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短袖的男人胡子拉碴，本來是一臉橫肉，被衝不停這麼一說，再加上那冷峻的臉色，立刻蔫了，脊背都勾了起來，“我這也不是聽你說董大友死了，害怕被牽連麼！”
    “就是就是！”另一個轉折棕色汗衫的男人也附和著，“你們叫俺們來肯定也是打聽過了，知道俺們跟董大友不對勁，那你們要是抓不著犯人不得拿俺們當替罪羊啊。”
    “瞎說！”魏宇不高興了，“我們可不是那樣的人！在我們這什麼事都是講事實拿證據的。現在我們掌握的事實就是你們倆在董大友死前跟他見過麵。但你們又不肯說實話，那就是有貓膩！就是嫌疑人！”
    “俺們說實話，說實話！”藍色短袖的男人都急出汗了，心想這小子看著挺小白兔挺無害，這說起話來還真是不饒人。
    “願意說就行，”沈懷德笑得溫和有禮，“那就去審訊室說吧，這裏人來人往不方便，審訊室還有坐的地方。”
    兩人直愣愣地看著穆-霍爾自己一個人占據著三人座的沙發，選擇沉默是金。
    審訊室裏也開著空調，沈懷德本來想將兩人分開審理，不過看著這兩人被魏宇幾句話就嚇著了，估計也是藏不住話的主，也就沒必要刻意分開。
    兩人坐在一起，隔著一張桌子對麵坐著沈懷德。沈懷德叫蘇笛倒了兩杯水進來，兩人受寵若驚。
    “現在把你們知道的事情都說說，包括你們見董大友時的詳細情形。判斷你們是否有罪也要看你們的配合程度。”
    “是，是，俺們配合，配合。”藍色短袖的男人可能是覺得冷氣開得還不夠大，額頭還在冒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人其實沒那麼好說話。
    “董大友早5號晚上遇害，你們那晚見過是不是？”
    沈懷德一邊問著一邊送抽屜裏拿出壁紙準備記錄。之前穆-霍爾曾送給他一隻錄音筆，但他還是不太喜歡這種電子用品，筆紙的觸感才是他最喜歡的。
    “是，是見過。那晚俺們確實是去找董大友來著。”藍色短袖的男人回憶著那天的情況，“你們知道董大友接了個新工程不？俺們哥倆是想他幫忙說個話，在新工程裏找個活兒，自從被先前那個工程開了之後還沒找到像模像樣的事兒幹呢！結果好言好語說了半天他還不答應，說啥人都是工程公司那邊定好的，他幫不了忙，俺們就吵吵起來了。還推了兩下子，我就這麼一件能見人的衣裳還是那時候給刮壞了。”
    男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擺，沈懷德瞧了一眼，猜想在死者身上找到的纖維應該就是這的。
    “你們倆人打他一個還吃虧了？”
    沈懷德的語氣很是稀鬆平常，就像在閑話家常似的，叫人不自覺地就想把什麼話都說出來。
    “那可不！”禿頭男人一拍大腿，“那董大友可稱力氣咧，拿著錐子就把俺們給趕出來了！”
    錐子？