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以來，昔沐陽和季言的接觸越來越頻繁，頻繁到別人都以為他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昔沐陽開始晚歸，有時候甚至是徹夜不歸。一開始的時候路鳴還會表現出不滿，可是漸漸的，路鳴已經習慣了。
    祁凡在完成工作之後立刻就離開了，他或許是不想和路鳴這個“情敵”同住一個屋簷下，又或者是根本不想看見昔沐陽這個“負心人”。不管是怎樣的理由，祁凡的離開讓昔沐陽和路鳴都鬆了口氣。
    對於昔沐陽和季言之間的事情，路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他也知道他就算問也不會得到什麼結果。沉默在整個家裏彌漫，路鳴臉上的表情日漸悲傷，他看著昔沐陽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暗淡無光。
    關心昔沐陽與季言的還有岑鬱森，那麼明顯的一副熱戀中的表情，岑鬱森就算想忽視也沒那麼容易。他隻是擔心昔沐陽會遇到第二個寧昊天，他不想在看到昔沐陽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然而，昔沐陽給岑鬱森的答案大大額出乎了岑鬱森的猜想。
    “我和季言，隻是各取所需而已。所以，你沒必要那麼緊張。”當時，昔沐陽就是帶著一副毫不在意的笑容給了岑鬱森這樣的回答。
    既然得到了這樣的答案，就算是岑鬱森也沒有理由再去插手這件事情，本來嘛，昔沐陽的私生活並不是他或者路鳴能夠管得了的。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那個資格。
    季言是個很好的伴侶，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在床上，這一點昔沐陽從不否認。
    季言的廚藝很好，他總是為昔沐陽準備美味的飯菜。
    雖然季言曾說自己是靠出賣肉體來養活自己的MB，但是昔沐陽知道其實季言說的不全是事實。至少，和昔沐陽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季言從來沒有出去和別的男人有任何的沾染。
    其實昔沐陽有時候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季言，他不像路鳴，把所有的情緒都擺在臉上；他也不像岑鬱森，麵對任何事情都能夠冷靜的對待。
    季言就像一個謎，他總是給昔沐陽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他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別的用意，就連在床上偶爾的惡作劇都讓昔沐陽感覺別有用意。
    然而，相處的時間越久，昔沐陽就越覺得他應該和季言結束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雖然他向來來者不拒，但是這一次他感覺到了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季言的表現已經越來越明顯，他甚至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拉著昔沐陽的雙手，毫無顧忌。
    季言可以毫無顧忌，昔沐陽卻做不到。他已經無法忍受回到家看見路鳴彌漫哀傷的眼瞳，他也不能夠無視岑鬱森帶著歎息的凝視。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他們兩個人，他們對於昔沐陽來說是特別的存在。
    那天晚上，當昔沐陽躺在床上摟著季言的時候，他望著窗外的月光，幽幽的問道：“季言，你是不是……愛上我了？”轉過頭看著懷中的季言，昔沐陽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季言伏在昔沐陽的胸口，微笑起來：“如果我回答是，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昔沐陽歎了口氣，舔了舔唇瓣說道：“季言，我們……”後麵的話昔沐陽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季言的手掌就輕輕的覆在了他的唇瓣上。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說。”季言在黑暗中凝望著昔沐陽的臉頰，笑容很淒美，“你的心裏，有人。但是那個人，不是我季言。沐陽，自從他離開之後，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隻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不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湊上前，在昔沐陽的唇上印下一吻，季言的手掌輕輕的摩挲著昔沐陽的臉頰。
    昔沐陽皺眉凝視著季言，伸手握住對方的手掌：“對不起，我不能愛你。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季言，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你真的抱歉，就別離開我，哪怕隻是偶爾見一麵，也請你不要離開我的生命。”季言反握住昔沐陽的手掌，懇求的望著對方。
    昔沐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能給季言任何的承諾。他從不相信愛情，他的愛情在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連同當初單純的青年葬身在記憶的深穀裏。
    昔沐陽曾經對岑鬱森說過，他是個沒有愛的男人，愛上他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那麼他自己呢？閉上雙眼，昔沐陽在黑暗中聽到了自己內心的嘶吼。他的愛情，他的愛人，他所有和愛扯上關係的東西，都已經死了麼？還是說，那些一直深埋內心的感情正在垂死掙紮？
    “沐陽，我愛你，從不後悔。因為愛你，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為難。”季言的聲音帶著一股決絕，他摟緊了昔沐陽的腰，將臉頰深深的埋進對方的胸口。
    昔沐陽沒有說話，他緩緩的抬手回抱住季言，唇邊揚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