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楓一直說著。
    沙子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字，而淚水在眼裏打轉。
    突然站了起來，“請你出去好嗎？”（手指指著房門）
    肖楓被嚇了一跳，想要說些什麼，看到她的眼裏閃著光。“好啊！你簽好了，明天我來取。”（說著打開房門，沒有回頭）“記得收拾幾件衣服，明天10點到巴黎的飛機！”
    （空蕩蕩的房間，偶爾風吹動窗簾的聲音）
    沙子抱膝坐在地板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地板，淚水一顆顆地滴在地板上……“嗒……嗒……”
    （回想起當初與肖楓相親）
    在沙子的家裏，破舊的小房子裏，所謂的客廳上——沙子，沙子的母親，沙子的父親，肖楓還有一媒人。五人圍著一矮矮的茶幾坐著，沒什麼話題，顯得有些尷尬。
    媒人：“肖楓，這就是沙子。要不，你們進去房間裏聊聊。”（她的手擺向沙子，笑得燦爛）
    肖楓：“不用了，就這裏吧！”（所有的人聽了都尷尬地笑了，表示你們不介意就好）
    沙子想，這就是城裏人嗎？好帥啊！又好平靜，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歡！她對這個肖楓很喜歡。卻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很害羞，總低著頭。
    肖楓：“20歲？是不是？”
    沙子她媽：“是，現在就在服裝廠裏做著呢，一個月工資就有……”（還沒說完，肖楓打斷了她的話）
    肖楓：“那周歲就是18了？”瞟了一眼沙子，她紅著臉低著頭。其他人答不上話來，張大著嘴巴，都想：這人是不是來相親的？
    肖楓：“好，我聽榮嬸說你們還有一塊地沒有建房。如果你願意跟我結婚，我可以幫你家蓋一幢樓！”站了起來，表情很平靜地說：“我還有事，你們聊！明天早上我再來！”說完，便大步地走了……
    留下發愣的幾個人，除了失落的沙子，其他三人都欣喜著。
    沙子看著那個離去的人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就是城裏人嗎？我討厭這種感覺，很不喜歡，甚至想罵人，想打人！
    （夜內）
    沙子，沙子父親，沙子母親在門口吃晚飯。
    江錫利（父）：“沙子啊，這男孩不錯，你要是嫁過去，就嫁對人了。有錢人都是請保姆的，到時你就不用工作了，我和你媽也能過上好日子。”（一邊吃著，一邊喝著酒）
    沙子沒有說話，像是沒聽見。
    沈鹿兒（母）：“是啊，這男孩確實長得不錯，家裏又有錢，人也好。這不，還要給咱家蓋房子呢！沙子，你可以把握好啊！”
    沙子：“媽，我不覺得這人好，雖然長得好，錢多。可是才一見麵，就說要走。我又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什麼工作，哪裏人，怎麼可能說跟他結婚就結婚呢？再說，以我這長相，有錢人看得上嗎？”
    江錫利：“有錢人能看上你是好事，有什麼好挑的！再說做生意人哪有時間談話。”
    沙子沒有理會，視沒聽見。
    沈鹿兒（母）：“是啊，做生意是忙，他說明天還來，到時你再問問人家。”
    江錫利：“總之，這人沒錯，不能讓他跑了。”
    沙子：“媽，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晚上廠裏還有加班！”（拿著碗進了屋，出來，踩著單車走了）
    沈鹿兒看沙子走了，瞪了江錫利一眼。
    江錫利：“瞪什麼瞪，我說句話還不行了啊！這孩子從來就不把我當存在。”（摔下筷子，拿起剩下的瓶酒就走了。）
    （日內）
    沙子在折疊衣服，外麵傳來母親的聲音：“沙子，快點出來，肖先生來找你了！”
    沙子聽著，心裏不是滋味，又說不出為什麼！心跳得厲害，可不是歡喜的心跳，是擔心地跳，她感到有種莫名的害怕。
    （矮茶幾旁）江錫利雙手舉著一杯茶遞到肖楓的麵前，笑嘻嘻地：“來來來，先喝杯茶！沙子一會就出來了！等下你們就出去好好聊聊！”
    肖楓掃了他一眼，無奈地接過茶，看著淺黃的茶，皺了眉，有點厭惡地一口喝下。
    沙子撥開布簾，走了出來，看著肖楓，沒有害羞。對上肖楓的眼睛，沒有逃避，冷淡淡地看著前麵的兩個男人。心裏想著：這麼看著，這兩人都一個樣！
    肖楓這次看到冷淡的沙子，想起昨天那個羞怯的小女生，有點懷疑是否是同一個人。對上自己的眼睛也沒有躲開，能這樣與自己對視的人很少，甚至曾經隻有那麼一個人。這種感覺，令他有一陣心痛，皺眉。他想：這個眼神，好像在哪見過，為什麼我會覺得心有點痛？
    想著，急忙逃開沙子不與對視。嘴角向左揚起，“走吧！”
    看著肖楓出去，沙子又是一莫名的厭惡，表情很冷淡：我想，我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答案了！（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而這個微笑在江錫利和沈鹿兒看來：看來這女婿是到手了！
    （屋外）
    肖楓騎著一摩托車，看沙子出來，示意沙子坐在他的後麵。
    一路上，沒有說話。村裏的路不是很好走，車開得不快，沙子兩隻手抓著後麵的鐵架。到了大路，肖楓加快了速度，沙子的手更是牢牢地抓著。肖楓向後掃了一眼，左角揚起。
    (咖啡廳裏）
    沙子、肖楓麵對麵地坐著
    沙子捧起咖啡喝了一口，皺眉：“怎麼是苦的？”
    肖楓笑笑，優雅地夾起一塊糖放進沙子的杯裏，又拿起沙子的勺子，優雅地攪了攪，擺了個手勢，示意沙子可以喝了。沙子好奇地捧起來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甜的，滿意地對他微笑。
    肖楓看著自己的咖啡，優雅的捏著杯耳，輕輕地啄了一口。沙子看著，也學著做。這模樣，肖楓微微的笑了：“還挺聰明的嘛！”
    沙子：“謝謝誇獎！”
    然後，一片沉靜，各自喝著咖啡，看著窗外；接著，兩人同時抬頭，眼睛正好對上。
    對視了好一會，肖楓笑了笑：“肖楓，這是我的名片。”（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
    沙子看著名片的字，“肖楓”原來是這麼寫啊！
    看沙子樂嗬嗬地看著名片，“傻子？是你的錯號？”
    沙子：“不是錯號，是我的名字！”
    肖楓張大著嘴。
    沙子：“黃河裏的流沙的沙子！”
    肖楓喝一口咖啡，搖了搖頭：“認識字吧！這個，你看下。要是沒問題，簽了，立馬結婚！”（又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折疊著的紙）
    沙子接過，攤開，上麵寫著的是“婚前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