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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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規模小的客棧了兩天,冥爚越住越是火氣大。每當看見花傾悅早早爬起來哄比誰都早起的奶娃他就氣的半死,拖這娃的福,隻要還住在這他們就得把整個客棧的損失包下來。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他們有的是錢。最重要的是他過了三年安逸的日子,如今特別喜歡睡到自然醒已經無法忍受被早早吵醒。
“公子,起來用餐啦?”老板娘揚起花一樣的笑臉引著冥爚落座,他們一家三口可是他們客棧的福星,包兩天的錢都夠他們奮鬥一年了。
“隨意上點早餐,弄鍋素粥。”花傾悅比較喜歡素食,平常早餐也隻是喝粥。
“哎,好的,公子您稍等。”老板娘一轉身樓上再次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聽著樓上斷斷續續到越來越清晰的鬼哭狼嚎,冥爚單手撐頭閉眼揉著太陽穴,努力克製自己即將到達極限的耐性。
花傾悅抱著孩子下樓看到的就是冥爚痛苦狀的姿態,看看懷裏哭鬧個不停的孩子很無奈的往冥爚的方向走去。他不是他娘也不是女人,這孩子終究是抵觸的吧!冥爚也不理不睬就看著他哭看著他折騰。
“把孩子抱遠點,丟掉、送人什麼都可以,我不想再看見他。”冥爚維持著剛才的姿態,有些冷然的下決定。
花傾悅立即抱緊孩子,“不行,你不是答應過我可以留下,明明都說好了。”
“你沒見他不樂意跟著你啊?”冥爚煩躁睜眼,冷冷睨了眼孩子。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哭。”花傾悅擔憂的看著小孩,這幾天他是帶著他看大夫找奶娘都不管用,他一來興致就哭鬧。
“上菜啦。”老板娘領著小兒將幾個小早點和粥端上來,老板娘見花傾悅也在便問:“這孩子取名了嗎?在我們那,孩子會哭鬧個不停就是沒取名字。”
“有,叫二蛋。”
老板娘和花傾悅頓時黑臉,冥爚對孩子不是一般隨便。冥爚無視他們的表情,煩躁將糕點撚起在擰碎,狠狠瞪著孩子,一副威脅的模樣。
“哇……”
花傾悅連忙站起來抱著哄,“不哭不哭,不叫二蛋。”
“夫人還是趕緊取個正經的名字,沒準能行。”老板娘說完又轉身去接待路過來吃飯的人。
花傾悅也苦思冥想了起來,這個孩子不是一般的娃名字哪能隨便給起啊!
“花礫煌。”花傾悅抱著孩子坐到冥爚身邊湊近他高興問:“叫花礫煌怎麼樣?”
冥爚冷冷睨了眼興奮的‘孩子他娘’,“你是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是不是,哼!花礫煌。”
“那你說個來聽聽啊,別總是挑剔行不?”要麼不理不睬,問他意見又挑刺。
“我怎麼沒說了,照我說二蛋就不錯,名賤好養活知道不?”
“那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命運多舛就是因為名字的原因咯?”花傾悅冷哼一聲,抱著孩子上樓,他不管就要叫花礫煌。
冥爚趕緊端了粥跟上,“花花,別生氣嘛,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花傾悅重重踏在木質樓梯上,有些老舊木板發出的聲音令觀戰的人不禁替她們母子倆捏了把汗。
冥爚端著粥一路跟進房間放下,妥協道:“養養養,我們養著還不行,花礫煌就花礫煌。”反正名字不是他用他才不管,隻要花傾悅別生他氣就行,這奶娃來了後他的地位就是冷宮裏的棄妃級別,再惹兩個祖宗他就要被休了!
花傾悅見冥爚妥協立即換上笑臉將孩子遞過去,“那你抱抱孩子,要養你也要抱一下是不是,你老是離得遠遠的他怎麼會喜歡你。”
冥爚不情願的接過孩子,剛一接過孩子立即嗷了起來。冥爚傻眼了,這花礫煌真的是不喜歡他,他絕對沒有感覺錯。
他不喜歡他,他還不待見他咧。冥爚將孩子塞回花傾悅的懷裏坐下喝粥,“別給我,你要養著就養著,我跟他不對盤。”無視無視無視,就當花傾悅養了隻寵物。
說也奇怪,自從花傾悅給孩子取了花礫煌這個名字後,孩子在他懷裏絕對不會哭,一靠近冥爚就會鬼哭狼嚎。最後冥爚一火大將他仍在軟榻上睡覺,還塞了本春宮圖的書籍給他,他居然不哭了……
“不愧是皇家的孩子,這風流性子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遺傳的。”冥爚難得悠閑的喝著茶,昨晚他睡得非常好,自從花礫煌來了之後最好的一晚。
“冥爚,孩子還不到一歲你怎麼能把這種書放在他繈褓裏。”花傾悅無奈的看著在床上翻滾的孩子,無論他怎麼滾都會抓緊那本書。
“你擔心啊?”冥爚優雅的伸出帶著尖尖指甲的手指指著床上,“那就去把書拿走啊,這樣就不用擔心了。”
“我哪裏拿得走,一動那本書他立即就哭。”花傾悅有些委屈的瞅著孩子,他那麼護著他居然還比不上那本破書,叫他情何以堪!
冥爚笑著摟住他,“這不就成了,咱們也別理他了,這不好養了嘛!”
是好養了,花傾悅妥協,“好吧!”
隔天,冥爚和花傾悅抱著花礫煌離開了客棧再次回到盤龍城的市集,連續下了幾天總算是雨過天晴,街販早早就開始擺攤,平常百姓幾天不營業根本沒法維持開支,如今天晴了也都出來了。
殊不知等著天晴出門的人不止是冥爚的一家三口,鬧市各個樓台幾乎都坐滿了目的各異的人。琴棋書畫也包下一間靠市集的樓台,四個人就這樣坐在樓台上盯著兩個藍衣招搖的一家三口路過。
“畫蘭,不是說女人懷孕麼?這娃怎麼看也生了半年多了吧……”柳棋瞅了兩眼,搖頭。
“我總覺得這孩子長得臉熟!”畫蘭低頭沉思。
“得了,孩子都長一個樣,父母好看點的也就漂亮點。”書梅拍拍畫蘭的肩膀,真不知道他跟著他們出來湊什麼熱鬧,怎麼看他們也是一家三口。
“花傾悅。”焚琴愣愣指著女人懷裏的孩子。
“對!”畫蘭抬頭再次盯緊著孩子,這個孩子長得很像花傾悅,這種時候還是焚琴腦子簡單的好用。
“你們不會看錯吧?”柳棋怎麼看也看不出來,“孩子他爹長著教主祖先的臉,孩子他娘倒是跟孩子眉目有幾分相似,孩子怎麼也不會像個沒相關的人,我看你們都瘋了!”都被花傾悅迷瘋了,最大的瘋子一個在蘭閣一個在妓院。
“她長什麼樣我們又沒看過,她從頭到尾都是藍紗掩麵。”再說了,身為女子這個女人在嬌小出了名的慕斯國也太高太粗了點。
“難不成身為蘭公子的你想跑到大街上把人家娘子的麵紗給揭了?”他柳棋拿曾經的十大夜衛頭銜保證,不出一天就會傳遍整個皇城境內。
畫蘭低頭,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不止是失不失禮的問題,若是揭開的真是花傾悅就會招來麻煩。
“咱們還是跟左護法稟報此事後再商議吧!”書梅覺得這種事情還是左千川那種無賴做得來,讓他去做他們大可不必操心那麼多。
“左護法目前很忙估計沒空!”柳棋指指斜對麵角的妓院樓台。
妓院二樓靠街的樓台上,左千川懶洋洋趴在臨時放的軟榻上,青鸞候在一旁,雖說他們眼睛跟他們一樣盯著路過的一家三口,但衣襯不整的模樣著實丟人!
“我們回去吧!我怕他隔著大老遠叫咱們。”焚琴往後退回房間,他真怕左千川看見他們。
“被這麼一個風流到大街上去的人認識著實丟人!”書梅檢查了下戴好的麵紗退回去。
畫蘭和柳棋對視一眼也退了回去,他們不是青鸞沒有強悍的心髒和意誌,丟不起這個人啊!當初的擔心果然驗證了,左護法當真把他們十大夜衛的頭給掰彎了帶壞了!而他們也散夥了,都變了!
青鸞將手上的披風蓋在左千川身上,“他們已經離開了。”
“你是指招搖過市的一家三口還是說琴棋書畫?”左千川並不特別感興趣的盯著大街,平靜的臉下卻是積累著滔天怒火。
“都有。”
“去,把三大長老跟絕冥教的事情散播出去,最好大到整個皇城小到小家小屋都知道。”左千川邪氣一笑,帶著麵具的臉全是算計。
青鸞點頭,左千川是想試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