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極樂丸 第一章桃花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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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鎮!
名為桃花鎮,可桃花鎮卻不算是鎮,就是通往洛城的路旁有著個小房館和幾小戶人家的路邊小村落而已。而且,這桃花鎮中也沒有桃花!
不隻是桃花,就連桃樹也沒有一株,這讓人很是奇怪,為什麼這一個就連桃樹葉沒有一株的地方會叫桃花鎮呢?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
就如同劉百萬一樣,他名叫做劉百萬,可並沒有著百萬的家財,相反,他渾身上下窮的一個子都沒有,就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讓桃花鎮的人記不得,他已經穿了多少年了。在很多人的記憶中,他身上的衣服,好像一開始是一套長衣長褲,到現在,那套衣服已經成為僅能夠遮羞的褲頭了。
五月,是多雨的季節。
連續的下了幾天雨,讓劉百萬很是不舒服!
讓他不舒服的原因除了他住的破房子到處漏雨,漏下的雨不隻洗淨了他積攢了他半年多的汙垢,還把他那床還能夠熬一個冬天的破棉被,徹徹底底的淋成了一團棉泥外,更加重要的是,這下雨了,路上的行人就少了,少了行人,他的破碗裏就沒有人再往裏麵丟錢了,沒了錢,他自然就隻能餓肚子了,不隻是劉百萬,不論是誰,這肚子餓著自然是極不舒服的。
這天早上,天剛蒙蒙亮,在破窯中看了大半夜雨住後出現星星的劉百萬,好不容易盼到天明了,抓了幾把稀泥往身上各處擦了擦,把被雨水洗幹淨了的頭發弄的蓬鬆了些,拿了缺了大半邊的破碗就急急忙忙往鎮口趕去,一邊趕,嘴巴中一邊嘀咕著今天能夠撞見個好心人,能夠讓自己吃頓熱乎的。
這不嘀咕還好,一嘀咕,說到了吃的,劉百萬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下了三天雨,差不多沒吃了三天東西的他感覺自己這眼睛前麵好像到處是屁股肥肥的三黃雞和紅燒豬蹄在轉著,可任他怎麼伸手去抓,這些東西總是抓不到手中。
是昨天雨住的晚了,加上劉百萬今天起的早了。到了鎮口的時候,鎮口的小飯館都還沒有開門的。不過,從裏麵飄出的,昨天晚上就開始燉著的牛肉香味,倒讓劉百萬的鼻子大吸了一陣。聞著燉牛肉的香味,劉百萬心中有了個非常偉大的人生目標------那一天,自己要像個大爺一樣的坐的小飯館中,讓開飯館的老記頭屁顛屁顛陪著笑的給自己切上半斤牛肉,再來上一壺小燒和一碗用鹵牛肉汁從頭就澆下過的白米飯。然後,再,再盯著老記頭兒媳婦肥肥的胸脯看個夠。
“嗬嗬……”
沉浸在自己偉大的人生目標中的劉百萬不由自主的傻笑著,咧著嘴笑的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子打了一個顫,一種從頭到腳的涼意瞬間籠罩住了他的身子。也是這涼意,把他從自己虛幻的偉大目標中拉回到了現實之中。這時間的他,看到了一個頭戴著鬥笠的男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這男人的衣服顏色很是奇怪,看著黑綠黑綠的,卻又不是黑綠黑綠的那一個顏色,這顏色就連在這路邊呆了近二十年,有著無數閱人經驗的劉百萬都無法說出來時什麼顏色。朝男人舉起了手中的破碗,可劉百萬卻沒從喉嚨中發出那句,他已經說過萬千次的“大爺,行行好,給點!”的話來。劉百萬沒說出那句話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覺得這男人雖然戴著鬥笠,穿著衣服,可卻是和自己一樣的沒有錢的人。
很快,劉百萬就知道自己並沒有看走了眼,那男人果然是一個沒有錢的人。因為,男人走到了老記的飯館門口,停下了腳步,頓了會後,走到飯館背街的房簷下蜷縮起了身子,把鬥笠蓋在了臉上,睡了!
暗罵了聲晦氣,大清早就遇見了這樣一個窮鬼,劉百萬拿起破碗換了個地方,他希望自己換了個地方會有好運氣的來臨,讓他今天可以吃上頓熱乎的飯菜!
是連續幾天的雨下的久了,直到太陽從桃花鎮的東頭高高的升起之時,路上也沒有來往的行人。開了小飯館在店裏麵悶的慌的老記頭探頭看了看在自己小飯館對麵路邊坐著的劉百萬,無聊的抱起手靠在門框上朝劉百萬笑道:“百萬,餓了吧,餓了喊聲爺,我給你個饅頭吃吃!”
人窮誌短,雖在心中嘀咕著“讓我我喊你爺,是我操你大爺,外加你老婆再帶上你兒媳婦吧!”,但劉百萬口中卻是帶著無限感激的喊到:“爺,記爺,謝謝記爺你的饅頭了!”
“好,真乖了!”轉身到店的灶旁拿了那個剛剛掉在地上,準備拿去喂自家大黃狗的饅頭,扔給了劉百萬,看著劉百萬在一口咬大了,結果饅頭咽不下去,卡在了喉嚨間被噎的直翻白眼,老記扯著嗓子笑了通後覺得沒意思,便伸長了脖子看了看鎮兩頭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抱怨著這連下了幾日的雨,耽擱了自己好生意了,忽的見到了蜷縮在自己房簷下的穿著像馬吃多了青草料拉出來的大便那樣顏色衣服的乞丐,心中不爽的老記正待要發火,便聽見鎮北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老記抬眼一看,足有十來匹馬朝自己這奔來,想著生意上門了,老記也顧不上理會這穿馬屎綠衣服的乞丐,連忙迎了上去吆喝到:“幾位客官,剛出鍋的鹵牛肉,熱氣騰騰的白麵饅頭,吃點再走吧!”
“有麵嗎?”當頭的玄衣漢子勒住了馬問到老記。看這來的人個個都是玄衣黑靴的勁裝,腰間挎刀,話語間派頭十足,在這路邊開了幾十年店的老記猜測這些人不是官差就是那一個幫派中人,忙連聲應道:“有,爺,小店的牛肉麵那可也是一絕的!”
“那快點給爺們下了麵,在切上幾盤子牛肉,要快!”當頭的漢子說著,身邊一個漢子小聲提醒到:“三哥,趙爺說了,要我們可是一路不停的直奔洛城的,還是到了洛城在吃吧!”
“這俗話說得好,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乎那姓趙的並不是君,難不成我們趕了半宿的路還要餓著肚子跑到那兩百裏外的洛城!”喊著,那被稱做三哥的漢子縱身下馬背朝身後的兄弟們喊到:“走,哥幾個,趕了半宿路了,咱們先祭了五髒廟再上路也不遲!”
“好,聽三哥的!“趕了半宿的路,腹中確實也已經空空如也,餘下的漢子也紛紛縱身下馬,湧入老記的小飯館之中,這時間,劉百萬看見,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個用黑布包裹起來一尺見方的盒子,在眯著眼睛數了數,一共十十二個人,十二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