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眼球的液體應該是福爾馬林，我湊近了一些，蓋子上和瓶子的縫隙裏填滿的石蠟，顯然這人很細心，不管是怕我聞到這味道會惡心，還是怕液體從縫隙蒸發後保存時間不會太長。
    我將瓶子放在桌子上，這東西應該放哪裏？冰箱？嗬嗬。我很期待昊然回來後看見它的神情。
    最後，我還是沒把瓶子放進冰箱，把書房的隔層整理了一下，騰出了一排將眼球標本放了上去。看看手機，沒有信息，奇怪了，我不信醫生不給我發短信，昨天約好的。他應該早早的把房間號告訴我才對。
    洗了個澡，一邊擦著頭上的水，打開電視看看新聞，沒有我預期的重點新聞，比如發現一具屍體，上兩眼珠子的。看看手機，還是沒有信息。
    剛想把手機放下，電話響了，看了一眼，是昊然，“喂。”
    “中午想吃什麼？”
    “你請我去哪裏吃？”
    “你想吃什麼，我帶回去，下午沒什麼事情了。”昊然在那邊說道，口氣很柔和。
    嗬嗬，這是不準備讓我出去了？“帶回來都涼了，我愛吃熱乎的。”既然醫生沒有來短信，我也不會傷杆子去找他，不如先填飽肚子比較實際一些。
    昊然聽上去心情不錯，笑出聲，“小壞蛋，我可以回去做給你吃。”
    “不要，你給我做飯，最後我還要在床上還給你，想得美。”
    “剛起床？”
    “嗯。”我趴在床上，有些鼻音。
    “怎麼剛起又趴床上去了？”
    “要你管！！”我生氣了，每次都這樣，我幹什麼他都能知道，有種被他監視的感覺，不喜歡。
    “穿衣服準備一下，我帶你去吃潮汕粥。”
    聽到這個我立刻做了起來，“真的？”
    “上回去吃，你很喜歡。”
    “那我換衣服，掛了。”
    “別急，慢慢換，我在樓下等你。”
    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想了想，昊然挺好的，就這樣其實也不錯。但是沒一會兒，我會否定了這個念頭，前天並不是這麼想的，昨天遇到了醫生，雖沒做到最後，但是該做的都做了，或許是昨天得到舒緩，才會有今天的念頭，又或者是醫生放我鴿子，讓我有些惱火。
    磨磨蹭蹭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頭發，看著自己的臉，還要多謝我爹媽，給我了張好皮囊。打開門，意外的看見昊然站在門口，“不是在樓下等我？”
    “我不放心。”
    我撇撇嘴，有什麼可不放心的？“走吧。”
    車子後麵很難寬敞，坐進去關上車門，他就將隔板放了下來緊緊抱住我，“好香。”
    “別鬧，司機在前麵。”
    “沒事。”
    “你沒事，我有事。”
    “剛才聽你躺在床上，就知道你剛洗完澡。我想你。”
    他的手摸進了我的後背，我很輕易的就軟在了他的身下，“我沒吃早飯。”
    “為什麼不吃？”
    我想了想，是因為有人送快遞，那對眼睛。要告訴他嗎？“好像這次看完醫生，你好多了。”
    “是啊。你的功勞，謝謝你配合我。”
    “是醫生的功勞，你沒謝謝他？”
    “我給他打電話，他關機。”
    “哦。”關機啊。
    我的頭偏到一邊，他捏著我的下巴讓我轉過來，“怎麼？”
    他看著我，我從他眼睛裏讀到了恐懼和驚慌，是因為那個醫生？“沒什麼，我隻是想，他治好你，是不是應該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
    昊然沒說話，眼神閃了閃，“我會給他打電話的。”
    “你怎麼了？”莫非。。。
    “他長的不錯。”
    哦，是的，他是長的不錯。不然我也不會想和他上床。
    我示意他繼續說，他將我拉起抱進懷裏，“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早就想問了吧，忍到現在，真是難為你了，“他是我想要上床的那種。”
    我很坦白，昊然低著頭，有些不自信，因為快一年了，正當我揣測他會說什麼怎麼做時，他說，“他不適合你，他花心。”
    “哦。”我點頭，我沒想那麼遠。
    “我不花心，我專一。”
    我笑了笑，所以，你把他殺了？把他的眼睛送給我？當然，我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