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很快被滿街的稀奇古怪引走了心神。
    一直保持著眼睛微瞪，嘴微張的姿勢。
    嵐把這個表情定義為目不暇接。
    他最近熱衷於從秦臉上基本屬性——呆中認辨出其他的情緒。
    既然小家夥開心，懷裏揣著剛得到的大把診金，家裏沒有人，嵐決定索性和遙在鎮上停留一晚，帶秦逛完夜市，明天再回去。
    把孩子放下來仍由他東竄西鑽是不明智的，所以嵐一直抱著他。
    他眼往東轉，嵐就往東走，他眼往西溜，嵐就往西走，典型的二十四孝爺爺。
    秦一點點看著。
    集市與原來時代並無多大區別，沿街一家家店鋪，鋪門與鋪門之間的空地是移動攤販，有人吆喝，有人還價。
    人多的這種地方，樹木並不密集，隻是隔著幾家店，門前一棵樹而已，但店鋪的後院，依舊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林。
    秦喜歡這樣的布局。
    “啊！”
    真會秦是真真正正瞪大了眼睛。
    嵐和遙好奇地望去，隨即莞爾一笑。
    “秦真的喜歡飛呢，剛隻是抱著他轉圈他就高興地笑了，這會看到別人飛居然還叫了一聲。”
    “小秦笑了？”嵐很懊惱。
    “是呢，笑得可開心了。”遙很得意。
    嵐和秦打著商量：“小秦啊，大爺爺帶你飛飛，你也笑給大爺爺看好不好？”
    還沒等秦同意，嵐就抱著秦一蹬腳騰身而飛。
    秦發現他一下子到了屋頂，在屋頂疾馳而過又跳到了一棵樹上，在樹與樹之間不停跳躍。
    伸開雙手，感覺風從臉上，手臂，指縫間拂過。
    並不生疼，相反非常舒服。
    自己好像有了翅膀，可以擺脫所有束縛，自由自在。
    “嗬嗬嗬”
    空中響起秦細細小小猶如脆鈴的笑聲。
    嵐心滿意足地終身下躍，回到遙身邊。
    秦摟住嵐的脖子，第一句話便是——
    “這是什麼？”
    一同出聲的遙直笑。就曉得小家夥肯定又是這句。
    “這叫做輕功，武功的一種。像剛才小秦看到的從這邊二樓跳到街對麵，隻是最簡單的輕功，有些人甚至可以借力在空中持續一炷香的時間。”
    “據說是因為這裏樹木太多，出行非常不便，而肆意砍伐並不符合我們的信仰，所以我們的先祖創造了這樣一套功法，可以令人在樹梢上也如履平地。”
    嵐黑線：“遙，你的據說太多了。”
    “這樣小秦才記得住啊，我都是這麼教育弟弟妹妹的。”
    所以才有那麼異想天開的弟妹——此為嵐心語。
    “大家，都會？”
    “你看，秦相信了吧，”嵐無奈地瞪了遙一眼，“秦，出行有馬車有棧道，個個誰出門都是往樹梢飛，那很奇怪。一般平民更願意平常的方式，不會特意去學輕功的。”
    “想學。”
    “好，教你。”
    “那為什麼就不能教我？”遙不依。
    嵐塌下肩，有氣無力：“換誰麵對一個教了幾十遍依然隻能從兩米高摔個狗吃屎的人，都會放棄的。”
    秦看向遙，遙臉紅不已。
    “乖，摔疼了我會心疼，咱不學，你想飛我帶你飛，啊！”
    “阿嵐！不要用哄秦的語氣哄我！”
    “好好好……”
    兩人還在“吵架”，而秦的跳躍性思緒已經不在這了。
    原來這裏是武俠。
    他回想起剛才在天空的感覺，想把它記下來。
    拉拉惱得臉紅鼻子粗的遙：“小爺爺，紙。”
    “紙？啊，紙。對哦，家裏沒多少了，小秦還要學練字，是要多買點，咱們去買紙。”
    臉紅的遙帶頭往前直走。
    嵐含笑跟於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