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危機四伏1
    “王爺，您怎了不舒服？”王妃齊子嬰推門而入，便看見柳端肅扶著扶手，低低喘氣的模樣，因而關切問道。
    柳端肅抬頭瞥了她一眼，道：“誰讓你進來的？”
    齊子嬰笑道：“王爺，臣妾可是您的王妃，難道想進來服侍王爺，也不成麼？”
    柳端肅坐下，壓下身子不快，冷冷道：“既然你來了，也省的本王一趟麻煩。本王有話問你。”
    齊子嬰窈窕地走到柳端肅身旁，雙手輕輕覆上柳端肅的胸膛，極盡輕佻地哈氣道：“王爺可是想臣妾了？甚麼話兒，非要那般正兒八經樣子，直是沉悶得緊。”
    “前日本王翻看了賬本。”柳端肅一把拉開她，淡淡道，“王妃呀，你愛美不假，可這首飾衣裳布料錢，可幾乎用去了王府支出一半，你管家幹淨利落，莫得因這落人話柄。”
    齊子嬰微微一笑，卻顯得有些譏諷，她重新貼上柳端肅，曖昧道：“臣妾自有法子處理，但臣妾要那些金銀首飾，可不都為了給王爺看得麼？王爺卻反而嗬斥臣妾，教臣妾心裏難捱。”
    柳端肅道：“既然賬目上寫得清清楚楚，你便把花費物件兒，都拿來本王對上一對。”
    齊子嬰道：“王爺幾時竟關心這等女兒家的事兒？”
    柳端肅含笑道：“你是本王王妃，本王關心一下，還是不成？”
    齊子嬰笑道：“臣妾惶恐，隻是從前的首飾樣式舊了，或者磨損了，臣妾便賞了下人，隻留了幾件新鮮的在身邊，這一找可不怎麼方便。”
    柳端肅抬眼盯著她，嘲道：“是麼，素來聽人說王妃果斷利索，不想也這般浪費？既然賞了下人，本王也不好問你要，隻把以前受賞的下人都叫過來，本王一一問了便是。”
    齊子嬰眉眼橫波一轉，媚笑撒嬌道：“王爺這般小家子氣，臣妾不過處了幾個不值錢的小玩意賞人，王爺也要一一過問？”
    柳端肅漫不經心道：“王妃可莫打馬虎眼。隻把那些受賞下人叫來便完了。”
    齊子嬰笑容有些僵硬，須臾又恢複生色。
    她順手從青瓷花瓶裏抽出了一簇蘭花，手裏細細撫摸著，不看她眼角陰毒，隻看這美人抱花圖，還真賞心悅目。
    “王爺要找那些人，臣妾哪裏敢說個不字？”齊子嬰噙著一抹有些殘忍的笑，“隻是臣妾聽著說，那侍女菡兒，前月好似回家探親了，侍女安扇，不慎失足掉進玉波湖淹死了，侍童茶清，嗯，似乎是侍候主子不上心，讓打發走了，還有侍女碧靜……”
    “……”
    柳端肅眼神漸深，手指握緊微微抖著，抿著嘴不動聲色。
    半晌柳端肅暴喝一聲。
    “夠了！”
    隻怕這些侍女侍童，現下處境堪憂，或者，都已經消失了……
    “齊子嬰，你到底是何目的？”
    齊子嬰瞪大眼睛，無辜地道：“臣妾哪裏有甚麼目的？臣妾安安分分呆在王爺身邊，為王爺處理王府瑣事，何來目的一說？王爺……”言著，似乎被柳端肅暴喝嚇得小聲泣淚。
    柳端肅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半晌，他起身端了茶壺。
    深綠瑩瑩注入茶盞，茶香清淡又飄搖，茶色碧如玉，落在白玉茶盞中，玲琅有聲。
    “可嫌累？”
    柳端肅輕抿一口穀雨春，淡淡問道。
    齊子嬰忽然收起表情，也是冷淡模樣，似乎一下子從嬌媚孌婉的美人化成冰雪孤清的傲人。
    “累？”她淡淡反問，“裝也裝膩了。”
    “那麼，你不想裝了？”柳端肅抬眼。
    “是不必裝了。”齊子嬰微笑道，玉手交疊擱在如玉雕琢的下巴尖兒，挑釁地看著柳端肅。
    金鼎香爐有香煙嫋嫋而上，繚繞了清冷如無人之境的書房。
    “本王早在四年前便將木德遣了出府，怎的今日本王好像又見著他在賬房管賬？”柳端肅眼眸裏結了一層冰花，蒼茫又深沉，迷迷蒙蒙看不清更深處的真實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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