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樂家的本宅位於新港市海濱，沿著海岸線的一大片沙灘都是樂家所有，因此本宅整棟的三層豪宅四野難得的安靜。
    愈是安靜，爭吵的聲音便也愈是顯得突出，仿佛那些爭吵被固態化了一樣，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什麼時候為他考慮過？”女人的生意充斥著憤怒，炎漿般噴湧而出。
    “我一直為他考慮。”男人聲音很平靜，平靜的讓人感覺不安。
    “他不是你賺錢的工具！”女人提高了聲音，似乎想要靠聲音掩飾內心的慌亂。
    “淑雅，冷靜些，我問你，你為什麼嫁進樂家。”
    “我想要小翼有安穩的生活。”女人似乎也平靜了許多，她在一邊坐下，或許因為剛剛過於激動，她氣息紊亂，額上滲出大滴的汗。
    “我一直讓他生活的很安穩，不是嗎？”
    “安穩？你讓他一個人從15歲就接手利文頓，那時候他隻是一個孩子啊，怎麼能負擔的了那麼繁重的工作？”女人越說越激動，又一次站起來。
    “作為樂家唯一的繼承人，這點鍛煉是必須的，再說還有尹秘書幫他。”
    “現在你又要他和張樺結婚，那可是一個男人！”
    “他是自願的。”
    “你…”
    “淑雅，坐下。你覺得我憑什麼允許一個人二婚女人進入樂家，還帶著一個孩子…”
    “…………”
    “你是知道的。”男人說罷隻是無所謂的淡然一笑。
    “他…是自由的，不是你的附屬品。”
    “他也不是你的附屬品。”
    “他是我兒子！”
    “他是樂家的人…這是，你說的。”
    “那我寧願離開樂家。”
    “哼哼…”男人冷笑著，“你以為這樣他會感激你？淑芳，你很清楚吧，他會恨你的，比過去更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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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翼出乎意料的耐心，給了齊楚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考慮，而且這一個月裏他也不同尋常的安份，不和任何女生曖昧，上課也專注許多。
    樂翼變了很多，齊楚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且…
    “考慮如何了？”他越來越喜歡問這個問題了。
    說到考慮…齊楚整整一個月真的是備受煎熬。她無數次地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樂翼，但她卻始終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齊楚隻記得媽媽說過，嫁入豪門的女人並非麻雀變鳳凰，而是徹徹底底地走上一條絕路…
    這話不無道理，齊楚想象的到，那種被世俗鄙夷的眼神注視下生活的女人，日子將過得多麼悲慘。那種壓抑感是自幼生活在平凡家庭中的齊楚難以想象的，更是無法承擔的。
    那麼愛情是不是可以摒棄這一切呢？
    好笑，怎麼可能…
    齊楚迷茫了…她也笑自己，連愛與不愛都分不清，哪來的什麼摒棄一切…
    “齊楚，考慮怎麼樣了？”樂翼再次問她。
    “樂翼，我問你，你為了我當真能放棄你的一切？”
    “我的一切都是虛假的，無所謂放棄與否。”
    “但你畢竟是樂家的人了。”
    “是啊，樂家，可樂家把我當什麼？養子？哼，比員工都不如，沒有年假沒有隱私沒有自由，我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最後一場風風光光的政治婚姻，我的利用價值就沒有了，沒了……這就是樂家。我真是欠他們的，欠的太多了…”
    齊楚很清晰的記得這場對話，樂翼雖然語氣平靜，但心裏幾近咆哮，與其說是在發怒，不如說是在發泄…
    他似乎終於脫下來沉重的偽裝，他可以盡情宣泄…
    那個虛偽麵具背後的的樂翼…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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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翼變了好多。”張樺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試探地向齊楚提到他。
    “是啊，變了…變得讓人不認識了…”
    “但他還是很受歡迎，每天大把的情書收。”
    “是啊…不過，樺，最近怎麼沒見你們兩個在一起啊，你倆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嗬嗬，看他有心事，覺得還是不要煩他比較好。”
    “是嗎…”
    說到變化，張樺的變化其實更大。
    自從和樂翼分手，他明天表麵上正常上學上課，但內心卻像是空了一樣渾渾噩噩。
    每天放學回家，自上了韓子軒的車，他便一聲不出，韓子軒為此也是傷透腦筋，不管是逗他還是安慰他，他都不肯說話。
    “樺樺，晚上吃什麼？”
    “……”
    “餛飩？想吃嗎，我知道一個很好的店。”
    “……”
    “不喜歡？水煮魚呢？今天天氣挺冷的，吃些辣的也不錯，你喜歡辣的東西吧。”
    “……”
    “老大，你倒是說話啊！”
    “……”
    今天，韓子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回到家，他把小哲支走，然後不容分說把張樺拉進自己的屋子，反鎖房門，然後二話不說就把張樺按在床上，很快的脫下衣服，張樺也不掙紮，任憑他擺布，韓子軒當然就覺得突然火大的很，不容分說的把床上的人壓倒，狂躁的蹂躪。
    張樺也不反抗，隻是抱著韓子軒的身子，咬住嘴唇忍受著痛苦，最後實在抵不過，哭了出來，淚水淌在韓子軒肩上，韓子軒心裏不好受，可下邊仍然繼續著，但張樺始終不肯出聲，隻有忍耐…
    過了許久，韓子的動作停止了，他漸漸恢複了理性，發現懷抱著的人已經不隻是昏迷還是睡著，仔細看看，張樺身後的床單上已經出現大片的血跡。
    韓子軒又是自責又是心痛，給張樺清洗了身體，又上了藥，鋪上新的床單，才把張樺抱回床上。看著張樺久久不能舒緩的眉頭，他歎了口氣，然後給學校老師發短信，為張樺請了一天假，看看表已經淩晨，便在張樺身邊躺下，抱著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