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兒！洛兒！”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幾乎同一時間軒浩的聲音讓莫離愣在了那裏。
    “洛兒，你怎麼了？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
    軒洛躺在軒浩的懷裏，口中吐出的鮮血將軒浩胸前的衣服染紅了一大半。
    莫離猜到軒洛會讓曉在湯圓裏做手腳，但為何倒下的人是軒洛而不是軒浩？
    “情況如何？”
    “回二皇子，臣已經用針封住了太子殿下的幾處要穴暫時製止住毒性擴散，但是隻怕……”
    “混賬！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將太子殿下身上的毒解得幹幹緊緊。來人，去把宮裏的太醫全部給我叫來，要是治不好太子你們也都不用活在這世上了。”
    “是是，臣一定竭盡所能。”
    莫離站在一旁，他從未看過這樣的軒浩，焦躁不安方寸大亂得像是整個世界快要毀滅了一般。
    走回屋子的一路上莫離的心裏五味雜陳，看著那個曾經溫文爾雅的人如今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權利和地位真的那麼重要嗎？明知那個人連天下都願意拱手讓給他為何他還要去算計去爭鬥呢？
    回到屋裏不久苑兒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公，公子，太子，太子殿下他……”
    “洛兒！洛兒！”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府裏，莫離站起身，雙手顫抖地扶住桌麵，淚水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滑落下來。
    “在下文軒洛，今聞得公子琴技過人故特來拜訪，若在下有所唐突還忘公子見諒。”
    “原來是樂公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在下略懂而已。不過即便是這琴再好若沒有像樂公子這樣琴技精湛的人來演奏，恐怕也不過是件擺設而已，也無法讓人聽出它的靈魂之音了。就像方才在屋外在下就猶如聽到了天籟一般。”
    “嗬，玩笑而已。那我改日再來。”
    “說了你也許不信但這幾日來我已然將你當做了知己，人生又能有幾個知己呢？你是個難得的人才也是個聰明人，我承認我很自私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知己更不想以後都聽不到你的琴音。待在我身邊，好嗎？”
    “嗬嗬，我就知道你會答應。莫離，以後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叫我軒洛吧。”
    那一夜，莫離的琴聲一直持續到天亮，那是第一次莫離為軒洛彈奏的《高山流水》。
    禦書房內，南朝天子一夜之間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般，兩鬢風霜心力交瘁地坐在那裏。
    “朕十年前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上天還嫌不夠，如今又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父皇請保重聖體，兒臣定會將害死三弟的人碎屍萬段。”
    “嗯，去吧，朕累了。”
    皇上緩緩起身由身邊的太監攙進內殿，軒浩轉身離開的那刻聽到了身後輕輕的傳來一句“洛兒，你好傻。”
    回到府裏，引夜沒有像往常一樣藏在暗處而是跟在了軒浩身後。
    “抓到了嗎？”
    “是，隻不過……”
    “說。”
    “下毒的那人是廚房裏的一個丫鬟，而這個丫鬟好像與樂公子私下有過好幾次的碰麵。”
    “樂莫離。”軒浩的眼裏閃過一絲殺意：“把那個人帶過去。”
    “是。”
    ——
    苑兒剛打理好一切離開不久房門啪的一聲就讓人從外麵踢開，莫離連忙起身看著走進來的帶著一身殺意的軒浩和身後被人押著的曉心中隨即明了。
    “你認識這個女人嗎？”軒浩的聲音冷得讓莫離覺得陌生。
    “認識。”
    一記聲響，莫離已經躺在了地上，胸前一股血氣上湧喉間的血腥味讓他皺了皺眉，莫離看著地上的猩紅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抬頭看向軒浩。
    軒浩這一腳用盡了全力，但這遠遠還不夠，剛要上前就聽到下人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稟報。
    “二皇子，皇上身體突然有恙，宣您即刻進宮。”
    軒浩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對引夜說道：“把這兩個人關進天牢。不，”軒浩走到門口轉身指著莫離：“把他關進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