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的門先被推開。穆-霍爾站在門口沒有進去。沈懷德的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餘光撇到穆-霍爾沒動，走了過去，“怎麼了？”
    順著穆-霍爾的目光，盡管房間裏麵沒開燈，但就著走廊的壁燈，還是能一眼瞧見裏麵那張亮瞎眼的粉紅色沙發。
    沈懷德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看著身邊的穆-霍爾滿眼地揶揄，“你要實在看這張沙發費勁，今晚就在我房間裏將就一晚上，明天我打電話叫人搬走，再買我們先前看到的那套米色的，怎麼樣？”
    穆-霍爾沒說什麼，關上門走向沈懷德的房間。
    沈懷德讓穆-霍爾先去洗澡，他要收拾一下床被。後者很快就洗完出來，沈懷德遞給他一杯溫水，洗澡容易脫水。
    沈懷德換了衣服去洗澡。關上浴室的門，裏麵還有氤氳的熱氣。彌漫著薄荷沐浴露的清香。剛剛與穆-霍爾擦肩而過的時候也聞到了，他一直都用這款的沐浴露，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味道這麼好聞？
    而且他還有些疑惑，穆-霍爾那樣的人怎麼看都不是喜歡和人親近的，但怎麼就能接受跟一個男人同床而眠？他以前也跟別的男人這樣過？沈懷德不太喜歡自己的這個猜測。
    這一個澡洗的時間有點長，沈懷德穿著睡袍出來的時候穆-霍爾正靠在床頭玩著手機。
    沈懷德擦著頭發走到穆-霍爾身邊。或許是因為自己正在擦頭發，看穆-霍爾的時候也留意到了頭發。微卷的黑發上還掛著水珠，在發尖上顫顫巍巍的，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怎麼也不把頭發吹幹？”沈懷德彎腰從床頭櫃裏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打開開關，一手撥弄著穆-霍爾的短發一手拿著吹風機嗚嗚地吹著。
    穆-霍爾沒有拒絕這樣親昵的動作，還是低頭玩著手機，感受著頭頂暖暖的風。沈懷德的動作很溫柔，幾乎有讓人昏昏欲睡的衝動。穆-霍爾打了個哈欠，剛好頭發也在這時候吹好了。
    沈懷德收起吹風機，“以後你自己在客房睡要記得洗澡之後吹頭發。濕著頭發睡容易頭疼。”
    穆-霍爾沒回答，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放就躺下來拉過被子蒙著頭睡了。
    沈懷德搖頭笑笑，從另外一邊上了床。
    關掉床頭燈，沈懷德從另外一邊上床。落地窗的簾子拉得嚴嚴實實，但還是有路燈的光透過窗簾投進來。沈懷德看著身邊的人蓋得嚴嚴實實，想了想還是拉了拉被子，讓穆-霍爾的臉露在外麵。
    看著那毛茸茸的腦袋，沈懷德有想要摸摸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打消了，不知道穆-霍爾是不是睡著了，他不想把人驚醒。
    睡著之前，沈懷德的腦海中像過電影似的閃過一個個片段，有這些日子跟穆-霍爾的相處，有那個間諜的案子，有今晚在皇城會館發生的命案，有電視上一閃而過的衝不停、尹傑的身影。
    迷迷糊糊中，沈懷德好像看到了一所學校，那是他的高中，好像還是高一的時候，學校操場中央的小噴泉池還在動工，這是高一時候的事。
    在高一這一年發生了件不一般的事情，他們班裏來了個轉校生，好像還是從國外轉來的，聽說從小在國外長大。
    那時候沈懷德還是班裏的學習委員，是個喜歡淡淡微笑的平凡少年，很普通，但很受同學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