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戲謔 二十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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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張樺第二天就搬到樂翼那邊,韓子軒靠在牆上看張樺整理東西,他想說什麼,但沒能開口。
“用不用吃一頓散夥飯?”韓子軒強裝著開玩笑。
“飯是要吃的,而且要你請,不過不是散夥飯,”張樺折了一條牛仔褲塞進行李箱,“我們從沒在一起過。”
薄薄的鏡片後,目光有些不清澈。
韓子軒忍不住從後邊抱住張樺,就算是最後的挽留,張樺隻是抓住了他的手臂,硬生生地扳開。
“今天怎麼這麼閑?”張樺和上行李箱,“往常閑著的時候都見不到人影,這回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好好忙了。”
韓子軒微微一怔,難到樺樺是因為這件事才對自己生氣的嗎?
“為了你我可以一直在你身邊啊。”
“那是煩我。”張樺白了他一眼。
韓子軒選了一家很有品味的西餐廳請張樺吃飯,小提琴的聲音滑過空氣,回擾在大廳。
“這一年筷子到時用的越來越好,刀叉卻是不怎麼用了。”張樺端祥著銀質的餐具,倒影出自己精致的麵孔。
“嗯,吃湯圓了嗎?”韓子軒突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正月十五有吃,感覺有點膩的,不太喜歡。”
看著張樺一臉的漫不經心,韓子軒心裏又是一陣自嘲的笑。
“你的近視不是治好了嗎,還戴眼鏡幹什麼。”張樺切著牛排問他。
“習慣了。”韓子軒喝了一口紅酒,很苦…
“對了,當時為什麼要去香港,而且都不告訴我,也不和我聯係。”張樺笑著,仿佛這是別人的事或者這是很小很小的事,隻配作為餐桌上的談資。
“不想惹你生氣,就沒說。”韓子軒簡單的回答。
張樺眼裏閃過一絲不快。
午飯後張樺順便去了一趟公司,參加了一個會議。臨走時,張樺注意到門前放了幾份當天的報紙,順手拿了一份翻看。
出了公司,他的專職司機韓同學已經乖乖的等著了。
車上張樺什麼也沒說,後背箱裏放著的行李箱很好的說明了目的地。
張樺平常幾乎不看報紙,就是電視也少看,閑時也就看幾頁書,自從韓子軒回來,讀書的機會都很少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滿大街都是Eric這個名字。”張樺注意到導讀的那個黑顏色標題:“新進男模ERIC進軍內地模特業”。
韓子軒淡淡的“嗯”了一聲,認真地看著前麵。
“把男模炒的這麼火,很少見啊,不然下一次咱們公司下屬的服裝業就讓他當模特吧。”
“他做過一次公司一線時裝的平麵模特。”
“哪個牌子?”
“Melancholy,去年才收購的公司。”
“在內地銷量怎麼樣呢。”
“還可以…”
“和Eric的廣告有關係嗎?”
“不清楚,廣告剛剛投放不就,還沒收到市場反饋。”
“你見到那個Eric了嗎?”
“恩。”
“怎麼沒把他潛下啊~”
“到了。”
車子停下,張樺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這樣少言寡語的韓子軒,很不爽地合上報紙,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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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跑車照例在星期一的早上停在學校後門的停車場,與以往不同,今天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兩個學校的風雲人物,用某些花癡女生的話說就是亞峰兩大男神,今天一早上兩個人就同時出現,倒是很難得。
“明天早上……不要你準備早餐了,讓尹秘書做就好了。”樂翼鎖上車,單肩挎著書包走在前麵。
“不是你昨天讓我做的嗎?”張樺快走了幾步追上去。
“但我也沒讓你把整個蛋糕店都搬回來啊!”想到一起床就看見滿桌子的蛋糕甜點,樂翼胃裏就不由自主地脹了。
樂翼討厭甜點,甚至連喝咖啡都不願意加糖,相反張樺卻很中意甜的東西,天真地用糖掩飾了一切。
小時候張樺大病了一場,醫生開了很苦的藥,是張樺怎麼樣也咽不下去的,後來還是媽媽在他嘴裏放了一塊巧克力,濃濃的可可香味,這才遮住了藥水的苦味。或許是童年往事的影響吧,張樺至今仍然隨身帶著巧克力,即便他已經不再怕苦了。
兩個人無話走過正麵,沿著學院大道向著主樓。
“齊楚!”張樺喊了一聲,順便在前麵那個女孩回頭的時候送給一個微笑。
樂翼皺了皺眉,有種說不出來的不悅。
“樺?”齊楚停下腳步,等張樺追過來。
“老師昨天交給你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樂翼雖然略有不爽,卻也毫無借口打擾他們兩個,隻好悶悶不樂跟在後麵。
“都弄好了,藝術節咱們也是最後一次參加了吧,中國學生高三要備考什麼的吧,真可憐。”
“是啊……隻是某些少爺,明明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還不用參加這些考試。”
“哎哎,”沉默了許久的樂翼一下子橫在兩位班長中間,“損人就明著說唄,是我不對還不行嗎?”
“不行!”齊楚立起眉毛瞪了樂翼一樣,樂翼玩世不恭的笑臉立即凝固。張樺忍不住在一邊偷偷笑了幾下。
“那你那邊……用不用我幫點什麼忙?”張樺輕輕拉開樂翼,手勁很輕,仿佛挑逗一樣,修長的手指鉗住自己的手臂,身子不容分說退到一邊,被牽製的手被動的貼著張樺的腰跡劃過,樂翼的腦袋空白了三秒鍾,恢複意識的時候,竟然發現兩個人又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了。
放學,齊楚整理好書包去問張樺有沒有空去一下圖書館,張樺無奈地搖搖頭。
“抱歉,我今天去不了了,得回家去,有人等著我一起吃飯呢。”說著遠遠的向樂翼淺笑。
“樺不是一個人住嗎?”
“現在不是啦~”繼續淺笑。
“那好吧,明天見咯!”齊楚微笑。張樺覺得微笑的齊楚好漂亮,哪笑容像自己用來掩飾什麼,隻是笑,發自內心的單純真誠的笑。多麼漂亮地人啊…張樺感歎著,一邊又不由得暗罵自己什麼樣的眼光,怎麼就對男生感興趣呢?想著,報複性的瞪了樂翼一眼。
樂翼沒見過張樺瞪人,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發覺剛剛那個眼神是“瞪”的意思,而不是“抱我”。
“那用不用我陪你去啊…”樂翼和上銀色的筆記本,用一貫無所謂的口氣詢問。
“不用了,有空陪陪你女朋友去吧。”齊楚挎上書包,微微一笑。
“我沒有女朋友。”樂翼的語氣很認真。
齊楚不明白為什麼樂翼的語氣變得那麼快,或許是伺機捉弄她一把?果然,還是先下手為強的好。
“怎麼?改男朋友了?興趣變的還挺快哈…什麼時候把你男朋友帶來給我看看啊,嬌小型的還是…”
“嗬,好看著呢…”樂翼強裝出寫調侃的意味,卻還是明顯的帶著意思苦笑,齊楚卻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那……有樺好看嗎?”齊楚不依不饒的“刨根問底”,張樺整理書桌的手停了片刻。
“樺,樂翼他男女通吃啊,你可小心一點。”
“嗯,”張樺竊喜,表麵上卻是認真的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樂翼,都有男朋友了還不請客,就咖啡吧,學校的就好,我不挑。”齊楚笑著推了推樂翼。
“好啊,敲詐你哥哈。”
齊楚一愣,樂翼已經很久沒有以“哥”自居了,雖然那是他自封的。
“別羅嗦了,”齊楚又象征性地推了樂翼,“走啦~”
末了又象征性的補充了一句:“樺也一起來吧~”
自己是不能和樂翼在校內獨處的,這樣做隻會招致莫名其妙地嫉妒目光,刀子一樣紮在自己身上,很不舒服。想到這,齊楚隱隱約約感到一絲痛楚,姚梓佳,正是因為這嫉妒,兩個人現在還鬧得很僵,一直都沒聯係。
“嗯,好啊。”張樺提前書包走過來,“什麼咖啡都可以,不過要加糖和牛奶。”
“我也一樣~”
“知道了…”樂翼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鈔票,帶著兩個人往連廊的咖啡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