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這個城市，夏季很短，卻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我本來就怕熱。五環外的一片空地上，巨大的機器已經開始吵鬧了起來，但完全不會影響到誰，這不毛之地除了橋上偶爾經過的幾輛車之外，連一個行人都沒有，更別提住宅什麼的了。
    剛巧昨夜下了場暴雨，今天天氣還算涼爽，風也不會卷起工地上的灰塵。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帶著黃色安全帽的男生，他一身休閑的衣服在成堆的工人中顯得格外明顯。
    “遲工，這幾天有什麼問題嗎？”
    “別這麼叫我，我是建築師，不是土建的。”他皺著眉毛，看著我的樣子很明顯的不舒服。
    “有空沒，我請你喝酒。”
    “沒空。”
    “有沒有空不是我說的算嗎？”我微微笑著，就像是哥們扯著他往外邊走。他也沒拒絕我，想必他這一上午站久了，也累了吧。
    “我有車，不用你載。”
    “我知道，我一會還把你送回來，開兩輛車幹嘛。”
    他把安全帽摘下來，然後甩了甩被壓得變了形的頭發，默默上了車。
    “小以……他最近好吧。”在車上，他似乎極不情願看我的臉，一直死死盯著窗外，也不說話。
    “嗯，今天和女朋友約會去了。”
    他終於把頭轉過來，那表情好像上聽錯了東西一樣，逼著我又重複了一遍。
    “他和女朋友約會去了，怎麼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啊，有什麼奇怪的嗎？”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是把目光投回到了窗外。其實我也不知道和他聊些什麼好，既然他不主動說話，我也索性一言不發。五環距市中心確實有很長一段路，身邊坐著一個一動不動的大活人，與其說是別扭，不如說是尷尬。
    “遲修，你很討厭我吧。”
    “這種顯而易見的東西就不要問我了好嗎？”
    “如果你現在反悔的話，還有機會呢……小以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呢。”
    “殷衛，不要得便宜賣乖，我如果想要留在他身邊，你是插不進來的吧。”
    “天知道……”我禮貌地對他笑，對於這樣挑釁的回答，我並不生氣，因為他說的並沒什麼錯誤，小以是一個一條路跑到黑的人，不裝南牆不回頭，就算是撞了南牆，也還不甘心走回頭路，這就是他所謂的尊嚴吧。
    “殷衛，一年前所以找到我的時候哭的眼睛都紅了，如果你再把他弄哭，自己去哄。”
    “嗯，這麼說我還欠你人情嘍？”
    “你自己知道。”
    “你之後怎麼辦？回意大利？”
    “反正新港是呆不下去了吧……”這句話頗有些傷感的意味，這場所以的爭奪戰終究沒有勝負之分，要是偏要找個贏家，那也絕對不是我。
    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新竹港，這地方無論在什麼時間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地方酒吧很多，要說最好的便是利文頓樓上的那家，隻是樂翼離開之後我就再沒去過。
    “不如喝咖啡吧，我剛才忘了自己還要開車的事。”
    “殷少爺怎麼不讓司機開車？”
    “車子隻能坐兩個人，和司機天天坐在一起，很不舒服吧，尤其是我家的司機還是一個超級無趣的人。”
    “隨你。”他跟著我往前走，我帶他穿過人群，徑直去了一家很親民的小店。沒有鋼琴聲，沒有優雅的服務員，四周的食客還是不是的大聲嚷嚷，認識所以之前，我從來沒去過這樣的地方，但來過幾次，就越發喜歡了這樣的店，口味雖然沒有那麼多可評價的地方，但絕對不難喝。
    我排著隊點了咖啡，然後和遲修坐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嗬，我還以為大老遠把我帶過來有什麼好東西招待我呢。”
    “我都要破產了，哪來什麼好東西，再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不是真想跟你喝咖啡。”
    “那你要幹嘛？”
    我笑著往窗戶那邊指了指，他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年輕帥氣的男孩正和一個女生聊的火熱。
    “所以怎麼在這兒？”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後也拿起一次性的咖啡杯喝起來。
    “我不是說了嗎，他今天約會。”
    “怎麼，不放心過來見識他了？”他不誤諷刺地挖苦我，我不以為然，專注看著那邊。
    “你覺得，所以他本來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
    “…………”他繼續用鄙夷的眼神看我，“女人吧，不然早就跟我了。你到底怎麼勾引他的，我絕對不承認你除了有錢之外那點比我好，但所以不是愛慕虛榮的人。”
    “我明明也是喜歡女人來著的啊，是他勾引我的唉。”
    “話說你就這麼情願放他去和女人談情說愛？既然這樣你那時候還死死抓著他不放幹什麼？”
    “不是情願，我隻是想讓他自由些……反正他現在，不會再離開我了。”
    “你還是很自私。”
    “你不也一樣嗎……”
    “或許吧，我隻是怕他受傷罷了。三個人的愛終究是一個人的孤單，我們就像是爭搶一件衣服一半扯著他，終究即便是搶到了，也會支離破碎的吧。殷衛……我比你更愛他。”
    “或許……”
    “知道我為什麼要帶小以回新港嗎？”他沒有等我回答的意思，喝了口咖啡就有繼續的說，“實話說我那時候很懊惱，我總算感覺小以一直不能忘記你，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見了你回再次離開我，這種不安日日夜夜折磨著我。
    “所以我幹脆把他帶回來，我想讓他用勇氣麵對你，然後徹底放棄你，這樣我才會安心些，但幾天前我在夜裏聽見他呼喚你名字的時候，我徹底死心了……我本來就是自覺墳墓，所以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殷衛，雖然我討厭你，但我並不恨你。”
    他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似乎是長出了一口氣，我和他都很自私，但愛情本身就是自私的，這樣有什麼辦法呢……
    “對了，你欠我的人情一筆勾銷了吧。”
    “嗯？”
    “我還是得謝謝你帶我來看所以，我向總裁申請，下周就回意大利工作，這樣，就沒什麼遺憾的了。”
    “我可以帶他去送你。”
    “開什麼玩笑，我寧願讓所以記著我背叛了他，也不要他知道我在騙他，別讓我白白犧牲。”遲修把喝光了的一次性紙杯狠狠揉扁，起身走去旁邊的垃圾箱扔掉，“我回公司了，還有些事情要做，下次再回新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不是生死離別，何苦這麼傷感。”
    “你不要說這樣的漂亮話，一應該承認我是你的一個威脅，不然我很沒麵子的。”
    “不送你了。”
    “嗬，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坐一輛車啊。”他轉身就走，果然沒忍心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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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了？”我在門外等了好久，他才慢悠悠的從電梯出了走向我，雖然兩隻腿都麻了，但看見他的時候還是那麼興奮，隻不過我沒在臉上表現出來罷了。
    “你又來了？”他一副不情願的表情，也不知是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但還是開了門放我進去。
    “今天玩的怎麼樣？”
    “還行吧。”
    “有我好嗎？”
    “別總拿來和你比，根本就不一樣。”
    “哦……我懂，這就是老公和情人的區別。”
    “滾！”他狠狠瞪我的樣子，在我看來也很可愛。
    “晚上吃什麼？”
    “我吃完了，你自便吧。”
    “小以……”我無辜地看著他，和預料到的一樣，他開始變得緊張。
    “幹，幹什麼？”
    “這麼久了你也該了解我了……我最喜歡吃的東西……”
    “哈啊？”他本能往後退，我則步步緊跟，知道逼他退到了牆邊，嗯，這個地方最適合接吻了。
    “就是再說你啊……”我低頭去品嚐戰利品，他害羞地緊緊閉著眼睛，知道我的嘴唇離開他的時候，他還緊緊閉著。
    “不要，不要！”我身上去解開他的腰帶時他開始反抗，但這對我不起什麼作用，隻會激起我的嗜虐心。
    “不要什麼？不要停下來？”
    “混蛋！我給你做飯總行了吧，放開我……”
    嗯，目的達到，接下來要做的的事情還是等會吃過飯去床上解決比較好。
    所以還是那麼天真……唉……正因為是這樣，就絕不能讓除了我以外的人欺負他，誰都不行。
    “殷衛……額！！！！”
    “幹嘛？做的時候不要亂講話。”
    “我……我要搬出去住。”
    “嗯？”我一下子停下了進攻，在一片黑暗中看著他不分明的輪廓。
    “搬哪去？”
    “你說呢……”他的聲音帶著喘息，是我最喜歡的感覺。
    “你終於要回家住了？”我興奮的不知道怎麼表達，最直接的反應就是生理上的，下體的一次又一次充血。
    “繼續啊，笨蛋。”他小聲提醒我，似乎很不情願，這句話好像是一把火似的燒的我渾身發燙。
    “好啊……明天……嗯……明天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