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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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兩人四目相觸,一片沉寂。
他怎會在此?夏侯忘塵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緒,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是故意放自己出宮的?還是,他在玩弄自己?夏侯忘塵想至此,瞳中冷光一現。
他看向眼前男子傾絕的容顏,嘴邊揚起嘲諷的笑意。誰會想到,武林江湖人人聞風喪膽,冷血無情的暗尊,竟是那……身處於深宮牢籠中……掌管數百萬人生死大權的……九五至尊……說來倒可笑!
毫不掩飾眼中的冷諷,手中緊握白衣男子的金色麵具,緩緩開口:“尊主你,還是坐下來好……”夏侯忘塵伸手推開夏侯絕逸,指了指不遠的梨花椅。
夏侯絕逸淡淡笑著,身子退後卻並未坐下。隻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白隼振翅飛入廳堂,停在男子的肩頭討好似地蹭蹭男子如墨的發絲,男子抬起玉指輕輕敲了敲白隼的小巧頭顱,又抬首望向一語不發的夏侯忘塵,歎道:“可惜了……,”他似是失望的垂眸,“本打算好好看看塵的……看來……隻能改日了……”
“如此,”夏侯忘塵站起身子,微笑道,“便恕不遠送!”
白隼自男子肩上飛起至夏侯忘塵,將夏侯忘塵手中的金色麵具叼起,再振翅飛回夏侯絕逸肩上,夏侯絕逸接過麵具轉身,白色衣袂微微劃開一個小小的弧度,竟有幾分飄渺的感覺。
隻見那人的白色身影同肩上相襯得宜的白隼逐漸消失在視線,夏侯忘塵才釋放出渾身的冷意,道:“自今日起,若是他來,就通行無阻。”
“是。”不知是哪個方向應道。
夏侯絕逸,我想……你究竟是有意還是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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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夏日,清晨卻是涼爽的,陽光僅從山林間透漏出橙色的光,泛著微暖。一位身著青色蟬衣的少年坐於石椅上,青色的衣衫,在衣襟袖口處各用銀線繡有一簇幽蘭,顯得清雅高貴。這件清水蟬衣是由天山雪蠶絲製成的,本屬天山仙者所有,世上僅存三件,分別是:清水,寒梅,蕊梅,皆是世上有價無市的物件。而仙者在駕鶴歸西之前,將寒雪贈與南澤國先帝,將蕊梅贈與西岐國國主,但另一件清水蟬衣卻不知所蹤。
少年身上所著便是那遺失多年的清水蟬衣,少年單手撐著側頰,專心致誌的看著置於石桌上不知名的野史雜卷,齊腰的青絲由著一條銀色絲帶隨意地係住,散落在耳際的幾縷的發絲隨著偶爾拂過的輕風俏皮的撓著少年的右頰。這般靜謐和諧的場景。
少年感覺到有人在自己對麵坐了下來,卻不曾抬頭道:“尊主這幾日閑得很,莫不是……看上何人呢?”語氣中不盡的調侃。
夏侯絕逸自那日後,幾乎天天來,卻不曾言語過,隻是眉目帶笑的望著夏侯忘塵,有時是看著日出日落,好像……於他而言……同少年一道看日出日落是一件很好的事……
夏侯忘塵收斂心神,抬眸,正對上男子的雙瞳。男子笑道:“若是……看上了塵呢……”
夏侯忘塵雙眸倏爾冷下,麵無表情的說:“尊主若看上了我,那,在我未看上尊主之前,請尊主閉上你的嘴。”
他是知道為何這人時常不發一語,說出的話實在是不中聽!
“塵哥哥,塵哥哥!”軒沐祺一臉興奮的拿著一本書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看著夏侯忘塵,明亮的瞳孔泛著一種名為“好奇”的光,待呼吸平靜後才說道:“你看看這本書有什麼?這書是前樓的哥哥給我看的,他說非要你看了才給我看!”說著就把手中的書遞給夏侯忘塵。
夏侯忘塵接過書,翻開來看,身子一怔,卻又倏爾迅速恢複神色。這本書上的,不是字,是圖,是畫著兩個男人交合糾纏的圖,而且都是些極難做到的動作。夏侯忘塵微微蹙眉,將手中的書甩到桌上,拿起自己看的書丟給軒沐祺冷冷道:“那書不是你能看的,你看這。”
“什麼嘛!”軒沐祺不滿的嘟囔,“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說完就不高興的轉身走了。
夏侯忘塵扭頭,卻看見夏侯絕逸翻看著他之前扔到桌上的那本春圖,嘴角還泛著笑容,態度優雅,看來不像是在看春圖,倒像是在看奏折。夏侯忘塵忽覺氣惱,直接奪過那本書,冷笑到:“還請尊主注意些。”
夏侯絕逸不語,隻是笑容不改的看向夏侯忘塵。
待到黃昏,火雲染了半邊天,夏侯忘塵才等到夏侯絕逸的離開。直至白色身影完全消失,隻見錦言從屋內走出至夏侯忘塵身旁,遞給夏侯忘塵一封信:“這是琉璃山莊莊主劉天昊派人送來的信。”
夏侯忘塵接過信,拆開,問道:“那人,什麼來曆?”
“在武林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隻是這幾年似乎不大參與江湖上的事了。”
信上寫著:
五殿下:
聽聞五殿下行至烜州停歇,劉某山莊離殿下所處之地隻隔數十裏地,還望殿下能夠光臨寒舍,寒舍將蓬蓽生輝,請勿回絕劉某。
劉天昊
五殿下……現在倒是阿貓阿狗都可以威脅他了,他記得他從未接觸過這個人,既然這人誠心邀請,豈有不去之理!
夏侯忘塵眸中泛著冷光,將手中的信揉捏成一團隨意扔在地上。“錦言,將馬車備好,三日後出發……去琉璃山莊!”
“是,馬車行去琉璃山莊大概要有一天半,路上公子可是要在客棧歇息?”錦言詢問道。
夏侯忘塵垂眸思索,輕笑道:“我可記得三日後是七夕節,想必花然那丫頭是極其想過的,七夕那日晚上就在途經的卞縣歇息。”
“阿然知曉了定是樂死了!”錦言掩嘴笑著,“公子果然是溫柔得緊,也難怪有這許多人傾心於您。”錦言調笑。
夏侯忘塵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