。
隻有苻宏死死的盯住了慕容衝,果真如傳聞一般,傾國傾城,苻宏看呆了,他不想今日能在這未央宮中首次見到慕容衝,隻是他卻是自己父皇的人。
慕容衝臉上頓時浮現出緋紅,他不料苻堅會在這宴會之中羞辱自己,在怎麼說,今日宴會上的眾臣多數都是自己慕容一族,難道他是故意要給自己難堪?
苻堅繼續戲笑道,“來,慕容公子,替孤王給眾臣敬上一杯。”話剛一落地,就有宮人從後麵走出,手裏托著盛著酒杯的盤子。
慕容衝手不情願的慢慢覆上那酒杯,那宮人跟在他身後,苻堅回到自己的座上,靜靜的觀看著這一切。
孤王倒要看看,你這隻驕傲倔強的鳳皇,能不能飛出這未央宮,這長安城。
慕容衝緩緩的走近眾臣,來至苻融麵前,端上那沉重的酒杯,“王爺,請飲此杯,鳳皇謝過。”
說完,就要與他碰杯,苻融一閃,獨自仰頭飲下,眼神之中,那愧色,痛色,不忍,憐惜,愛惜,頓時呈現。
慕容衝又想起了昨晚的夢境,臉上一紅,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走過。
苻融坐下,腦海中浮現出了初次見他時那般的美麗,此時他卻被折斷了一支翅膀,那麼的無助,令人想要保護,皇兄,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他,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他的心再狠也恐怕狠不過你,況且,他的心也是你逼的。
苻融手拽緊了,看著他走過的身影,心底狠狠的起誓,“鳳皇,我苻融定會渡你出劫。”
經過王景略,來到慕容垂身邊,慕容衝更加不堪似的看著他,這是自己的皇叔呀,是自己慕容家族的驕傲,怎能讓他見著自己的這副模樣,這豈不是對他,對慕容一族的羞辱,卻不想,自己還沒開口,慕容垂倒先開口了,“慕容公子,請。”說著,自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慕容衝正陷入恍然間,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四皇子,來日方長。”隻有自己和他能聽的清,原來,皇叔什麼都知道,他對自己,,對自己都清楚。
慕容衝頓時像是找到了自己思念久了的親人,剛要回聲,慕容垂眼神一動,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
慕容衝明白了,這是在苻堅眼皮之下,自己的一衝動可能會害了慕容全族。
忍了下來,又向前走去,經過自己大哥,慕容韡並無什麼異常舉動,隻是他的眼神裏卻有了一絲的堅定,那是隻有慕容衝才可以看到的堅定,和皇叔的一樣,他們其實都在暗自忍著,籌劃著。
慕容衝不再似先前那般急躁,從容淡定的走了過去。
從身後宮人手中端起一杯,敬起了眼前,也是今日的最後一位,苻堅的太子苻宏,慕容衝剛要去與他相碰,不想苻宏倒是先撞了上來,“慕容公子,得幸了。”說著,飲下酒,末了,還意猶未盡的看著他,眼裏是不加裝飾的欲望,慕容衝知曉那是什麼,在苻堅的眼裏,他早就見到過。
真是不曾想到,這父子同心,真是不假,卻更加的齷齪。
慕容衝不去多想,剛想回身,卻不想腳下不知怎麼回事一滑,向前摔去,眼看著就要倒地,一個摟抱,自己跌入了苻宏的懷中。
慕容衝美眉一慎,“太子請自重。”苻宏聞言,更加不可自持,淡香飄來,悠悠傳入心脾,苻宏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想吻下去。
下一刻,就被苻堅一聲嗬斥,“苻宏,放開他。”苻宏膽驚,這是父皇的人,自己怎可、、怎可、、、、
趕忙放開慕容衝。
掙脫了的慕容衝還陷在適才的驚恐之中,原來自己擔心的不無道理,太子果真如苻堅一般。
台上苻堅一招手,示意慕容衝回去,慕容衝望了一眼殿下的眾人,提起衣擺,回到了苻堅身邊。
苻堅欣喜,又湊到他耳邊,“太子是不是對你不敬了?”
“不,不,秦王多想了。”慕容衝連忙答道。
“那就好,量他也不敢。”苻堅輕哼一聲,其實剛才在台上,他看的一清二楚,太子眼裏的色心他早已知曉,隻是想著慕容衝已是自己的人,自己的兒子膽子再大不敢欺到他這父皇頭上來。
可是苻堅沒有想到,苻宏同他一樣,心裏的齷齪點子早就不是他所能料到的。
一場宴請功臣的宴會卻不想埋下了日後的糾纏。
苻堅做夢也沒能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