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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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晨棲和紫鵑都是網球社的,都是網球菜鳥,當初紫鵑拉他入夥也是抱著“找個墊底”的心態。
大寬是學生會的。大概是學生會裏有不少人喜歡網球,網球社和學生會來往一直比較熱絡,也有過幾次學生會人手不夠從網球社抽調,有的還身兼兩職。
大寬是個網球高手,有時閑來無事同其他學生會的來網球社揮上兩拍,也和紫鵑打。
高手和菜鳥打球,無非是紫鵑發球,大寬揮拍,紫鵑撿球。紫鵑追著蹦躂的球滿場跑,沒幾輪便累的不行。後麵大寬幹脆繞場到紫鵑那邊撿球再回去發球。
這樣紫鵑更不樂意了,那她根本就沒碰到球嘛!
所以她要拉陸晨棲去打球,完全不顧陸晨棲正在和學生會的幾個重工的哥們兒在海闊天空地胡侃。
菜鳥和菜鳥打球的境況也不是很好,不過是變成了他發球過去紫鵑撿球,紫鵑發球過來他撿球。
紫鵑總是挽上陸晨棲去學生會找大寬。
原本因社團的緣故認得不少,加上常陪紫鵑去串門,幾年下來稀稀拉拉的學生會的人倒差不多都認全了。
再說人紫鵑可是能夠進入Top5的大美女。
大學四年如同小學、中學那樣一晃很快就要過去了。陸晨棲和宿舍裏的諸君一起吃吃喝喝混了幾年,再“君子之交淡如水”也混出了點“酒肉”味。
而且無論何時該有的考試總是免不了的。
當所有人都從“前線”被八層皮回宿舍時,陸晨棲還不忘抽空翻了翻書。
“怎麼樣,難道連小六兒這回也要‘風雨飄搖’了?”好管閑事的老五看到陸晨棲逐漸嚴肅的臉色,嘴巴一張多問了一句。
“範進中舉。”他嚴肅的說。
“什麼?”正埋首於一本超厚大辭典的老三茫然的抬頭。
他深吸一口氣,“我說,我現在的感覺像是範進中舉!”陸晨棲鬼叫著朝小七和小八撲去。
此話一出,激起“民憤”千層浪。
忙著玩“掃雷”的老四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打破不了記錄了。於是他決定激勵一下自己,給自己找回一些自信心。
老四粗略的評估了宿舍裏諸君的“戰鬥值”,自動過濾掉那些網絡達人和計算機大神,然後他瞄上了陸晨棲。
老四賊笑著捧著筆記本“誠心誠意”的向陸晨棲請教:“小六兒,你看我怎麼都破不了這個記錄,要不你看看?”
其實這已經算是司馬昭之心了。
“我教?菜鳥教菜鳥,比誰更菜嗎?”陸晨棲一隻手暫停自家筆記本上的電影,另一隻手玩著老四筆記本上的“掃雷”遊戲。
“呃……”他難以置信的盯著顯示器。
破,記錄了?
舍裏的諸君以慢鏡頭的狀態看向這邊。
善於總結的老二吹了聲口哨,“小六兒深藏不露啊!”
被打擊的老四默默回去奮鬥。
眾人的話匣子卻打開了。
“哎,聽說這次的畢業典禮要放在新校區那邊?”
開口的是愛甜食的小七
“嗯,”陸晨棲合上筆記本,“這次畢業典禮和學校大慶撞一塊了,好想要搞什麼通宵晚會,連網球社都抽人手了。”
愛泡圖書館的老三也加入話題,“這次有點奇怪,往年都是歌舞加領導發言。”這回卻要搞什麼晚會?
舍長大寬是學生會部長,知道不少內幕消息,“說是晚會不如說是舞會,”他呷了一口茶,“好像是有什麼人要來,校方為了接待就放在了設施較好的新校區那邊。,對外打了個由頭,我挺會長他們隱晦的提過一點。”大寬笑了起來,“兩個月前就開始籌劃了,學生會忙的人仰馬翻,那幾個部嘴緊,也套不出什麼消息。不過你們放心,上麵特別交代要別出心裁,主要還是以玩好為主。”
縱使一群理工男再怎麼議論紛紛,嚴謹詳盡的列舉各種可能,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這天會是這種情形。
丫的,這簡直是如同魔幻現實主義一般的晚會!
晚會很大型,嘉賓都是即將畢業的學生,會場的服務生全是組織者學生會的成員,還有一些網球社的來幫襯。
但,問題,問題是,最大條的問題是!
嘉賓很正常,非常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服務人員全頂著麵具在玩cosplay!
陸晨棲是提前去的,已經陸續看到一些學生會熟人的扮相,還有不少人化著妝晃過去和他打招呼。會場滲人的布置令他一下聯想到血紅的野百合和金黃的蠑螈。
事實上,在陸晨棲畢業許多年後,對於這荒誕派的晚會他也隻想到那些血紅的野百合和金黃的蠑螈。
可同來的那位,喜歡哥特風的副會長楚碧殊,非說這是哥特風的。
愣怔不已的陸晨棲差點忍不住問她,她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哥特風的叢林女巫和吉普賽人。
天知道他們是怎麼過校方那一關的!
忙暈了的楚碧殊把陸晨棲趕去幫負責吧台的“叢林女巫”擦杯子。
“段姐。”他聳聳肩,轉身去找段鈴語。
不得不說,段鈴語把這身女巫裝穿的很優雅,修身的服飾剪裁很適合她淡小麥色的膚色。
段鈴語毫不客氣的把準備工作全扔給了他,自己則抱著雙臂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眼睛眯的像隻狐狸,“怎麼,被小碧殊拋棄,到姐這尋求安慰來了?”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紫鵑妹妹呢?”段鈴語撩一撩她那一頭秀發,在晚會即將開始的前幾分鍾發現左等右等都沒有看見自己遠在另一校區的閨蜜,“都快開始了怎麼還沒到場?”“叢林女巫”打扮的段鈴語有些擔心呢的嘟囔。
“可能是去幫大寬處理事務了。”陸晨棲看了看表,準備把吧台還給工作人員段鈴語,然後到旁邊坐著繼續當嘉賓。
“小六兒,等等!”
陸晨棲訝異的看著跑過來的楚碧殊,這女人一旦投入工作就像加滿油的戰鬥機,這種時候居然不嫌麻煩的跑來一趟。
楚碧殊一把拽過跟著自己過來的人,往前一推,“我還有事,你跟他說吧。”說完直接跑走了。
剩下那人有點尷尬。陸晨棲認出他是杜卓卓的室友。
他轉而看向他,“不好意思,杜卓卓突然不舒服,讓我帶話給楚副會長找你去幫他頂一下。”
好繞!
杜卓卓是學生會的。
陸晨棲點點頭,去更衣室的路上順便問了一下杜卓卓的情況。
這位狼人裝扮的室友立刻變得一臉無奈,“不小心吃了一個放了兩天的饅頭,拉肚子,剛剛去醫院打吊瓶了。”
陸晨棲到了更衣室才發現,他要頂替的角色是一個啞巴占卜師。
更衣室裏還有一個熟人。
陸晨棲拿著那個角色銘牌有些不解,“為什麼非得的是啞巴?”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他整晚都不能說話……
同在更衣室裏的那位換好衣服後拿著麵具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小六兒,你看看我,你已經算不錯的啦。”他分到的角色銘牌是“海綿寶寶”也就是說他今晚都得用海綿寶寶的音調說話……
海綿寶寶都出來了,楚碧殊那丫頭還敢說是哥特風的。
晚會上節目還是有的,節目之後是自由時間。陸晨棲也就端著托盤繞著會場走,偶爾去和守吧台的“叢林女巫”打手勢聊天。
段鈴語對這種新鮮的方式非常熱衷,而且對陸晨棲那幾乎可以遮住臉的大簷帽更是情有獨鍾。
校方那邊也有親自過來接待的。
而其中三個被接待的終於瞅準時機溜到了樓下的會場。
莫雪元作勢揉揉常年在重負下的耳朵,“五叔他們可真是厚道,自己一把年紀迫不及待的開溜,留我們幾個聽那些學校的文儒說教。”
韶樂棠似笑非笑的點點頭,算是同意莫雪元的話,他看的清清楚楚,自家同來的四伯還不是一個德行?
轉而又用手肘捅捅坐在旁邊的蒙赫,那種壞笑的表情始終未變,“哎,今天可是隻有你符合邀請函上‘校友’條件的,我們可都是‘沾’你的光啊!”說完還求證似的瞥了莫雪元一眼。
蒙赫隨意的“嗯”了一聲,頂著同一種表情萬年不變。
韶樂棠和莫雪元早習以為常,大約是今天那些老骨頭真的讓蒙赫感到不高興,這才沒對韶樂棠的陰陽怪氣隻有一張冷臉。
哪怕是和蒙赫一起長大的莫雪元和韶樂棠,有時也冷不丁被他爆發出的冷氣凍得不行……
莫雪元左右看了看,滿眼晃來晃去的角色扮演類遊戲,隨手招來一個剛從吧台那裏過來的服務生。一片陰影從頭頂投來,連低頭看雜誌的韶樂棠都因為擋光而不得不抬頭。坐著的三人目光一致的看去——
這個裹著長袍、扣著大簷帽的,大概是除了包裹在繃帶裏的木乃伊和包裹在盔甲裏的騎士外,全場裹得最嚴實的一位。
“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蒙赫的聲音像陳酒一樣甘醇清冽,惹得鄰桌的幾個女孩忍不住往這邊看。
陸晨棲指指胸前的銘牌。
“不能說話是麼?”低語般的說話方式讓隔壁的幾個女孩子不住的側目。蒙赫還是維持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的姿勢,但坐在側麵的韶樂棠卻見鬼似的看到他的嘴角扯了一下。
其實這個角色設定真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不知道學生會的人腦子是不是集體“當”掉,凡是包裹嚴實的,例如占卜師,例如木乃伊和重甲兵,這些一律都設定不能說話。
莫雪元問了一圈,最後點了三杯飲料,還送了一份點心給鄰桌冒著星星眼意圖過來搭訕的幾個女孩。
可惜這裏不提供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