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誰道無緣  第二章 王衍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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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鄴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是在那樣的場麵下再次遇見王衍的,原來一切的恨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了。
    北國的雪天似乎來得早了些,今年的尤其更甚,上天不待人,奈何徒傷感?
    司馬鄴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全身虛弱無力,是縱欲過頭了,隻能怪那人不知節製,自己失去了國家,失去了愛人,失去了身體,還能留下什麼呢?
    那人早已不在身旁,清晨起來就去了早朝,還記得那人在自己額頭上的一吻,很溫暖。但是心是冰冷的,再溫暖的吻又能怎樣呢?
    不多時,宮女端來了洗臉水,準備伺候司馬鄴洗漱。
    “公子,奴婢給你梳妝吧。”年輕的宮女低著頭,恭敬的說道,連頭都不敢抬一下,看來真是個聽話的女子。
    劉曜早就吩咐過下人,對司馬鄴要像對待他一樣,不準下人們正眼看司馬鄴,司馬鄴的容貌隻能留給自己一人,看來這些下人們也懂得輕重。
    司馬鄴輕笑了一聲,“你放著吧,我自己來。”聲音太過沙啞,反而顯得帶著一絲魅惑,卻不知是自己無力再發出聲音了。
    那人在床上向來霸道,就算向他求饒,換來的卻是更激烈的懲罰。
    司馬鄴抬手接過了梳子,手上的一道痕跡頓時暴露了出來,是昨晚那人留下的愛痕,此時顯得那麼的妖豔。
    那宮女無意間瞥見了,忙低下了頭,臉瞬間紅了,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麵,純情的女子。
    “你下去吧。”司馬鄴自從周小史走後,就再也沒有讓人伺候過,更別說是這北國的下人了。
    似乎不太相信,宮女忙答道,“公子,王爺吩咐過,讓我們伺候公子,不能怠慢了您,還是奴婢來吧。”似乎是懇求道,“王爺說了,公子的一切都要我們悉心照料,不能讓您受了委屈,這是我們必須做的。”
    說完,宮女突然間抬頭,看了一眼司馬鄴,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驚呆了,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之人,媚眼之間充滿了魅惑。
    司馬鄴淡淡了笑了一下,輕輕的走到梳妝台前,“你下去了,我不習慣別人伺候,中山王回來,我和他說”
    “這、、、、公子、、、、”
    “下去吧。”司馬鄴不滿道,微微一怒。
    “是。”看到司馬鄴有點怒了,宮女連忙答道,退了出去。
    果然那人對自己很是關心,可是這冰冷的心,誰能來溫暖起來呢?
    自己整理了一番,司馬鄴想著,這北國風光,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趁著那人還沒有回來,出去走一走吧,悶在這府中,心情怎麼也愉悅不起來,光是思念有什麼用呢?
    這麼想著,司馬鄴走出了王府。
    北國素來大雪,今年也不例外,這王府之外此時已是異常寒冷,司馬鄴披著錦袍,走向了王府後了一塊園子。
    司馬鄴記得劉曜說過,這是他母後生前的園子,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來這邊走走,想起母後,就覺得不那麼悲傷了,母情使然,劉曜其實也是孤獨的吧。
    大地銀裝一片,這園子裏的梅花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一朵一朵的銀梅,分外的耀眼,刺得自己睜不開眼。
    隨手拈來一支梅花,司馬鄴撥過梅樹枝頭,走向了不遠處的一處水池邊,看著書中的魚,自由自在的,連魚都可以這般自由,而自己呢?自己不過是劉曜的床上玩物而已。
    水中倒影出自己修長的身影,一絲發絲垂落在眼邊,脖子上的印子又見證了昨晚的瘋狂。
    猛然見,司馬鄴在水中發現了對麵的另外一個身影,怎麼是他?
    抬眼望去,他正在對麵,同樣的眼神,同樣的憂傷,這是司馬鄴第一次在王衍的眼中看到悲傷,似乎是絕望,隻是那雙明亮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清澈的不容得一絲塵雜,他在哭泣,這麼清澈的眼神裏怎麼會有這麼悲傷的淚呢?
    王衍也看到了司馬鄴,隻是一刹那的相遇,不過池水之隔,似乎過了幾年,似乎又有無數的牽絆,怎麼也邁不去這一步,是仇恨,還是怨念?
    司馬鄴還是走了過去,他看到了王衍眼中的驚慌,想逃開去,司馬鄴上前一步,“怎麼,夷甫,見到故人,也不打聲招呼嗎?”言語之中盡是嘲諷。
    “陛下,我、、、、我隻是不想在此地遇到了你。”還是往日的恭敬。
    聽到他的一聲“陛下”心中的恨頓時減了大半,都這時了,還講什麼君臣,不過,這畢竟不是在晉朝。
    “不,我如今也不是什麼什麼皇帝了,你不必這樣稱我。”司馬鄴看了一眼王衍,應道。
    王衍也沒想到司馬鄴這時還可以如此客氣的和自己的說話,當年之事,是自己對不起先帝“不,在我心中,你還是陛下,當年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棄城逃跑,不應該不顧先帝安危,結果先帝被俘,我也沒有想到劉聰會害死先帝,是我,都是我,是我不對。”
    說到最後,王衍竟然哽咽了,他也會哭泣嗎?在國家危難之際,不顧朝堂之事,隻知自己快活,清談玄理,而在外敵壓境之時,又棄城逃跑,不顧聖上安危,最終導致先帝被俘,而他自己也沒能逃過,還是被石勒找回,帶回了漢國。
    “我知道,先帝對我真心,可我卻整日清談,不問國事,先帝對我信任,把所有的國事都交付給了我,而我,卻最終令他失望了,是我,害了整過國家,都是我,不應該背棄先帝,我、、、、、我對不起你、、、、”
    也許他是真心的悔過了,既然是舊事,就讓它都過去了,再在追究,有何意義呢,司馬鄴伸手扶住了王衍,“夷甫,既然成了這樣,我等也是無可奈何,就讓往事都隨風而去吧,我不會怪你的,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如今,我們都是一樣的處境,還能怎麼樣,嗬,也好,沒有怨恨,沒有仇恨,自是不必想著怎麼複國。”司馬鄴長歎一聲,“其實,我對你,從來沒有恨過。”
    “我隻恨生在帝王之家,”司馬鄴把手收了回來,盯著王衍,拂了一下衣袖,無意間那痕跡又露了出來,隻是一瞬間,王衍看懂了一切,原來我們不過都是敵人的玩物。
    “以後你不用叫我陛下,稱我公子即可,就像他們一樣。”司馬鄴說道。
    又是一愣,瞬間又恢複了過來,“是,我明白了,公子。”
    “公子近來可好?”王衍問道。
    “嗬,好,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好,我們,我們現在還圖什麼好與不好嗎?”司馬鄴撥開一支梅枝,苦笑道。
    是呀,都是一樣的遭遇,還談什麼好與不好呢?
    “夷甫,你呢,他對你怎麼樣?”司馬鄴聽聞石勒脾性喜怒無常,又喜好玩弄童男,怕是他也受了不少苦吧。
    王衍明白他指的是誰,“他很好,他隻是有時候喜怒無常,性子上來了,胡來一陣,不多時就又後悔了,不過,對我也沒什麼,我早已習慣了。”王衍不想再回憶什麼。
    但是,司馬鄴知道他一定是受過很多苦,想曾經的晉朝相國,被石勒俘回北國,卻不給半分職位,彼此都心照不宣,隻是被鎖在了王府,困在了石勒的床上。
    自己最起碼還有一個會稽郡王的稱號。
    隻是,這稱號又能延續幾時呢?行的不過是同樣的事,隻是一個拋棄了尊嚴,一個保留了尊嚴。
    和王衍比起來,司馬鄴沒有什麼不快,“回去吧,我們在外麵久了,他們也會懷疑的,人多嘴雜。”
    是呀,就算有石勒的庇護,有劉曜的護著又能怎麼樣呢?悠悠之口,言論傷人,又有幾人能逃得過呢?
    於是,從來沒有並肩過的兩人,此時卻心照不宣的走在了一起,曾經的仇恨就如這飄雪一樣,都化的幹幹淨淨吧,埋入地下,不留一絲塵埃,心如止水,是純淨的無論怎樣都是不會染到雜物的。
    回到王府,劉曜已經早朝歸來了,似乎不太高興,司馬鄴想上前去問問,又怕惹到了他,正在猶豫著,突然,身子一傾,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繼而,腰被攬住,手被迫纏到了那人身上,嘴唇被封住“唔、、、、、、王爺。”
    “鄴,你不會離開我的吧,鄴,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真的愛你,鄴、、、、、”邊說邊扯開了司馬鄴的外衣,手伸了進去、、、、、、、
    來不及拒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劉曜抱起司馬鄴走向了裏屋,還是那張紅色的寬大禦床,劉曜壓了上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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