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養父乘坐的航班差不多到了晚上才降落在新港機場，我和殷衛聽見了廣播的聲音，從咖啡廳裏走出來去迎接他。養父每次出現都意味著不好的事情要降臨，之前是殷衛病重，這回又是帶來了噩耗。我憑著不鏽鋼的欄杆往裏邊眺望著，冰涼的觸感侵蝕著我的體溫，對於養父，我們之間沒有太多的感情，但這一次我的心情竟然是如此忐忑。
    “殷衛……”我不自覺的去喚他，他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就是安靜地繼續等待。終於，養父最先從裏邊走了出來，什麼行李也沒有拿，他黑色的大衣裹的很緊，抬頭眺望了不久，就看見了我們。
    “爸，回來了。”殷衛牽著我的手走過去，我有些緊張，但也隻能跟著他過去。
    “衛衛，小以？你們怎麼還特意過來了？”他有些驚訝，然後站在那裏等我們走過去。
    “我媽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辦？”
    “這件事回去再說吧。”養父搖了搖手，轉而對著我笑笑，“小以，和衛衛相處還好嗎，他沒欺負你吧。”
    我趕忙狠狠搖頭，惹得殷衛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然後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那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局外人，吃過晚飯，殷衛帶著我回了房間，已經習慣了和殷衛住在一起，突然又回到自己的房間，竟有些不適應了。
    “忍幾天，好嗎？”他一關上門，就把我包在懷裏。
    “該忍忍的是你吧，縱欲過度是會早衰的，大叔。”
    “才不會呢，那是在充電。”我的身體隨著他搖來搖去，似乎殷衛的那份體溫都要完完全全的融入我的身體一樣。
    “好了……你要抱多久才夠啊。”
    “多久都不夠。”他尖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上，壓的我有些發麻，許久，他輕輕地說，“老爸一會要和我說點事情，你在上邊先睡，好嗎，我讓人送點心上來給你吃，你想吃什麼。”
    殷衛一口氣說了好些話，我連反對的機會也沒有，隻能點點頭：“我要吃蛋撻。”
    “一打夠不夠？”他溫和的問我。
    “嗯。”
    殷衛鬆開手，安撫般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出了房間。
    門再一次關上了，我看著實木門上優雅而漂亮的花紋，愣愣的，心裏不由得空虛了起來。四周環視了一圈，這屋子已經有很久沒住人了，但布局還是和以前一樣，走到偌大的衣櫃前，打開看還是滿滿衣服，我不禁想起殷衛第一次把我帶來這個房間時的情形，簡直就像是綁架一樣，話說殷衛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呢？哈，該不會是被本少爺的英俊瀟灑電到了，所以一見鍾情了吧。不過想想看，還是我一見鍾情殷衛的可能性比較大吧，不對，絕不可能！殷衛一開始明明就是一個變態，要不是我管教有方，我才不可能喜歡上他呢。
    我倒在床上，開心地YY著，突然有人在外邊敲門。
    “殷衛？”我習慣性的問，然後趕緊下床去開門。
    “是我，少爺。”打開門，保姆拿著一盤子蛋撻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把它遞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